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掃把星
要是那些來勾引他的女人有她這個厚的臉皮,那還真是一件麻煩事。
裴琬謙虛的低下頭,笑容裏有些自得。
“還好吧,都是陸先生教的好。”
言下之意,她的厚臉皮、不要臉,都是從陸凜那兒學到的。
實際上也的確差不多。
在認識陸凜之前,裴琬雖然點聰明,卻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的複雜心思,憑的是一股為母親報仇的狠勁。
那時候的她甚至連自己的情緒也控製不了,輕而易舉的被裴榮昌激怒,落在了不利的位子上。
陸凜的出線,讓她見識到了與過往所見截然不同的一麵。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自大無恥、嘴巴惡毒、心眼又不要臉的人,完全顛覆了父母教導她的那些。
換做是其他人,有這麽多缺點,早就被人罵的不敢出門了,偏偏陸凜是個異類。
他一點也沒有覺得自己的那些性格是缺點,行事作風一貫囂張肆意,居然在A城混的還不錯,有不少女人反而很欣賞他這種特立獨行的個性。
陸凜做事全看心情,絕不委屈自己成全別人,所以才有了那麽差的名聲。
現在想想,他本人也沒有那麽差勁,外界的種種謠傳,或許不僅僅是因為陸凜嘴巴毒,總是得罪人,更是因為他太過耿直,不肯讓其他人占便宜。
雖然裴琬總是在心裏嫌棄陸凜,覺得他這裏不好那裏不好,但是潛意識裏,她卻很欣賞陸凜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形影相隨的相處中,裴琬受到了陸凜很多影響,囂張的性格也跟陸凜如出一轍。
陸凜氣結不已,煩躁的抓著頭發:“裴琬,我總有一,一定會被你氣死!”
“我這是誇你啊,你生什麽氣?”裴琬討好的晃了晃他的胳膊,兩隻手親昵的拉扯著他的兩根手指,“別發脾氣了,總是生氣的話會長皺紋的,陸先生你的賣點可就是你的花容月貌!”
賣點?花容月貌?
裴琬的每一個詞都刺激著陸凜的不安穩的情緒。
不知道戳中了他的哪一點,陸凜這顆不定-時-炸-彈忽然爆炸。
他深吸一口氣,唇角抽搐了一下,眸底的陰鬱瞬間褪去,放聲大笑起來,爽朗的笑容聽的裴琬毛骨悚然。
完蛋了,她是不是做的太過,把陸凜刺激瘋了?
不應該啊,陸凜的底線應該沒有這麽弱才對!
“陸先生……”裴琬心翼翼的叫了他一聲,手腕忽然被他反手攥住。
“你的對,我幹嘛要生氣?”
陸凜得意的抬著下巴,和初見時一樣,依然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跟你這個白癡生氣,才是真正拉低我的層次。”
又多了個瘋子!
裴琬悻悻的縮著脖子,不敢話,安靜的聽著陸凜著些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抖的像隻鵪鶉。
等陸凜發泄夠了,裴琬終於找到機會抽回了自己的手腕,聲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王八蛋,下手一點輕重也沒有,不知道待會兒需不需要冰敷一下。
“陸先生,結束了嗎?你要是結束了,我們就趕緊去開會吧,我怕他們等得不耐煩,直接找上門來了。”
裴琬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想多了,按照裴榮昌和林峰不要臉的程度,他們有很大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要是等裴榮昌他們氣勢洶洶的找上門來,外麵不知道會傳成什麽樣子。
沒等陸凜回答,門外敲門聲響起,董千葉過來催促他們了。
“大姐,您準備好了嗎?該去開會了。”
陸凜聳聳肩,衝房門努了努下巴:“不用我做決定了,你的好助理已經全都安排好了。”
董千葉能力的確不錯,不過陸凜特意用“好助理”來形容,怎麽聽都讓人覺得別扭。
這家夥,什麽時候話能別這麽陰陽怪氣的?
“沒有沒有,千葉還有很多地方要向孫助理學習。”裴琬謙虛的笑了笑,語氣卻滿是敷衍,不耐煩的催促道:“該走了!”
辦公室的門打開,看到裴琬身邊熟悉的人影,董千葉怔愣了片刻。
“陸……陸少?抱歉,我不知道你也在。”
“我不能來?”陸凜眉尾輕挑,語氣像是在找茬,“我以前又不是沒來過,至於這麽大驚怪嗎?”
回過神來,董千葉立刻反應過來自己錯了話,慌亂的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今……”
“今可是很重要的日子,我自然不能缺席。”
陸凜長臂一伸,霸道的攬住裴琬的肩膀,姿勢親昵的一起走出了電梯,“我們本來在家裏陪老爺子陪得好好,他們匆匆忙忙叫我老婆過來,身為老公,我自然要來看看,誰有那麽大的臉,覺得自己比我家老爺子更重要!”
話音剛落,裴榮昌正好帶著一眾股東從走廊另一頭走過來,一個個臉色尷尬生硬,估計陸凜的話,他們全都一字不落的聽到了。
裴榮昌臉色不善的瞪著裴琬,把對陸凜的怒火全都歸咎到了裴琬身上。
“裴先生,你幹嘛這麽凶神惡煞的瞪著我的妻子?你對我們兩夫妻有意見,還是對陸家有意見?”
陸凜上前一步,擋住了裴榮昌的視線,雙眸裏一片挑釁,“不是我,裴先生你都一大把年紀了,也不知道好好在家養老,整在公司裏進進出出,不覺得累嗎?你該學學我爺爺了,恕我直言,你跟我爺爺比起來,可比他看起來老多了。”
這也太直了吧?
裴琬很不給麵子的笑了出聲,緊緊挽著陸凜的胳膊,點頭附和道:“你不我還沒注意到,大伯,怎麽一段時間不見,你蒼老了這麽多?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了嗎?還是,堂姐又做什麽讓你為難的事了?”
裴家這段時間的確出了不少問題,裴榮昌既要忙著在公司裏跟林峰爭權奪利,又要關注自家那對不省心的母女的動態,早就心力交瘁了。
被裴琬這麽一激,裴榮昌險些腦淤血發作。
“你這個掃把星!”
裴榮昌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是這種近乎詛咒的話,頓時氣的臉紅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