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認真的人
市電視台的全議室里。正講行著一次高辦格的會議,刮兒曲剛幾個一正副職領導悉數出席。另外,市委主管宣傳意識形態的盧保田副書記,宣傳部長楊宇等市領導都赫然在列。
陳揚坐在盧副書記旁邊,認真細緻的聽取了會議中各人的言。
會場氛圍良好,一切聽起來都挺不錯的,而且也沒有出現諸如方晴去出任台長等等一些陳揚所頭疼的情況。
而陳揚的言則是對市裡面對開區的支持表示了感謝,並且表態區政府方面會全力配合市電視台的工作,爭取儘快將開區有線電視台搭建起來。
會議在良好熱烈的氣氛中圓滿結束。陳揚從會場出來后,又在走廊里跟市台的龐台長簡單聊了幾句。然後就讓區宣傳部的秦方留下來繼續跟市台的同志溝通,看看有什麼地方需要區政府方面幫忙的,比如有線台的選址等等問題,盡量當場溝通好。
辦完事正想下樓要車,不料盧副書記卻笑呵呵的走了過來,旁邊還站著個明眸皓齒的覦麗女人,正是前面在會場上沒碰到的方晴。
方晴跟以往做記者時的打扮差別很大,穿一套藍黑色的職業套裝,過膝的冬裙突出了臀腿處渾圓柔順的曲線,內襯的一件白色高領毛衣上有端莊的花朵圖案,搭配適宜。顯得既職業又不缺乏時尚感。說實話,入了新年之後,天氣真挺冷的,也就零度左右,而且外面還下著大雪,穿這麼少,她倒是挺扛得住冷的。
陳揚一看這兩人湊在一塊朝自己走來,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
果然,兩人是沖他來的。很快。盧副書記走到陳揚跟前不遠停下,笑呵呵的給他做了介紹:「陳書記。這位是市台的方晴同志,呵呵,我想你應該見過,方晴同志可是咱們市台的知名欄目主持人。」
何止見過,這幾年下來,早混熟了。
陳揚心裡苦笑,正要回話時,不料方晴卻先開了口,她主動把手伸向陳揚:「你好,陳書記。」
有旁人在,陳揚雖然不知她這麼客套是為啥,但也很禮貌的跟她握了一下手:「你好,方晴同志。」
跟著,盧保田又介紹了一下,陳揚才恍然大悟,原來方晴雖然沒有選上那什麼台長,但卻也是有線台籌備小組的成員。要不是因為她現在主持的那個,時事追擊欄目收視率太高,市台一下子找不到合適的繼任人選,恐怕她這次肯定會提拔上去了。
假惺惺的簡單寒暄了丹句,方晴就託辭先走人了。
盧保田看著方晴離開的背影,對陳揚笑道:「陳書記,方記者是從省城下來的,怕是吃不了什麼苦。你們開區方面最好能盡量多關照一下。」
陳揚一怔,方晴一向來不喜歡靠家裡的背景在外頭四處宣揚,想來盧保田這個主管宣傳的副書記是受方逸的指示才會知道她是市委書記的妹妹的。不然。以他一個市委派前四位的常委。沒理由跟自己把話說得這麼露骨。
接著,他又跟盧保田隨便聊了會就先離開了。
下樓去到停車的地方,網要打開車門,往旁邊看了一眼,手卻不由頓住。
原來方晴的紅色夏利就停在自己的別克車旁。
果然,跟著就聽見「嘀」的一聲防盜鎖解鎖的聲音。這時候用電子防盜鎖的車還很少,方晴倒是挺時髦的。
抬眼四下一打量,方猜遠遠的從電視台一樓的一間辦公室里緩緩走了過來。
陳揚愣了不到半秒,當即飛快的打開車門,鑽進車裡動了別克。他實在是不想跟方晴有什麼纏扯不清的了。尤其是那天在財政部偶然間看到了方副總理之後,更是如此。
