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溫馨
“大哥哥不餓，大哥哥很高興，小拖油瓶還記得我。”他這樣說。
華清如嘴唇蠕動，良久，她迎著夜風，捧住了他的臉，“我很感激上蒼，感激他讓我們遇見了三次，我也討厭他，讓我錯過你兩次，還好最後一次，我還是找到了你。”
他喉頭滾動，心裏好像就一塊地方正在坍塌淪陷。
他俯下身，抵著她的額頭，這是他離她，最近的一次。
遠處，二人的身影交疊在一起，仿佛小時候那樣，緊緊依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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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來！”華世宜被衛卿扛在肩上，小腿撲騰著，衛卿勾唇一笑，伸手在她臀上一拍，“老實點。”
她不服氣，幹脆在他軟肉上一捏，衛卿嘶了一聲，將她放下，還沒等人反抗就將她抵在了欄杆上，衛卿摁著她兩隻手，身子嚴絲合縫貼了上去，“今天你都沒怎麽理我。”
他聲音裏透著委屈。
華世宜微微喘氣，偏過頭道“你今天幹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沒數麽？”
小姑娘瞪著眼睛，說著說著，眼角眉梢都帶著嬌嗔。
“我沒幹什麽呀。”衛卿不解。
華世宜翻了個白眼，“不說就繼續不理你。”
她掙紮了一下，衛卿哪會讓她成功？她發現自己無用功之後，便老老實實站著了。
衛卿無奈，“小祖宗，判刑也得有個罪名不是。”
“你的罪名罪證都擺在眼前呢，這是什麽，你看，是不是你幹的？”華世宜氣笑了，身子往前動了動，露出纖細的脖頸。
那脖頸上此刻還有個淡淡的吻痕，蓋在她白皙的膚色上，有些明顯，衛卿喉頭滾了滾，喑啞道“沒看見。”
華世宜一愣，“胡說，就在那呢。”
他搖頭，“那我看仔細點。”
他說著，唇部沿著她的曲線往下，到達脖頸處便停了下來，華世宜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然而她已經避無可避，身後便是欄杆，夜風吹過，分明是帶著冰冷涼意的風，她卻覺得拂不去臉上的燥熱。
衛卿長腿屈著，覺得這樣不大方便，感覺將她抄起抱上了欄杆坐著，華世宜“呀”了一聲攀住了他的肩膀，側頭看去，底下便是奔騰的水流，她惱道“快把我放下去。”
“怕就抱著哥哥。”衛卿一臉壞笑，一上船他就想這麽做了，總算找到了機會，他摟著她的細腰，拍了拍她的腿，“分開點。”
華世宜不聽，結果這艘船跟張了眼睛似得突然晃了一下，她嚇得死死拉著他肩膀，腿也順勢夾住了他的腰身。
“嘖嘖嘖，鬆開點，別夾那麽緊，哥哥受不了。”衛卿揶揄著，華世宜三魂不見七魄了哪裏顧得上他說什麽，她最怕高了。
“快放我下去。”
“不行，你今天都不怎麽理我，還不給我夾菜，我委屈，我吃醋，我不高興。”衛卿一連說了三個不字，俊臉也沉了下來，像個討不著糖的孩子。
華世宜看著他，衛卿也跟她僵持。
良久，他敗下陣來，“好吧，那你親回來吧。”
“……”她剛才那一瞬還覺得這小子真可憐呢？果然是自己多慮了。
衛卿仰頭看著她，華世宜無奈，捧起他的臉，輕輕啄了啄。
“夠不夠？”
“不夠。”
“這下夠了吧。”
“不夠……”
“唔……”
兩個人不知鬧了多久，華世宜感覺屁股都硌著了，才被他抱了下來，圈在懷裏，他用披風把她包裹起來，頭擱在她的頭頂上。
“這裏的夜空真美。”
兩岸山林，將天地銜接，水裏倒映著天上的繁星與月亮，水波將美景打碎，再聚攏回來。
“那個星星真亮，小時候，老人都說，若是看到天上的星星跟你眨眼睛，那就是你的親人，你說，那會是我阿翁和娘親麽？”
衛卿眼眸一暗，摸了摸她的頭發，“嗯，他們隻是換種方式陪著我們。”
華世宜頭靠在他胸膛上，歎氣道“剛才聽姐姐說起小時候，真沒料到，她跟姐夫居然這麽早就認識了彼此，你說，這是不是就是命中注定的緣分？那如果當初我不來盛京，我們是不是就不認識彼此了？你也不知道世上有一個叫華世宜的姑娘，我也隻會在人們的口中聽說你的名字，知道你叫衛卿，知道你做了什麽，也許，在多年後，聽到你娶妻生子，如何高官厚祿。”
衛卿見她越說越遠，無奈道“不會。”
“嗯？”
“不會不認識，不管你在哪，我都會找到你，這世上若有姑娘能讓我記得，那必須叫華世宜，若有一日你聽到我娶妻生子，那也隻會是我與你的婚事。”他語氣平淡，仿佛再訴說一個事實。
華世宜隻當他在說情話，低頭淺笑道“你都不知道我，怎麽會想著來找我。”
“你信不信，咱們的緣分也不比他們淺。”衛卿眼眸倆專注，語氣篤定。
華世宜歪頭看他，搖了搖頭道“小醋王，你這都要跟人家比。”
衛卿點頭，“不跟他們比，我是跟你眼前的衛卿比，我嫉妒他，又羨慕他，渴望成為他。”
華世宜擰眉，這又聽不懂了，他已經不準備讓她發問了，抱著她閉上眼睛，“等從臨川回去，咱們的新家也好了，我已經迫不及待，下朝就能與你一起回家，一起吃飯，在隻有咱們兩個的家裏。”
華世宜抿唇笑開，“這才剛出發第一日呢，你就想著回去了？”
“不是想著回去，而是期待婚期，笨蛋。”他無奈喟歎。
華世宜往他懷裏鑽了鑽，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發呆，等月亮悄悄扯過了烏雲，她已經睡著了。
衛卿一直摟著她，感覺到她氣息平穩時，才低頭看她，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吻，“晚安，我的星星。”
華世宜動了動，嘴角帶著淺笑。
今晚的月光，的確很美。
元九本來是想問衛卿何時回房的，屋內已經備好了浴桶，然而一上來就看到了這場景，立刻轉身下樓。
驚鴻在遠處看著，無奈搖頭，熟練地令人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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