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怪事
雖然是周六,但陳若男還有堂早課要帶,就早早的到飯堂去打回了早餐,豆漿油條還有一飯盒的白粥。興許是怕陳揚餓著,還多買了一大碗饅頭,她自己倒是一個沒啃把手機留給陳揚就走人了。
其實陳揚根本沒什麼胃口,洗漱完回房間換衣服,正好看到陳若男那件睡衣掛在陽台里晾著,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起來洗的。想到昨晚,上的魔手,他不由老臉一紅,趕緊換好衣服,隨便喝了幾口粥,抓個饅頭就出了門。
按原先安排,今天他還得繼續帶團參加峰會,不過他已經沒有心思。只想著早日返回辛庄。
在趕往經合區計程車上,他接連給萬偉等幾個留守人員去了電話,幾人都說昨天方書記一行人到了辛庄,他們才知道方書記要來率庄看看。事先市委辦並沒有跟辛庄方面打過招呼。
後來想電話通知陳揚,卻只聯繫上了閏柔。當然,閏柔並沒有告訴他們陳揚在燕京碰到了些小麻煩。
陳揚卻是心裡雪亮,招呼肯定是打過的,只是萬偉等人還不夠格知道罷了。不然,這一行浩浩蕩蕩的二三十人,事先怎麼可能會一點安排都沒有?自己到燕京出差,區里就輪到李浩光這個方逸的跟班做主,而李浩光也不是不知道萬偉劉榮等人是自己的心腹,會跟他們打招呼才真奇了怪了。
跟著,陳揚又打了區宣傳部的電話,找到秦方,問了一下他最關心的那什麼《焦點訪談》記者到辛庄採訪的事。
秦方在電話里拍胸口保證說那些記者都被他打走了。
陳揚有些不大相信,掛了電話就找到了紐葫蘆,他多少算是圈裡人,跟中央台也有點關係。讓他幫忙問一下情況。紐葫蘆自然滿口應承下積
一路坐車去到經開區南麓的科技成果展覽廳,閏柔等人已經早早趕到了,都在左顧右盼的等著他來主持工作。
看到陳揚除了有點黑眼圈昨晚上給熬的之外,到也平安無事,大家都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很快,眾人在陳揚的安排下迅鋪開展位,開始了忙碌的工作。
陳揚看看這熱熱鬧鬧的會場。一時有些好笑,誰能想到就在昨天這經合區里還出了件大事呢?
正愣神間,手機響了。
一看,是陶瑟打過來的,趕緊接了起來。
陶孫的話不多,只是告訴他昨晚的事是部里的齊副部長交代讓市局的王局徹查的,不過在陳若男強行把他帶出來后,齊副部長就變了口風。倒好比是跟陶瑟是一條戰壕的人了。今天一早還專門給陶瑟去了電話,算不上解釋,只是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
陳揚沒打聽他們電話里說什麼,只是問了下這個齊副部長的情況,陶孫說他是六十五軍轉業的幹部,副師級,然後在公安部里就職已經快七八年時間了,慢慢才升至副部長這個高位的。
陳揚就沒再繼續問下去,雖然不知道這個齊副部長跟方家是什麼關係。但六十五軍往上追溯,原來應該是二縱的,跟李家的一縱不搭界是肯定的。
這些,其實不用陶孫說,陳揚也隱約猜出來了,只不過是進一步證實了他心中猜想罷了。
不管這次是不是方逸在幕後動手腳,自己也必須行動起來了。
又看了一眼正忙碌著的代表團一干成員。卻是難以猜出誰是專門跟市委聯繫的暗樁,又或者根本就用不著猜,這些人壓根全都是。
想到這,他忍不住暗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陳市長。」
旁邊有人打斷了他的思考。
轉頭看,原來是閏柔叫他。正好他也有話要跟閏柔說,就朝閃柔笑道:「閏主任,你腳好點了嗎?」