但很可惜,他的車才開出不到五米。就不得不停了下來。而且還是個急剎車。
原來前面看到他開車離開,方晴本來很正常的步子立刻就加快了不少,並且攔在了他的車前。
「嘭!」一聲,陳揚拉開門,飛快的躥了下來,沖方晴吼道:「方晴。你瘋了是不?你不知道危險的啊?」
陳揚的憤怒是有理由的,就剛才方晴那麼冒冒失失的一攔,差點讓他成了過失殺人犯的。
方晴卻是恍然未覺,臉色如常的說道:「誰叫你故意躲著我的?」
「我躲你?」陳揚不肯承認。
「你不承認就算。」方晴沒有糾結於這個問題,而是走到副駕旁拉了下車門,沒拉開,就看向陳揚。「你開一下車門讓我上車。我有話要跟你說。」
陳揚四下一看,剛才自己踩的那腳剎車太猛,現在已經有不少電視台的人遠遠的瞄了過來,雖然不大想讓方晴上車,而且自己跟這個女人也沒太多可聊的,但這麼站在外面太顯眼了,就還是重新坐回了駕駛位。並且幫方晴開了車門。
方晴拿著掛包上了別克坐婷。陳揚立剪把車子駛出了電視台大院。
他沒開多遠,甚至方晴還沒來得及把安全帶扣好就在對面馬路停了
來
「怎麼就停了?」方晴轉過頭訝異道。
「你不是有話跟我說嗎?」陳揚皺了皺眉,「就在這把話說清楚好了。省得一會我還得送你回來要車。」
方晴臉上立刻就現出不悅之色。撇撇嘴自言自語道:「又耽誤不了你幾分鐘,急什麼啊。」引陛二似平有點委屈的小模樣,陳揚只能把憤怒不耐的語引哦口,緩和了一下情緒,問道:「方晴,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是為了你們電視台在開區的搞有線分台的事兒嗎?」
「不是。」方晴搖了搖頭,然後眼神玩味的看了陳揚一眼「你放心好了,台里不會放我到開區去工作的,我也就是幫忙籌備一下。到省里幫忙挑幾個人,礙不了你的事兒。」
「切,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放的哪門子心。」陳揚這話有點口不對心了。又問,「那你找我是?」
「那天晚上的事你不記得了?」
陳揚怔住,詫異道:「哪,哪天?」
「就你們開區搞聖誕籌款晚會的那天,那晚你在大街上打了我,你這麼快就忘記了?」
陳揚一聽之下,頓時哭笑不得道:「你那是妨礙公務,懂嗎?再說。我就扯了你兩下,能叫打人嗎?」
也是,自己那也叫打人嗎?頂多就是態度不好罷了,而且自己也很快就答應了要賠姚
想到這裡,陳揚臉上一變,猛的想起來,自己好像是親口說過要賠她一件衣服的。她不提起,自己都忘了這茬了。
看到陳揚臉色有異,方晴燦蘭一聲:「想起來了,你不是說要賠我的衣服嗎?怎麼,你堂堂一個開區書記不會就只會空口說白話?」
陳揚的確是說了沒做到,頓時就被噎了一下。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方晴,現她好像挺認真的模樣。心說不至於,一件衣服罷了。然後就拿過擱車頭上的手包,邊拉開拉鏈。邊問她:「不好意思,這段時間我太忙了給忘了。對了。你那件襯衣多少錢,我直接賠錢給你好了。」
方晴瞥了一眼陳揚的手包,裡面有兩摞還沒拆封過的整錢,頓時咋舌不已,心想這不長眼的壞蛋不但開名車住豪宅,包里還隨隨便便的放兩、三萬塊錢,該不會真是個貪污犯?
陳揚也注意到方晴的目光有些不對。暗罵自己太不注意了,什麼時候對這姓方的小妞一點戒心都沒有了?
