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家賊
謝大頭點了點頭，“阿娘會不會氣。”
奶娘見自己目的達成，笑眯眯道“大人隻喜歡你們聽話，做她眼裏的好孩子，哪裏會管你們高不高興，不愛吃就不吃了唄，這些東西，哪裏配得上公子跟小姐，你們就該用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金碗上鑲寶石，象牙的筷子，想扔就扔……”
韓念一聽便不得了了，掀開簾子出來，那奶娘當即就變了臉色。
韓念冷笑，這府上雖然幹幹淨淨，可華世宜跟謝容太忙，總有一些人有自己的壞心眼，想著平白無故幫別人奶孩子，拿著別人的錢，還想把孩子也籠絡成自個的，難怪什麽都縱著養成這德性。
“韓……韓少爺。”奶娘緊張得抿了一下嘴巴，站起身又是一副賢良溫婉的模樣，完全看不出剛才蹲在地上教唆孩子如何鋪張浪費，如何與自己親近的時候，那副令人惡心的嘴臉。
韓念看都沒看他，上前把謝大頭抱了起來，大頭樂嗬嗬道“哥哥。”
韓念嗯了一聲，然後帶著謝大頭回了主屋那邊，還能聽到謝容與華世宜在裏頭說話的動靜，韓念思來想去沒進去打擾，到了東暖閣，兩個小不點平日裏就睡在這，他們是一張床，奶娘則睡在床的外側，方便隨時起夜照顧。
韓念將大頭往床上一放，看了他半天，有些話倒是不好問了，大頭雖然口齒清晰能夠表達自己想表達的，但是對於奶娘言傳身教的東西卻是很難說出口。
起碼大頭看起來，還沒被影響，倒是小妹那驕縱的性子。
韓念想了想，招呼門口在外頭做針線活的婢女過來，那是早些年就在府上侍奉的，侍女一進來韓念就看到奶娘在外頭鬼鬼祟祟的。
韓念讓侍女照看著大頭，這才起身出去，奶娘見他出來，福了福身子想進去。
“站著。”韓念瞥了她一樣，這三年他沒殺人，但是有些人還偏偏非要在他麵前耍小心眼，那可別怪他不留情麵。
奶娘眉心一跳，“韓少爺，公子一個人在裏頭，我還得去照顧著。”
“三歲了，最近也不常喝奶了，倒不用你天天跟在後頭，跟我來。”
奶娘心裏叫苦，跟著韓念到了院子裏。
這暖閣與主屋之間還隔著一片青梅林，暫時也不怕小謝他們聽見，韓念坐在了石凳子上，奶娘站著，其他伺候的下人瞧著不對勁，也站著不敢動。
韓念點了點下巴，“說說看，哪裏人？”
“盛京本地人。”
“丈夫在做什麽，生的是兒子女兒，多大年紀了。”
奶娘眼珠子轉了轉，“丈夫現在在蕭夫人名下的一個鋪子裏做掌櫃，生得是個女兒，如今也三歲了。”
“也三歲了？”
“是啊，就比公子大一個月，正巧看到府上招奶娘，我就來了。”
當初這奶娘可不好選，謝容要求高，不要醜的，不要老的，還要人幹淨本分，上下都查得一清二楚，她這標準倒也合適。
“那意思是這三年來，你都沒出府過。”
“出去過一次，剛好那次華相大人跟攝政王去了別莊。”
“得了，小公子這裏暫時用不著你了，你走吧，我會把工錢給你。”韓念直接下了命令。
奶娘一急，膝蓋一軟就跪了下來，“韓少爺，為什麽趕我走，小公子跟小姐這離不開我呀。”
“哼，他們還能喝奶一輩子？如今不是會吃羹粥了麽？你還想在府上呆多久？好好的孩子都給你帶成了個廢物點心。”韓念說完直接對著她心口踹了一腳。
“什麽叫隻有你對他們最好，我華姨是他們親生母親，你把自己當個什麽東西，人家給你吃給你穿，一丁點也沒虧待你吧，還給你丈夫當掌櫃，你想要什麽？想借著我弟妹往哪爬？！”韓念一點情麵也沒給她留。
奶娘渾身都在發抖。
“念兒少爺，這話我憋許久了，這奶娘前兩年還是個本分的，偏生今年等小公子小姐會說話了，會跑會跳了，整日裏關在屋子裏，拉著他們說一些奶娘待你們最好，最親，小姐不吃飯，她就天天拿甜食哄著，搞得小姐現在吃飯就要她陪著，壞人都我們來做，她自個盡管哄著孩子就是，還好公子一般都是要跟攝政王出去的，沒被她帶歪了去。”
有一個人出來說話，剩下的自然也不會憋著。
“如今她倒比華相大人在府上還金貴，吃飯喝水一應都是讓我們喂的，拿了不少小姐公子的金銀器出去，也不知道丟哪裏了，我問起來就說孩子鬧騰，弄丟了，足金的手鐲就這麽沒了，府上難不成手腳不幹淨的人那麽多麽？可不得去殺奴大人那去審問審問。”
韓念沒想到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奶娘氣急，“你們這些小蹄子，居然這樣汙蔑我。”
“我們小蹄子？我們好歹是簽了賣身契進來的，身家清白，幹幹淨淨，從府上一開始我們就在了，不然也進不了主院，你呢？成日裏跟個賊似的就想著撈東西出去給你那死鬼丈夫，念兒少爺，好好查查她到底拿了多少，公子上次那玉佩也不見了。”
奶娘尋思著不對，便想起來衝到屋內找謝大頭，可惜韓念立刻讓人給她摁住拖下去，隨後讓丫鬟婆子去把她屋內的東西全部搜一搜。
這才抱著大頭去院子裏看花去了。
大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顧著玩，過了會才問道“我們不去找妹妹麽？”
韓念擦了擦他的衣襟，“我們現在過去她哭得更厲害。”
過了會那奶娘那果然有動靜了，原來還真的拿了不少大頭跟小妹的財物，他們兩個身份尊貴，就算不收其他人送來的，光親戚朋友送來的總不能拒絕了，全部放在一起，就被這個奶娘鑽了空子，有這麽大的利益在前頭，那奶娘自然是想著往裏麵使勁薅羊毛出去接濟家裏。
韓念冷聲道“送去京兆府，讓衙門的人看著辦，不必給我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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