「好很多了,謝謝陳市長你關心了。」閏柔勉強笑了一下。但她臉上的笑容別說其他人瞧了,就連她自己也覺得挺彆扭的。畢竟昨天還為陳揚擔驚受怕的,今天又得把自己武裝起來,這麼變來變去的。是個人都受不了。
陳揚也看出了閃柔有些尷尬,以為是這裡人多的緣故,忙說道:「咱們到外頭看看。」說完就要往廳外走。
不料,閏柔卻沒挪步,而是拉開自己背著的大包拉鏈,從裡面取出了陳揚的包,遞給他:「陳市長。這是您的包和手機。」
陳揚看了她一眼,卻見她雖然也在看著自己,但眼神明顯有些遊離飄忽,全不似昨天那般真情流露小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不用說什麼,陳揚也能明白她的意思,接過包,想了想才說道:「閏柔,咱們還是出去聊一聊。」
「我一會還有事得忙呢。」閏柔勉強笑笑,跟著又指了指陳揚的包。「您檢查一下包里少沒少東西,沒有的話我先過去了。」
陳揚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了,就點點頭:「那你過去。」
閏柔笑笑就走了,很堅決。
走了兩步,卻又停住腳,回過了頭。
陳揚一喜,忙走了過去。
閏柔卻急忙道:「陳市長,剛才差點忘說了。昨天」頓了頓,她眼神四下看了看,才繼續說,「昨天圓通公司的項總好像有急事找你。她讓你有時間就儘快給她去個電話。」昨晚上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盡玩陳揚手機!最後還真讓她想起來項謹是何許人也,一想到當初自己為了四合院續租的事被他們兩個耍得團團轉,她就恨得牙痒痒的。
陳揚一愣,網要再問,不料閏柔把話扔下就快步離開了。看她的腳步有些艱難,才一個晚上,那葳到的地方顯然還沒好利索。
陳揚就是搖頭不已,真是搞不懂這些女人了,是不是非要等自己倒霉了她們才會流露出真實的一面。
想想還是仙兒好,沒病之前多偎貼啊,一點也不做作,哪像閏柔這樣,明明喜歡自己,還總是擺出一副若即若離的面孔,有意思嗎?自己都不忌諱了,她到底在怕什麼?還有若男也是,一點情趣都沒有。
陳揚嘆口氣,越的思念項謹在身邊的日子,估摸著項謹這時應該還沒睡,就趕緊給項謹去了電話。
電話很快就通了。
「陳揚。是你嗎?」電話里傳來了項謹焦急不安,但卻仍然有點疑惑的聲音。看來,昨天叫柔幾聲老公都讓她心裡有陰影「嗯,是我,昨天」陳揚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輕鬆的樣子。
「你昨天怎麼回事啊?怎麼會被警察帶到局裡去了呢?你知不知道我昨晚上一夜都沒睡就等你給我電話啊?你怎麼現在才打過來,你想急死我是不?還有,你怎麼會把手機交給那個閏主任的?你跟她什麼關係啊?你快點是」
一旦確認了是陳揚,項攆憋了一整天的話和委屈呼啦一下子全都倒了出來。
陳揚腦子都快反應不過來了,把手機離得耳朵遠了點,才打斷道:「項謹,你停一下,先聽我把話說完。」
電話里項謹喘了幾聲,才回話:「好,你快說。」
「你別擔心,昨天我沒什麼事。現在麻煩都解決了。」陳揚一句話就解決了。
「就這些?」項謹氣憤道。
「嗯哦對了,還有,昨天是你打電話給我們單位的閏主任的嗎?」陳揚知道項謹只要在固定時間沒接到自己電話肯定會打回來。
「沒有,是她聯繫我的,不然我還不知道你出了事呢。」項謹嘟噥了一聲。
「她聯繫你的?」陳揚邊說邊忍不住往遠處看了一眼,卻見閏柔已經在忙碌著了。接下來,陳揚花了十多分鐘才把項謹安撫住,並借口有事要忙才把電話給掛了。倒是還問了下周強托他辦的事,項謹就解釋了一下,原來圓通公司她也沒時間打理,只是每月看看報表,雖然錢掙得不多,但規模倒是越來越大,最近在經開區搞了個項目,要蓋一個別墅度假村。
