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簽了合同的夫妻
在陸凜看來,魏家還沒到能給他造成威脅的地步,用不著時時刻刻找人盯著。
除了簡思清,還沒有人享受過這種二十四小時盯梢的待遇。
“她不是你交心的好朋友嗎?”
話音剛落,裴琬自己都覺得她的語氣像個怨婦,自欺欺人的補救道:“我是說以前!你們現在已經決裂了,我知道。”
“也隻是有些共同想法,稍微聊得來的朋友而已,沒有你說的那麽親密。”事關自己的清白,陸凜不得不特意澄清一句,“而且,我也沒有派人監視自己朋友家裏情況的癖好,希望你可以糾正你對我的錯誤認知。”
“不會吧?你在交朋友的時候,連對方的底細也不弄清楚?太沒戒心了!”
裴琬愣了愣,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浮起一絲惱怒,“不對!你連我都調查過,為什麽不調查魏思敏?我看起來比她更可疑?”
陸凜很想勸勸她,也有可能是因為她更重要,不過這個理由太假了,連他自己也說服不了自己,說出來隻是個笑話。
他派人調查裴琬,的確不可反駁的事實,誰會對一個頭跑到自己房間主動獻身的女人一見鍾情?
自己又不是腦子長在下半身的邱宴白,派人調查看似可疑的裴琬也很正常吧?
隻是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他覺得理直氣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麵對裴琬的時候,難免有些心虛。
“除了談公事,我很少跟她聯絡,對她的了解,也僅限於讓她加入雲海的時候聽說的那些。我對員工的要求很簡單,一是有能力,二是嘴巴嚴。”
這兩樣魏思敏前期都做的很好,他沒有懷疑的理由。
嗬嗬。
裴琬在心裏冷笑一聲,涼涼的嘲諷道:“可惜你好像看錯人了,她的嘴巴也沒有你期待的那麽牢。”
“是啊,所以還是我仔細調查過的你更值得信賴。”
陸凜專注的直視著她的雙眼,每一個字都是他的心聲。
裴琬原本還生著悶氣,被他那說不清的視線一盯,瞬間心如亂麻,頭腦發熱的揚起下巴,磕磕巴巴的回道:“當……當然!”
她隻是想仗勢欺人,狐假虎威而已,絕對沒想過害陸凜,自然是最可信的!
可惜陸凜或許不這樣認為,在他心裏,自己的可信度還比不上背叛了他的魏思敏呢。
霎時間,膨脹的裴琬又像漏氣的皮球,氣焰落了回去,悶悶的嘟囔道:“我知道你對朋友好,不好意思調查朋友,可是現在她都不把你當朋友了,你總不至於依然放任她不管吧?”
“……”陸凜薄唇緊抿,短暫的沉默後,心虛的移開了視線,“我會安排人盯著魏家那邊。”
會安排,也就是說,這是陸凜未來的計劃,魏思敏背叛他以後,他連防著對方的警惕心也沒有?
簡直是個混蛋!
他平時防備自己的時候,可是花招頻出,儼然把自己當成了頭號大敵,對其他女人就心軟了?
裴琬沒有說話,隻是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很快收回了視線,那個譴責的眼神卻讓陸凜慌了心神。
“是我疏忽了,最近事情太多,忘記了。”
他是真的忘了,在他心裏,裴琬排第一,工作排第二,至於背叛過自己的人,早就不知道排到哪兒去了,根本沒想過要盯著魏思敏這件事。
裴琬可千萬別誤會他心軟了啊!
可惜陸凜注定不能如意了,裴琬的確誤會了。
依她看,不是忘記,而是不忍心把他曾經的“好朋友”當敵人!
“你不用對我解釋什麽,雲海是你的,想怎麽就怎麽樣。更何況,我又沒拿你公司的工資,你的公司出任何事都與我無關,我也沒資格幹涉你的決定。”
“怎麽與你無關?我們不是夫妻?”
陸凜氣息一滯,緊張的抓著她的手腕,仿佛他一鬆手,裴琬就會隨著風飛走,從他的生活消失。
裴琬冷淡的掃了眼自己的手腕,眉心動了動,忍著疼痛,平靜的補充道:“簽了合同的!”
合同……
他能不能撕了那份合同,死不承認?
要是那樣的話,恐怕裴琬更生氣了。
陸凜不怕丟臉,他怕的是自己丟了臉,反而惹得了裴琬更生氣。
“簽了合同,說明我們的關係多了一層保障,應該比普通夫妻更親密,你怎麽能眼看著我犯錯袖手旁觀?”
陸凜放緩了語氣,態度放的很低,像個作檢討的孩子,“我承認,我不是萬能的神,也有疏忽犯錯,看錯人的時候,所以才更需要你在我身邊。”
當他一輩子的賢內助。
陸凜主動認錯,可是難得一見的大事。
在陸涅庭麵前,他都沒這麽誠懇的道過歉,卻認真的向自己解釋,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裴琬更慌了。
“說的好像我特別喜歡在你耳邊打小報告一樣!”裴琬低著頭,小聲嘟囔道,“一兩次可以,時間太長可不行!我不想天天在你麵前揭別人的短,你也別把這種得罪人的事交給我做!”
如果因為陸凜出事,她也會跟著倒黴,她才懶得提醒陸凜!
這一關總算過了吧?
陸凜微不可見的長舒一口氣,後背不知什麽時候被汗水濕透了。
難怪有人說談戀愛比打仗還累,對待敵人,他可以無所顧忌的下狠手,但是對自己喜歡的人,他連無條件寵著對方都需要考慮裴琬的感受,有太多的顧慮。
總而言之一個字,難!
陸凜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智商太低,明顯不夠用了。
“回頭查到了八卦,記得跟我也分享一下,畢竟可是我先注意到的!飲水要思源,明白嗎?”
裴琬迅速平複了情緒,故意靠近陸凜,一字一句的威脅道:“要是你瞞著我,我就默認你不限於要我了,以後我發現什麽,也絕對不告訴你!”
這種話他好像在哪兒裏聽過,似乎裴琬對自己說過好幾次了,可是一旦發現跟自己有關的事,她還是會迫不及待的告訴自己,根本不記得她的那些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