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笑
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日本老頭,生猛比的沖講熾不是幫他的同胞,而是拽起那龜田浩二話不說就是一大耳舌子。
而這還不算完,緊接著這日本老頭嘴裡嘰里呱啦的大吼起來。目瞪口呆的眾人也不知他在吼些什麼小隻是看到他跟瘋了似的,手上動作片刻不停,「噼里啪啦」的又足足抽了龜田浩七八個耳光,直扇得龜田浩眼冒金星,兩頰紅腫才鬆了手。不得不說。這老頭下手可忒狠了,那可絕對是真打啊!
龜田一郎氣喘吁吁的鬆開了雙目獃滯的兒子,然後雙手貼著褲縫線,很鄭重的朝陳揚鞠躬道歉道:「陳桑。勾米納塞!對不起」
他雖然矮,但動作做得一絲不芶,老腰都快彎成直角了。
嘶!!!
眾人目瞪口呆,齊齊狂吸了一口冷氣,都是一頭霧水的看著這個跟瘋子般的日本老頭,只真得太不可思議了。
而那被老父親抽懵了的龜田浩再看向陳揚時候,滿眼皆是恐懼之色,兩手捂住迅紅腫起來的臉頰,呼吸斷斷續續的,如果不是保鏢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他這會兒怕是直接暈過去了。
而那錢胖子就沒這麼好運了,他的臉色迅由綠轉白,終於還是堅持不住,腿一軟,一屁股坐倒在了地毯上,
「錢局,錢局,
漂亮的女翻澤趕緊手忙腳亂的忙著扶起老闆,卻現老闆現在這副膛目結舌的傻樣,都快趕上坐輪椅的那日本大傻子了。
陳若男這是還算冷靜,心知陳揚這下又闖禍了,不管這老頭是不是瘋子,待會兒若是日本人計較起來,還真挺麻煩的,當下她也顧不上多想,飛快的從包包里掏出手機,可她正要撥號叫人時,卻被陳揚伸手攔住了:「若男,沒事的,都老熟人了。」
陳若男怔了一下,雖然鬆了手。但臉上還是將信將疑的表情。她可是知道的,陳揚討厭日本人是出了名的。其實不僅僅是陳揚,在他們那個紅色大院里長大的孩子無一例外都很討厭日本人,要知道他們的爺爺輩可一個個都是手裡沾滿不知多少日本鬼子鮮血的牛人,從小聽那些老爺子們說起以前怎麼虐小日本的故事,都聽到耳朵起繭子了。包括她自己也是一樣,只不過沒有誰做得有陳揚這麼出格罷了。
可現在陳揚居然說跟這日本老頭是老熟人,也難怪她會有這種表情了。
但你還真別說,陳揚跟這個大株財團的社長龜田一郎還真就是老熟人了。不過這事說來話長,得追溯到陳揚還在開區當書記時候的事兒了。
別人不知道,老龜田自己可記得很清楚,當初這位陳桑支使手底下幾個中國綠皮,把他的小兒子龜田浩關在小黑屋裡濫用私刑,虐得不成*人形,而事後居然毛事沒有,反倒是他們那一行考察團的幾十個日本人全都被中國某特情部門的人給關了起來,其中的苦楚就不必再言,事後若不是自己花了好幾十個億日元上下打點,指不定上回就得把小命擱在交州那鬼地方了。
唉,總之往事不堪回。
反正自打上回那次事件之後小龜田一郎算是明白了一件事,這個姓陳的中國人絕對是個手眼通天的魔鬼,可不是他們這些來中國淘金撈油水的日本商團能招惹得起的。
而他這次帶到燕京搞項目順便旅遊的團隊中,其中就有一個叫圾本的人是他的親密隨從,上次也跟著老闆一起糟了難。這圾本前面在包廂門外就已經認出了陳揚這個魔鬼,一時間嚇得魂飛魄散,連來不及通知少東龜田浩冷靜點,屁滾尿流的趕緊跑到後院,把事跟正和王副市長親切交談的老闆說了。
老龜田一聽也是當場就嚇得臉都綠了。想起上回那個不講道理蠻橫無比的某某書記,二話不說就撂下人王副市長,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小兒子的田壽上回是弄了個半殘回國,他可不想自己的大兒子也遭此橫禍,這些中國蠻子可都是不講理的。但可惜的是,貌似他還是來得晚了些。
緊接著,在眾人還沒回過神來時,老龜田又嘰里呱啦的用日語說了一大串話來,說話時,腰始終保持九十度姿勢,到是顯得蠻懂禮貌的。
陳揚皺了皺眉,這老鬼子說的他一句都聽不懂,
好在那錢胖子可不是俗人,眼力價好著呢,蹭著女翻譯的酥胸站起來后,立馬給女翻澤使了個眼色,女翻澤被吃了豆腐也不敢吱聲。這時候正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老流氓,立刻綻出如花笑臉,跑到陳揚跟前,笑著幫忙翻澤道:「陳先生,龜田社長說了,他對剛才他兒子對您做出的那些無禮舉動表示十萬分的抱歉,如果您還覺得不滿意,他請您務必要親自動手崔誡他兒子,直到您感到滿意為止。」
悄!!