這什麼度假村其實是項謹打的小算盤,打算將來回國後跟陳揚住的地兒,畢竟在她看來,陳揚遲早是要進中央的,她倒是先把安樂窩搭好了。當然,她在電話里並沒有明說,想到時候給陳揚一個驚喜。至於那什麼要撤資的事,不過是她給周強施加的壓力,現在陳揚沒事了,倒也沒必要再卡著周強了。
掛了項謹的電話后,他又趕緊給團委去了個電話,跟於強溝通了一下。於強卻還不知道他昨晚出了事。只是在電話里樂呵呵的表揚了他幾句,說是陳揚那份材料已經由他親自轉交到校長手裡了,雖然校長沒說什麼,但看校長的意思,應該是挺欣慰的。陳揚還想再問詳細點,不想於強有會馬上要開,只能先作罷了。
當天下午,峰會舉行了隆重的閉幕式,相關部門的不少部級高官都到會捧了下場,但陳揚不是東道主,這峰會成功與否跟他也沒多大關係。
會後,他抓緊時間,就在現場給代表團的同志開了個總結會。
別說,雖然陳揚此行並沒有做太多準備,但還是收穫不共計簽了十六單意向合同,合同金額過七千多萬。也算是滿載而歸了。
值得一提的是,下午會議臨結束時。南方機電的一個採購主任親自找到陳揚,把簽好字的兩百台機床訂單趕巴著送了過來,末了還硬塞了一個能砸死人的信封給他,說是吳副總的小小意思,倒是讓陳揚意外了一下。
雖然他不大想跟這吳副總有什麼瓜葛,但看到林漢那望眼欲穿的眼神,不由想到林漢口中廠子里半輪崗的千多號工人,他就爽快的接受下來。當然,那個能砸死人的信封他原封不動的退了回去。
當晚八點,他跟陳若男一塊去到香格里拉酒店,約見了一位記者。
忙了一天,回到陳若男宿舍時已經是七點多了。
陳若男知道他明天就要趕回交州。因此今天顯得格外溫柔,一直在忙裡忙外的幫他收拾東西。
陳揚看到她拿出自己那個行李箱時就有些無語,難怪下午想讓她過經合區來接自己時她說沒空呢,敢情就是去錦華飯店干這破事去了?
「陳揚,你餓了就先吃飯,我這還得忙一會兒呢。」
陳若男邊疊著陳揚的衣服。邊隨**代了陳揚一聲。這事她以前也不會幹,但自從進了軍校后,倒是學會幹不少家務活,每次陳揚來,都能從感覺到這個屋子的變化。比如一個煙灰缸的擺放位置等等。
陳揚看著在卧室里忙碌個不停的陳若男,心中就有些感慨,真是時代不同了啊。
揭開蓋子。卻看到鋁製飯盒裡就只打回了一份飯菜,不由奇怪道:「若男,你吃過了?」
「沒啊,怎存了?」陳若男抖了抖手裡的衣服,頭也沒回的說道。
「那你怎麼才打一份飯回來?」
「你還好意思說呢,早上給你打那麼多個饅頭,你才吃了一個,一會我熱兩個饅頭吃就行了。」陳若男還是沒有回頭。
陳揚就沒再說什麼,別看陳若男各方面都挺像李端玉的,可在吃的方面卻沒有遺傳到李端玉的挑剔。打小就喜歡吃慢頭,甚至比陳揚吃得
多。
邊吃飯邊看新聞聯播,不一會兒,新聞聯播播完,陳若男也忙完了,進廚房把饅頭重新蒸了一下,就坐回到了陳揚邊上,輕咬了一口饅頭,然後邊夾鹹菜,邊交代陳揚:「明天我上午沒課,我送你到車站。」
「別了,讓同志看到不大好。」陳揚還是一貫的注意影響。
「去你的。」陳若男啐了一口。又說,「我今天去國貿幫你買了幾件襯衣,剛才我熨過了,你回剖已得取出來晾晾,千萬別忘了啊,擱久了會生蟲子的。」
「嗯,知道了。」
陳揚知道她有點潔癖,趕緊打斷她。
這時瞧她吃得挺香的,忍不住放下筷子,也抄起一個慢頭,啃了一口問:「若男,瞧你這樣,我怎麼感覺咱們家特窮啊?真是奇了怪了。」
「我喜歡,你管得著嗎你。」陳若男只說了一句卻突然改口,指著電視問:「陳揚,你瞧,這不是你們辛庄的節目嗎?」
陳揚轉頭一看,頓時也一下子愣住。
中央一套居然在播「沉重的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