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偷窺
比起眾人的義憤填膺，韓念倒是看了一場好戲。
紅袖昏迷沒多久，藥效發作起來便開始失去心智了，呻吟聲連綿不斷的傳過來，還把醜八怪當做了男人，什麽話都往外說，全是以前樓裏男人們慣常愛聽的，連醜八怪那種奇奇怪怪的東西都聽不下去了，好幾次韓念差點笑得從窯洞上麵滾下去。
不過這醜八怪的確有兩把刷子，那紅袖身上的媚藥愣是讓她找到了辦法給解決了，不過也放了紅袖幾碗血，去了半條命，韓念趴在窯洞上打了個哈欠也不見這婆娘到底想幹嘛，隻能耐著性子等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尖銳的哭嚎把韓念給嚇醒了，他趕緊搓了搓眼睛往下看，竟然是紅袖醒了，旁邊放著一盆水，她還惦記著隻記得臉太疼了，往下一看，把自己給嚇著了。
自己最初開始拍的那兩巴掌，上麵就有毀容的毒，皮膚必定潰爛，紅袖自然無法承受，她瘋狂的開始砸這破窯洞裏的東西，醜八怪不知道從哪躥了出來，一下抱住了她兩隻胳膊將她甩到了床上，“得了，別鬧了，能保住一條命就不要再發脾氣了，免得毒氣攻心，即刻赴死。”
紅袖也覺得自己的身體還是不正常，她問道“我的臉還有救麽？你能解我的媚藥，你一定可以救我的臉。”
醜八怪瞥了她一樣，“我又不是神醫，何況，你身上的藥性雖然解決了，可是以後你都不能再做母親了。”
紅袖卻沒什麽反應，“嗬，我從來就沒想過，還能做誰的母親，我隻關心我的臉。”她們一旦進入了內閣，那生死都不由自己，別說這身子的自主權，母親？她還能做誰的母親，她唯一值錢的就是這麽一張臉。如果連臉都保不住了，內閣的人不僅會殺了她，而且她苦心孤詣的秀主之位，也會讓給其他人，她怎麽能甘心？為了爬上這個位置她付出了那麽多的代價！
“我沒辦法，何況你沒看到我的臉麽，但凡我有能力讓一個人恢複容貌，我也不至於連我自己本來該張什麽樣子都不知道。”醜八怪直言不諱，她但凡有辦法，她還用得著被人當成鬼一路追打麽？用得著一個人住在荒山野嶺裏？
紅袖聞言最後的希望破滅，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抱著被褥痛哭不止，完了，她的一切都完了！
“別哭了，我救你回來，可不是讓你把我這弄得一團糟的。”醜八怪看著滿地的狼藉，不耐煩的痛斥道。
紅袖平複了一下心情，“你想如何？”
“我想要你，幫我易容。”醜八怪坐到了她的對麵。
紅袖皺眉，“你要易容？”
“是啊，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個臭小子從你臉上扒了一塊麵具下來，你會易容術吧，你教我。”醜八怪滿臉興奮地看著她。
紅袖垂眸，“我教你，我有什麽好處。”
“我幫你報仇，殺了那個臭小子。”
韓念聞言翻了個白眼，就憑你們兩個臭婆娘，再來二十個小爺我也不怕。
紅袖現在的確是恨死了韓念，迫不及待想立刻殺了他泄憤，“你要讓我幫你易容可以，給我一個理由。”
“女人嘛，都想要一張漂亮的臉，我年紀也不小了，想找個男人，組成個家庭，我不想一輩子都活得見不得人，既然來到這世上，總要為自己拚一拚，僅此而已。”
這個借口倒也讓人無法反駁，她這張臉的確太嚇人了。
韓念卻覺得這裏麵一定有貓膩，這個醜八怪要是真的易容了，豈不是難以防備？
他眼珠子轉了轉，剛準備翻身下去，一起把這兩個女人都殺了，卻突然聽到醜八怪道“你幹什麽！”
韓念再往下一看，紅袖從地上撿起一塊瓷器碎片，橫在了醜八怪脖子上。
嘿，好戲上演啊，怎麽突然狗咬狗了，一點訊號都沒有！
醜八怪也是沒想到紅袖會突然發難，她盯著紅袖聲音有些發抖，“你要幹什麽？”
