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壽宴
“華大人您看,有什麽不足的,我也好讓他們改進。”
華世宜再環顧了一遍,“不用了,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夫人,那我就先行離開了。”
“我這邊也要忙,就不送華大人了。”苑瓊芳不卑不亢,華世宜含笑點頭離開。
等人一走,她身邊一名嬤嬤上前,“夫人,這華大人怎麽樣?能不能幫幫咱們,這今年才做了這麽點,明年怕是要丟差事的。”
“還能怎麽樣呢,家裏沒個爭氣的人,咱們做好自己就行了,隨便朝廷怎麽辦吧。”苑瓊芳早就不相信朝廷派來的人了,她反正是不會送禮的,要她做那些事,不如回鄉種田,反正祖輩都是農戶起家。
華世宜回了家就開始寫奏章,寫完後讓尹靖雁親自送進宮裏去,然後自個在庭院裏坐了會,等尹靖雁回來的時候,差不多是晚飯時分。
“怎麽樣?”華世宜正吃著華清如讓人送來的甜湯,問道。
尹靖雁踹了口氣,坐到了她對麵,“陛下看了,說讓你放手去做,但是唯有一條,都是功臣之後,凡事留一線。”
華世宜含笑點頭,“嗯,有陛下的支持,我倒是心裏有底氣多了。”
“去宮裏前,我讓人盯著兩個侯府,暫時還沒動靜。”
“等等吧,早晚要出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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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兩日,華世宜都沒再去過戶部,反倒都去苑瓊芳的作坊裏窩著,閑著沒事還幫忙一起製幣,苑瓊芳摸不準她想做什麽,便隨她去了。
外頭的人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孔子珍擰眉,“侯爺,她一直去曲成候那幹嘛?難不成想奪了我們的作坊,讓曲成候那邊做大頭?她也不看看,最大銅礦是我們舞陽侯府,每年他們還得給我們銀兩進來采礦呢,還不是靠我點頭首肯支持麽。”
舞陽侯最怕她生氣,忙上前攬住了她的肩膀,“珍兒別氣,上次不是說要教訓她麽?可想到法子了。”
孔子珍一說到這個,就來了興致,“侯爺別說,我這幾日打聽下來,這華世宜還有個姐姐沒出閣,聽說長得那是個魅惑男人的東西,她這麽不給我們麵子,我們也不用給她的,明日是阮家老婦人的壽辰,說是請了華家的,到時候我也跟著去。”
舞陽侯納悶,“珍兒,你不怕那些俗人說你麽?”
孔子珍身份是商女,又是妾室,那些貴婦人哪裏會把她當回事,每次一出來都得冷嘲熱諷一番。
“侯爺,有侯爺愛護,珍兒什麽都不怕,剛好我那表侄女也要去一趟的。”
“哪個表侄女?”
孔家財大富庶,不少沒落貴族為了家族昌盛,也願意娶這些商戶之女,給自家添點錢財,也能讓對方從商籍變成士族,直接抬高了門楣,她們生的子女就是貴族之子,也不用在被人嘲諷,可以當人上人,所以大多數都是賠了很多嫁妝進來,免得讓人瞧不起。
“還有誰啊,不就是方綺蘭麽?她前段時間跟那個天下第一錢莊的韓夜相親去了,不知怎麽,又鬧了起來,反正沒成,如今年歲大了,也要多去這些聚會,萬一相中了一個少年英才呢,這樣我過去也是師出有名。”
“這樣,那好,這華世宜如此不給我們麵子,我們給她個教訓也是好的,免得不知道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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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城統共就這麽點大,每家每戶都是有牽連的,阮紀兩家剛聯姻,又是陛下下旨賜婚,剛成親沒多久加上家裏的老壽星過壽辰,基本上跟阮家關係親熱的都來了,還有一些小官也上趕著上門,但聽說衛相府沒動靜,有些侯爵人家就隻送了禮。
華清如一早就被拉起來打扮,被梨兒盤了個飛仙髻,她的衣服都很素雅潔淨,一身霜色織錦直領對襟衫子,下麵水藍緙絲茶花紋樣百褶裙,長長的玉茶耳墜垂在袖長的脖頸上,襯得她如清麗而不失高貴,裝飾不多,卻讓人無法忽視她的光芒。
“好看,高貴天成,氣質卓然,師家的女兒,就該當如此。”甘雲夢很是滿意,華清如的容貌,那是一絕的,平日裏不怎麽裝扮都美的驚人,更何況今日花了些心思。
“走吧,時辰不早了,咱們早點過去,多認識些同伴,等世宜下朝回來,也能一道回家。”
“是。”
她們這廂剛出門,元九就到了衛卿身旁,“師夫人帶著華家大小姐出了門了。”
衛卿臉上已經大好,不過還有有淡淡的粉色痕跡在臉上,“這幾日沒出什麽事吧。”
“沒呢,就是有些言官彈劾相爺你,說動不動就不去上朝,反倒是國舅,出來打哈哈說你少年人,忙的地方太多。”
“哼,讓他說吧,戶部那邊怎麽樣?”
元九猶豫了片刻,抬眸道“喻承彥去了戶部,任侍郎。”
“什麽?”衛卿驟然睜開鳳眸,眼裏有著說不清的慍怒,“為何不早點來報。”
“他雖然去了戶部,可是華大人有意避開似得,好幾日都不在戶部。”元九不敢看他。
“去把辛藥之叫來,讓她不管用什麽辦法,今天讓我臉上的這點紅疹給我退下去!”
“辛神醫不好請啊。”何況隻是臉上這點小問題,元九表示無能為力。
“養你幹什麽吃的?”衛卿不耐道“跟她說,想知道那邊的情形,就給我過來。”
“是。”
“對了,去告訴阮家一聲,我申時過去。”
申時,那不是華大人回家的時候麽,他點點頭,退了出去。
而衛卿坐在那,心裏越想越鬧心,該死的司馬淳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喻承彥放哪不行,非得放戶部?怎麽,這麽大一個朝廷沒地方給他呆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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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大婚的紅布都沒撤下,隻是把大紅喜字換成了壽字,女眷們基本都帶著家中的小兒前來了,等著晚上自家的夫君下朝回來再一道回去,所以甘雲夢跟華清如來的時候,院子裏已經到處是女賓了。
孔子珍此時正坐在偏遠的一角,下巴微微揚起,眼睛看也不看那些貴婦們,畢竟在她眼裏,她雖然是商女,可是得到了舞陽侯的獨寵,自己可比那些在家守活寡的正房活得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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