趕緊取了幾張百元大鈔出來就把手包拉上了。然後他數了一下七百塊,怎麼也應該夠賠件襯衣給她了,就大方的把錢塞到了方晴手裡:「喏,這裡是七百塊錢,多出來的算是我請你吃飯好了。」
誰知道方晴連看都不看陳揚那錢一眼,捏著這可憐巴巴的幾張大鈔。冷冷說道:「多什麼多?你知道我那件襯衣多少錢嗎?幾百塊錢就把我打了?」說到最後已經漾起怒火了。
陳揚怔住,問:「多少錢?」
「多少錢你別管,反正你賠不起的。我也不要你的錢。」
「你說個數,多少我都賠給你。」陳揚找回了點以前當老闆時用錢砸人的爽快感。
「那好,那就一萬塊!」方晴冷哼一聲,說完又補充一句,「美金!」
陳揚騰的就火了,不是他付不起這錢。別說一萬塊,就算一個億都沒問題,可這方晴擺明了是找事來了,他怎能不冒火。當然,他現在手頭上都是人民幣,不然還真就砸出去把這傻妞氣吐血算了。
「方小姐,我說你乾脆去搶好了。你故意找事的是不?」
「呵,你剛才不是說得挺好聽的嗎?還裝模作樣的讓我說個。數,說了你又賠不起,你才是故意找事?」方猜冷笑道。
陳揚怒道:「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嗎?」「我就喜歡胡攪蠻纏了,你管得著嗎你!」
「你!」
陳揚氣糊塗了,眼前這人就算是個瓷器,他也有種要把對方砸爛的衝動。
他怒瞪著方晴半天說不出話。而方晴也毫不示弱,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下頜微微揚起,一副「我就這樣子怎麼了?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架勢。
僵持了大概十秒鐘,陳揚還是敗退了下來。不是因為方晴的眼睛大。而是他突然間覺得有點想笑,自己堂堂一個領導幹部,管著五六十萬人口,居然被這個傻妞給氣糊塗了,真是不值當啊。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從方晴的目光中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以前項謹生氣跟自己頂牛的時候也是這種渾不吝蠻不講理的眼神。女人,其實都差不多。
他知道,方晴專門等著自己只有一個原因,就是無論自己怎麼躲她怎麼得罪她都好,這個女人卻還是一根筋的喜歡自己。
他怎麼也鬧不明白,方晴這麼個背景顯赫的大小姐怎麼就無緣無故的看上自己了呢?按說自己從認識她開始,幾年下來,好像就沒給過她幾次好臉色看,反到是經常讓她難堪下不來台,甚至還惹哭了她好幾回。
這耳真是,
方晴見陳揚把目光挪開了,就覺的自己打贏了一仗,譏諷道:「怎麼了?覺得自己理虧了?沒臉見人了?哼,還是個書記呢,就會恃強凌弱。」
陳揚對方晴的譏諷充耳不聞,嘆了口氣,才轉過頭,看向方晴,很」
網起個。頭,他還是有點說不出口。那句相當俗的話咋說來著?嗯,什麼愛一個人是無罪的。自己的話對她來說無疑是一種傷害。
方晴這麼百般糾纏自己,說到底也是因為她莫名其妙喜歡上了自己。不然,以她的身」…泣和外貌條件。根本就用不著紋么胡攪蠻纏她勾勾剛洲下,倉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公子才俊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方睛也察覺到陳揚的臉色認真起來,心中就是枰然一跳,飛快的瞥了一眼陳揚,也把聲音放軟了下來。低聲問道:「你想說什麼?」
陳揚猶豫了一下,才定定的看著方晴,再次認真道:「方晴,你這是何苦呢?」
「什麼何苦不何苦的,你胡說八道什麼啊,我不懂你的意思。」
方晴邊說,邊慌亂的把目光躲開了。
她其實能聽懂陳揚話裡面的意思。但她不想聽懂,或者說她不希望陳揚把那些傷人的話說出來。雖然到目前為止,除了那天在方逸辦公室里誤打誤撞被陳揚吃盡了豆腐后,她有過一次主動要求陳揚來追求她之外,她其實也沒有正式向陳揚表白過,說她喜歡陳揚,至少面子上她不會怎麼掛不住,但陳揚若是直白的拒絕了她,傷不傷人恐怕只有她自己心裡最清楚了。
