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線索
燕馳看著她,又不知道怎麽說了,咬著牙有些手足無措。
華世宜一直靜靜等著他說,良久,燕馳的臉越憋越紅,怎麽對著她自己是一個字也蹦不出口呢,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你是要問什麽?”華世宜問道。
燕馳深吸了一口氣,盯著華世宜道“陛下的意思,你知道麽?”
華世宜一愣,縱然她也知道男女相悅是怎麽一回事了,也架不住燕馳突然飆出來這麽一句話,她撓了撓臉,正想著怎麽跟燕馳說清楚這件事。
燕馳嘟囔道“既然你知道了,以後在外人麵前,給我點麵子,說話做事,都先看著我的意思,不然讓人笑話我的,我們家老燕說過,在外麵女人得給男人顏麵,回了家,你再欺負我,我保準聽你的。”
“……”華世宜沉默。
燕馳說完,又怕她生氣,軟了語氣道“就這麽多吧,我會對你好的,等後天贏了馬球賽,我給你拿獎品送給你。”
“我覺得你好像誤會什麽了……我……”華世宜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燕馳喜滋滋地撒歡跑了,她伸出手連人的一片衣角都沒抓到。
“燕馳!”華世宜連跑帶叫都喚不住他,無奈的站在原地。
“唉唉唉,他跟你說什麽了?”尹靖雁滿臉有好戲看的樣子湊了過來。
華世宜拍了一下她的腦門,氣餒道“沒什麽,練球吧。”
看來這件事,得等馬球賽結束再跟燕馳說明白。
蕭遙兒獨自一個人在一旁給馬喂幹草,突然肩膀被人重重一拍,她苦著臉抬頭,就看到了燕馳滿臉興奮坐在了圍欄上。
“丫頭,幹什麽呢,一個人呆在這。”燕馳問道。
蕭遙兒回頭看,看華世宜跟尹靖雁一塊,她輕聲道“你怎麽不去陪世宜姐姐。”
燕馳被她問得臉有些發燙,“我不大好意思。”說完看蕭遙兒表情,他俯下身道“你取笑我!?等你以後嫁人你就知道了,對著對方難為情。”
蕭遙兒都快哭了,她轉過身,“我才不嫁人呢,你別在這煩我,去教世宜姐姐,她動作都不熟練,萬一被慕容錦欺負了怎麽辦?”
“我不好意思過去才來找你說話的,你說你這丫頭怎麽還趕人呢。”燕馳說著伸手去揪她辮子。
蕭遙兒猛地抽回來,“別拉拉扯扯地。”
“嘿,你脾氣見長了?哥哥揪辮子都不給了?”燕馳笑眯眯跳下來圍著她打轉。
蕭遙兒不看他,燕馳覺得不大對勁,將她身子掰過來,發現小姑娘眼睛紅了,他低聲道“咋了,揪個辮子你就哭了?”
蕭遙兒急了,“才不是呢,你跟哥哥都要成親了,以後我就沒哥哥了。”
“胡說,成親了不還是你哥哥麽?”燕馳軟了語氣,不知道為什麽,看她哭自個心裏也難受,渾身不自在。
尹靖雁見狀笑了,回頭道“我瞧著倆小傻子挺般配,陛下這紅線牽的。”
華世宜莞爾一笑,揶揄道“我也覺得挺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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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歡喜鎮
一隊人馬穿過無人的街巷,頭頂的各色燈籠隨風搖擺,沿路上有樓上歌女的歡笑聲,若不是地上還飄著白色的紙錢,幾乎以為是走錯了地方。
元九勒馬,“主人,義莊在西邊方向。”
衛卿與韓夜對視一眼,朝西邊縱馬狂奔而去,等到達時,四周寂靜,唯有幾聲野狗叫聲。
大家下了馬,順著石階而上,偶遇幾個身穿孝服麵如枯槁地人踉蹌而下,見到衛卿他們,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避到一旁。
等進了義莊,驚鴻出來迎接,“主人。”
衛卿頷首,“屍體呢。”
驚鴻打了個響指,有兩個身穿勁袍的男子抬著兩幅擔架過來。
“這兩具屍體已經死了有約莫三個月的時間。一直被放在此處,並無親人來認領。”驚鴻解釋。
衛卿用匕首將她們的臉扭轉過來,已經嚴重腐爛,隻是死狀很安詳,像是睡著了一樣,並無任何痛苦的表情。
“確定是跟紀公子中了一樣的毒,身份還需要時間查明。”
“在什麽地方發現的。”
“歡喜鎮附近的一個別莊,村民並不認識她們兩個,隻知道有這麽個地方。我們已經去查過,那個所謂的莊子的確存在,隻是裏麵已經許久沒人居住,也去官府查證過,上麵的主人姓曹,很久之前也失蹤了,這莊子現在被官府回收,正準備發賣,裏麵也沒找到什麽類似於毒藥的物品。”
韓夜雙手抱胸,“這個意思,豈不是線索又斷了?”
“也不是,有個砍柴的樵夫說,見到這莊子裏有第三個人,好像也是個女人,但是到底幾歲,他隔著太遠見不真切,至少可以證明,那第三人要麽就是下毒害人的人,要麽也死了。”
“繼續查,不要放過任何線索。”衛卿陰著臉道。
這毒藥原本就該消失,如今又重現,如果能找到持有毒藥的人,順藤摸瓜就能知道當年給了福財毒藥的人是誰,他不想放過任何線索。
“是。”
出了別莊,韓夜歎了口氣,“還以為這次過來會有線索,沒想到也斷了。”
衛卿不說話,韓夜垂眸,“你說,什麽女人能跟紀璞瑜扯上關係,還在這個別莊裏呢?”
“文薰。”
“什麽?誰?”韓夜覺得有些耳熟,但是沒想起來是誰。
“尹靖雁應該跟你提過,原先戶部尚書文彬的女兒,此前她被我和華世宜在人口市場上買下,後被紀璞瑜帶走,惹了點麻煩被紀家送出盛京,後來我就再也沒聽過她的消息,如果是個女人,能同時跟兩個老婆子與紀璞瑜聯係上的話,我隻能想到她。”衛卿摩挲了一下指節。
“聽你這麽說,這個幕後之人難道跟文家有關?”
“找到文薰,一切就知道了。”
韓夜點頭,“哦對了,這陛下盯著給華世宜賜婚,咱們現在也沒事了,抓緊回去吧。”
“嗯。”
“你也夠鎮定的,不怕姓燕的小子搶你前頭?”
衛卿上了馬,勾唇輕蔑一笑,“他可以試試。”
“太自負可不是什麽好事。”韓夜冷颼颼道。
“嗯,也是,我回去就告訴尹靖雁你十四歲的時候對著山下一農戶姑娘喊媳婦,還說要娶人家,那姑娘叫什麽來著,翠芬!”
韓夜急了,“這都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
“好用就行,不拘什麽年頭。”
“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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