第2章 新來的

  “智商為零是幾個意思？剛才還是待評估，這個零智商算是評估出的結果嗎？”


  一個人即使再笨，也不能是零智商吧，除非把自己當成了白癡，或者就是這遊戲的設定有問題，莊小樓對這個評估結果極為不滿，就算是剛才自己在遊戲裏的表現很差勁，好歹也給個三分五分吧，這零智商也太傷自尊了。


  莊小樓懷抱著滿腔的憤怒倒頭便睡。


  恍惚中，感覺到有個人來到自己的身邊，莊小樓心中一驚，記得鎖好門了，一點兒動靜都沒聽見，難道是進了小偷？


  莊小樓猛的睜開眼，身邊沒有人，臥室的門開著，客廳亮著燈。


  順手拿起床邊的啞鈴，莊小樓進了客廳。


  一個人也沒有，窗戶開著，風吹著窗簾發出“呼啦，呼啦”的聲響，窗外的天空一片紅光。


  走到窗邊，眼前的景象讓莊小樓愣在了那裏，像是海市蜃樓一般在空中閃現著真實的影像。


  漫天的大火，正在燃燒著的宮殿，一位老人穿著灰色長袍手持一枝拐杖，老人的麵前一胖一瘦兩個人，瘦子說道：“交出殘卷，你可以不死。”


  老人大笑一聲：“哈哈！你兩個叛徒既然來了，又豈能活得過今天，”說著老人猛的將拐杖指向了天空。


  瘦子麵色大變說道：“你敢？你死了可就再沒有機會了，你會被複活成傀儡，到時候你還是守不住殘卷，又何必。”


  老人大聲說道：“我想死，誰又能攔得住！你想活，誰又能救得了！”


  說著老人雙目緊閉，身形徒然暴漲。


  兩人麵色大驚，轉身急奔。


  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老人從內而外的散發出一圈金色的光芒，急速的擴散開來，所到之處一切靜止，連燃燒著的宮殿和正在逃奔的兩人都靜靜的停止在空中，金色的光芒緩緩的擴散到莊小樓的窗前停了下來。


  老人緩緩的睜開了雙眼，轉身看著莊小樓，眼神深邃，似乎滿含著期盼，甚至還有些不舍，然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隨著老人的歎息，一團猛裂的金光瞬間燃爆，老人的身體自爆了。


  隨著老人的自爆，空中金色光芒範圍內的所有東西都化為了煙塵，一陣風後就消失不見了，包括燃燒的宮殿還有定格在空中的兩個人，全都消散的無影無蹤。


  莊小樓抬手遮擋了下滿天耀眼的金光，隨著金光的消散，空中又出現了一個人，似乎在醫院，那人正躺在病床上，頭上扣著一個巨大的透明頭罩，那人動了動身子，頭轉過來，目光望向自己。


  兩人目光的對視讓莊小樓的心裏激靈一下，床上的那人似乎正是自己。


  情不自禁的往前踏了一步，卻突破了窗台的限製，像是這窗台都是虛無的幻影，莊小樓猛的便從窗台跌落下去。


  “我住的是十二樓，”莊小樓心中想著：“這下死定了。”


  隨著墜落，眼前四周突然一片黑暗，沒有一絲光亮，什麽也看不見。


  突然，周圍變成了暗紅的山崖，腳下是翻滾的岩漿，岩漿中翻騰著的是血紅的骷髏。


  莊小樓從骷髏的岩漿中直墜而入。


  劇痛中，竟直接墜入冰冷徹骨的水底，抬頭，能看到陽光在頭頂閃成一個光點，努力的向上遊，拚命的向上遊，卻絲毫不起作用。


  自己仍然在不停的下墜，河麵上似乎有個老人正在看著自己，有點兒眼熟，卻想不起來。


  隨著墜落，眼前又是一片白光。


  “砰！”的一聲，終於落地。


  莊小樓睜開了眼睛，活動了下手腳，確定自己還活著。


  或者說，確定自己剛剛從噩夢中醒過來。


  莊小樓仰麵八叉的躺在床上，倒真像是剛從上麵摔了下來。


  “還好，不是臉先著的地，這張帥臉，還沒談過女朋友，就這麽摔壞了，實在可惜！”