說實話,雖然方晴天生麗質。並且出落得楚楚動人,模樣身材家世都沒什麼可挑別的,但也許是第一印象不好,加上比較反感對方的一些舉動,陳揚其實並不喜歡這個女人。即便他沒結過婚,也不會接受這樣一個胡攪蠻纏的女人當老婆。
但怎麼都好,眼下還是得認真的表明自己的態度,對方晴也是一種負責,「方晴,怎麼說呢,你別誤會啊。我不是說你哪兒不好,其實你挺不錯的,真的,我真覺得你各方面條件都挺好的,你看啊,你年輕漂亮,學歷又高,工作單位也不錯,富有正義感」
「夠了,你別說了!」
方晴猛然間嬌斥了一聲,打斷了陳揚的話,眼睛死死盯著陳揚。裡面全是怒火。
她覺得陳揚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虛偽男人,不喜歡自己就明說好了。假惺惺的給自己好人牌,真是讓人噁心。
陳揚見自己的好意對方不領情。還衝自己吼起來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他把聲音一沉,繼續道:「方晴,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其實那天也跟你說過了,我已經是結過婚的人了,你再這樣下去,對你對我都沒什麼好處,知道不?」
方晴聽了就是冷笑:「陳書記。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別以為我曾經說過讓你追求我,你就以為我喜歡上你了。以為我死皮賴臉的纏著你非你不嫁了。你放心好了。我方晴再不要臉也不會纏著你的。你也用不著編這些拙劣的謊話來騙應我。」
「我沒有」陳揚招架不住方晴如機關槍一樣掃射過來的話語,話剛起個頭,就又淹沒在了方晴的滴天怒火中。
「沒有?我告訴你好了,在我哥辦公室抽屜里就有一份你這個大官的檔案,哼,還結過婚呢?騙鬼去!你這種沒擔當。沒種。又虛偽的男人真讓我噁心!我真是瞎了眼了才會讓你追求我呢!我呸!」
方晴一口氣把話噴完,根本不給陳揚半點思考和應答的時間。嘭!的一聲,用力推開車門,眼看著一隻腳已經踏出到了外面,不知怎麼,又縮了回來。」
陳揚網說了個你字就又被打斷了。
「你什麼!你自己看看這個!」
方晴一張如花俏靨因為憤怒而變得煞白一片,她大聲打斷陳揚的話,跟著又從背著的包包里摸出一個厚厚的信封,啪!的一聲巨響,很用力的摔在了儀錶盤上的空地兒,那上面陳揚原先放著的一支水性筆直接被扇飛沒戳中陳揚的眼睛。
「這是六
陳揚的話再次讓方晴的怒火打斷。「這什麼這!這就是你喜歡的那個女人!哼,跟別人的老婆不清不楚的,我告訴你,你這種人最讓我噁心了!」
嘭!
方晴扔下話的同時,摔門而出。
陳揚愣了一下,飛快的拿起那個信封,正要把裡面那疊東西拿出來時。耳邊再次傳來嘭!的一聲巨響;轉頭一看,是方晴才走出兩米就又怒氣沖沖的沖了回來。
頓時詫異道:「你怎麼又六
「這些臭錢還給你,混蛋!」
嘭!
巨響聲又起,短短兩分鐘內。可憐的別克車門都不知道遭了幾回罪了。
陳揚目瞪口呆的看著方晴扯著裙袂一路奔跑,轉眼就淹沒在了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海里,沒了影兒。
他使勁咽了口唾沫,至此,人都跑遠了,他都還有點莫名其妙的,如遭雷擊般的被徹底震暈在了車廂里。
原來,得罪女人的下場竟是這麼恐怖,他今兒個算是親身體驗了一把。
有些頭疼,同時還有點手足無措。他下意識的摸出煙,手有些不聽使喚,打了幾次火才把煙給點著了。
皺眉深吸了一口,他正要回味前面方晴那番話時,猛的想起那個信封。趕緊拿到手裡,把裡面裝著的東西取了出來」
果不其然,這裡面裝的是照片,厚厚的一疊,起碼不下二十張。
照片的畫面不算太清楚,但勉強能看到裡面人的相貌,也許是距離拉得比較遠。
陳揚使勁揉了揉眼睛,確認了一下,沒錯,照片里的人是閏柔。
陳揚一張張的飛快往下舊,雀片里的內容其實很活動地點也都是在新華小區的一隴套房
里。
幸好,並沒有現兩個人同處一室的照片。當然,在他的印象當中,自己基本上就沒去過那套房子幾次,也許是有幾張照片中顯示閃柔在陽台幫自己搞衛生,才會讓方晴誤會了。
可是,自己明明是讓閃柔幫忙請鐘點工來打掃的啊,這照片里怎麼會是她在自己家裡頭打掃衛生呢?