紅袖笑了笑，那張毀容的臉有些可怕，“我可不好騙，雖然我不曾看過你的臉，但是我記得這個背簍，你曾經背著它，在城外打轉吧，我說你怎麽鬼鬼祟祟的，原來是因為這張臉進不去，說，你又是什麽人，到底想做什麽，不然，就一起死。”
醜八怪不會武功，現在這種情況確實是走投無路。
“我死了，你也別想活著。”她惡狠狠說道，那兩隻眼睛因為不靠在一起，卻同時朝自己看來，莫名有些詭異的惡心。
“我可以靠著易容活下去，可是你呢？你做夢都想擁有一張完美無缺的臉吧，可惜，你的五官錯位，真的易容了，你也很難是個美人，而且你的眼睛根本不在正常的地方，戴上了麵具又如何？什麽也看不見，不如我們合作啊，我先說的任務，我的任務是殺謝容，你呢？”
醜八怪瞪大了眼睛，麵上有些後悔，她竟然是要去殺謝容的，她怎麽能救了這個女人，萬一她要對阿容不軌，豈不是害了阿容。
醜八怪想了想道“我殺華世宜。”
韓念的白眼已經快翻到後眼球去了，拜托你們兩個醜八怪照照鏡子好不好，就憑你們，我們將軍府的雞你都殺不了！
他幹脆就繼續聽下去，聽聽這兩位高人到底有什麽好法子，能既殺了謝容，又能殺了華世宜的。
紅袖顯然沒料到醜八怪會是這個回答，“你？你連武功不會，誰派你來的。”
“我是不會武功，可我會醫術，華世宜身懷六甲，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門關走一遭，我換了一張臉，就可以當女醫，我可以靠近她，取得信任，在她生孩子的時候動手，難道不比你單槍匹馬殺謝家軍主帥容易麽？”
紅袖沒想到自己居然小瞧了這個女人，“你的計謀的確不錯，可是也很風險，華世宜身邊的侍女都是謝家軍的暗衛，一旦發現你有什麽鬼祟的行徑，你死得比她還要快，再者說，你與華世宜到底什麽仇怨，你不說出來，無法取信於我，不如咱們都亮底牌，以後也好安心合作。”
紅袖沒什麽用得上醜八怪的，唯有報仇這一件事能令她心動，可是醜八怪卻一點也離不開紅煞。
這點紅煞清楚得很。
醜八怪想了想，還是編造了一個謊言，“我是華世宜的族人，她成了女官後，報複我家當初未對她家伸出援手，殺光了我的父母，還讓我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千裏迢迢來到這，就是為了報仇，她毀了我全家，我自然是要殺了她。”
紅袖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若是殺父仇人，倒是可以理解，畢竟哪個人會派一個沒武功的人來刺客，這個解釋更合理。可是她從未聽說過華世宜對族人下手，隻是不來往而已，她們家到底做了什麽事讓華世宜動了殺心？
“你沒騙我？華世宜為何要殺你全家。”
“我為何騙你？自然是我們家得罪了她，她想殺人滅口，至於具體原因，我一個女人我怎麽會知道。我需要你的易容術，我才能報仇，不然我這張臉怎麽混入城裏？”
“你在撒謊，華世宜這個人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對人全家老小下手，你再不說實話，咱們玉石俱焚。”
醜八怪咬了咬唇，盯著紅袖道“反正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你殺謝容我殺華世宜，何必問的這樣清楚！”
韓念冷嗤一聲，倆傻婆娘，小爺我這就下去會會你們！
他猛然往下一躥，直直落在了破窯洞裏那張搖搖欲墜的破木板桌子上，“嘿，又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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