  莊小樓用手摸了摸臉，剛長出的胡茬有些紮手，也讓他徹底清醒過來。


  天已經亮了，一道陽光正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自己的臉上，夏天的陽光總是這麽早就來辣眼睛。


  莊小樓揉了揉太陽穴，腦子昏昏沉沉的，睡的太晚又連續的噩夢，這是明顯沒休息好的原因。


  看看表，已經八點半了，還好，再晚一點兒就該遲到了。


  踩著九點的鈴聲進了單位，多少還有些不適應同事的目光，雖然沒有遲到，但作為一個剛入職沒多久的新人，他從來沒有來的這麽晚過。


  將收回的圖書整理登記，再分類放回原處，打掃衛生，檢查圖書有沒有放錯位置，然後坐在桌前沏杯茶看看書，等著有問題的顧客來尋求自己的幫助。


  這就是莊小樓現在的工作。


  對，圖書管理員。


  一份輕鬆閑適的工作，因為都是計算機管理，包括借書還書也都可以在機器前自動完成，所以莊小樓的工作就等於是計算機管理員的助手。


  雖然這種閑適是莊小樓理想中的生活狀態，但也並不是一開始就想過的這麽安逸，畢竟自己才24歲，還年輕。


  莊小樓的父母，包括爺爺奶奶，都是教師，所以莊小樓算是知識分子家庭出身，據說莊姓都是莊子的後人，雖沒有族譜，但莊小樓還是蠻自豪自己的姓氏。


  莊小樓還有個哥哥，叫莊大翼，比自己大八歲，學習成績極好，本有機會在大城市找個好些的工作，因生性淡泊，大學畢業後回到家鄉的小城，考了個公務員陪著母親一起生活，日子過的倒也安逸。


  父親在莊小樓12歲那年因病去世了，具體什麽病他也不清楚，隻知道是急病猝死，那年代的醫療條件不比現在，人還沒來得及送醫院，說沒就沒了。


  家裏的經濟條件本來還行，因這突然的變故，也變的有些緊張，自己才剛上初中，哥哥正在上大學，看著母親的操勞，莊小樓暗下決心，長大了要出人頭地，幹出點兒名堂，好讓母親能不用那麽辛苦，但現實和理想總是那麽遙遠。


  隨著哥哥參加工作，家裏的日子也漸漸的好了起來，莊小樓也知道了哥哥的選擇其實也是為了這個家，為了自己，生活的逐漸好轉，讓莊小樓小時候的遠大理想也漸漸的淡了下來。


  又想要繼續讀研究生，又想能賺錢養活自己，還想要拓展自己的知識麵，在這激烈的社會中保持競爭的能力，接連找了幾份工作都不大適合，而這份兼職的圖書管理員，算是正合自己的意願。


  莊小樓收拾完圖書，坐下來喝了杯茶，拿起書隨意的翻看著，是一本新出的探討生命起源類的書，最近他對這方麵的書比較感興趣，本來讀的是計算機，覺得好找工作，但自己一直的興趣都是生物醫學類，所以想在這方麵能有所發展。


  遠處的書架處匆匆閃過一個人影引起了莊小樓的注意，這個時間段本來人就不太多，那個影子看上去又有些詭異，莊小樓將書放到桌子上，起身走了過去。


  最後一排書架靠近走廊的位置，那人正背對著自己，手裏翻看著一本書。


  “您找什麽書？需要幫忙嗎？”莊小樓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問道。


  那人愣了一下，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著莊小樓。


  那人站在逆光的位置，莊小樓用手擋了擋光線，雖看不大清，但能看出來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穿一身中山裝，耳鬢花白，臉型清瘦，戴著個無框眼鏡，看著挺精神。


  “您要找什麽書，我可以幫您找。”莊小樓微笑著說道。


  那人用手往上推了推眼鏡說道：“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