陳揚皺眉想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估計是閃柔手頭緊,連這點錢都不放過了。心中就有些黯然,按說閱柔原本也活得挺小資的,穿衣打扮什麼的都挺捨得花錢,可自從家裡出了事之後,兩邊的家都被整個的抄掉了,私下裡到處幫譚世林跑關係想必也把她工作多年攢下的老本都搭了進去,現在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想想真是凄涼啊。
看著這些照片,他轉念一想,自己住的那個小區除了閃柔外,應該不會有其他人知道,自己和閃柔顯然都不會說,那麼這方晴從哪兒打聽到的消息呢?
想了半天。始終想不通,他乾脆懶得再去想太多了。畢竟方蜻也是干過好幾年記者的人,能搞到些小道消息到不足為奇。
把相片重新塞回信封,他立刻就掏出手機,想撥個電話給方晴。
是的,他必須要馬上找到這個對方。跟她說清楚問題的嚴重性。該警告的警告,一定不能姑息。要知道她這麼干已經算是侵犯他人**了,這可是犯法的。
電話是通的,但是響了兩聲就被人掐掉了。再撥過去時,對方已經關機了。
陳揚臉色一沉,想了一下,動車子,要開回電視台截住方晴。可這時,他的目光卻鬼使神差的再次落在那個信封上,前面看的時候他老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剛才急著給方晴去電話,沒仔細看就匆匆塞了回去。這一想到,他下意識的趕緊熄了火。重新又把那些照片取出,一張張仔細檢查起來。
照片上面沒有標明日期,除了方晴,恐怕沒人知道具體每一張都是什麼時間拍的。至於拍攝地點,從這種堪比狗仔隊的選位角度上看,方晴很明顯應該是在對面那幢7號樓的鋸到舊層之間找了個地方蹲點。太低或者太高的話都拍不出這種效果。
重新又反反覆覆看了幾遍,陳揚還是沒現疑點所在,拍攝時間都是在早上,閏柔的出入情況都很正常,無非就是幫他打掃一下房間。但不知怎的,這種不對勁的感覺卻還是揮之不去。
現在,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迫切的想要見到方晴這臭丫頭,好好盤問一下她到底看到了什麼,還有就是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打開窗,彈掉煙頭,他動車子,只一會,別克車轟然而去
方晴其實並沒有走遠,一口氣跑出這條街之後,她就放慢了步子。
因為她前面拚命用怒火才粉飾出來的堅強只堅持了一條街,網拐出街角,她的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她一個人走在街上,獨自流著眼淚,哭花了妝容渾然不覺。而她手裡用來擦拭眼淚的那塊手帕都已經能擰出水來了。
事實上在她心裡陳揚並不像她剛才口中所說的那樣齷齪和不堪,因為她知道陳揚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她了解陳揚,而是這些都是她親眼所見,陳揚和那個叫閃柔的女人最多也就是同事間的曖昧關係罷了。
真正讓她憤怒的是,她又一次被陳揚拒絕了。而且用來搪塞的理由也跟上回如出一轍。
陳揚說自己已經結婚了?
她不相信,因為她曾經在方逸的辦公室抽屜裡頭親眼看到過陳揚的檔案,雖然陳揚的檔案里關於家庭的那幾欄填得很簡單。但那上面明明寫著他還未婚的。為什麼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這種蹙腳的理由拒絕自己?難道自己真的很差勁嗎?
從扒到大,方猜在所有旁邊人的眼裡都是一個極為出色的女孩子,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的各方面條件很好。追她的人恐怕一個團都不止。
這些種種,都讓她一直都活得很自信和飛揚。
但是,今天陳揚卻把她這二十多年建立起來的自信和自尊全都給摧毀掉了。一丁點也沒有留給她。
她覺得自己已經夠放下身段去迎接這段感情了,幾次三番的主動表白,被拒絕了甚至被打了被罵了之後,也沒有放棄。
因為她知道自己很優秀,陳揚只是暫時沒看到自己的好,等接觸多了。這個男人一定會讓自己給迷住的。到時候,就是該他倒霉的時候了。
只有瞎了眼的人才會看不到自己的優點。
可她沒想到,陳揚的眼睛瞎了。
而且瞎得很徹底。
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有什麼可傷心的,別人都是失戀了才流眼淚,才會難受,可自己明明還沒有談戀愛。為什麼就會這麼難受?
她真的不知道。難道,認真就會輸嗎?
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的眼淚一直不停的流,而心臟也一件陣的抽痛。
難怪人們常說,女人都是水做的。
至少方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