女翻澤此言一出,眾人才明白過來那日本鬼子說的是啥,頓時只覺得頭皮麻,冷氣狂吸,紛紛把目光聚焦到了陳揚身上。
這也太他媽客氣了?
錢胖子饒是長了副孫猴子的火眼金睛,此刻也愣是看不出來這黨校教員身上有半點所謂的「王八之氣」
但他在官場歷練十數載的經驗也不是蓋的,眼珠子一轉,立馬猜到這小教員八成是以前就跟龜田認識,不然這類龜田一郎那龜孫子可是眼睛長在腦門上的角色,怎的會對他這個小教員點頭哈腰的?唔,看來這人應該是某某大佬家的人,而且還是喜歡玩低調的那類太子黨成員,不然也不會跑黨校去了。
想到這,他頓時就又隱隱有些後悔,剛才怎的跟人太子哥說話這麼沖,媽的,老子這張臭嘴可真是欠抽啊!惶恐之下,他忙偷眼看看陳揚,卻現這位太子哥現在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嗯,看來太子哥應該是個大度的人,不會跟我算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陳揚的初衷本來也是大事化小的,只是看到劉文強那廢材被揍,加上龜田浩出言不遜,他才忍不住出人了,這;千污上尖也不好聽,眾時丑眾人都在看著自只。眾目睽睽亞真不好繼續干點啥了。
沉吟片刻,他才看向已經扶著劉文強的兩個戰戰兢兢的廢材。問道:「牛大同,劉文強同學都傷到哪兒了?」
「哦,胳膊有些腫。不過沒,沒什麼大礙的,陳老師。」
牛大同是劉文強的密友,原本大傢伙還商量著怎麼搬開陳班主任呢,現在這聲「陳老師」卻是叫得心悅誠服了。
的確,剛才那種劍拔弩張的場合下,陳老師臨危不亂,挺身而出護住自己的學生,做了他們想干卻不敢幹的事,光是這點就已經難能可貴了,雖然出口成臟,但這是小節,誰也沒真在意。
而劉文強那廢材雖然吃了點小苦頭,但也得虧他額頭上貼著黨校學員這道護身符,若是換了個平頭百姓,可就不僅僅是頭亂,胳膊腫這麼簡單了。
聽到說自己學生沒什麼事,陳揚就輕點下頭,這才轉回頭看向那女翻澤:「好了,你去跟龜田一郎說,我們是講道理的,今天這事就這麼著,我沒什麼興趣幫他管教兒子。」
女翻澤應了一聲,趕緊跟老龜田把陳揚的話轉述了一遍。
老龜田這才鬆了口氣,心知這禍事算是躲過去了,連連點頭不已:「哈伊!阿利亞多!阿利亞多!」
而直到此時,他才把腰重新挺直了起來。
看到一場風波消餌於無形,錢胖子悄悄伸手擦了把額上的冷汗,腆著臉屁顛顛的跑到場子中央,胖臉上綻開一副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問陳揚道:「陳老師,您好,剛才一個小小誤會,您可別介意。」
陳揚點點頭,沒什麼興趣跟這個皇協軍說話。
說真的,在他眼裡,錢胖子這種拍日本人馬屁的官員更是讓他生厭。
錢胖子對陳揚的冷淡態度也不介意,繼續訕笑著說道:「呵呵,我就說嘛,我們中央黨校的師生們覺悟那都是過硬的,崗崗的」
包廂里算是恢復了平靜,而與此同時,山莊後院一處雅緻的鏤空包間內,兩個穿著得體的幹部正把酒言歡。另外還有一個打扮成漢朝美女的女人在一旁撫琴作陪。
叮咚的琴音十分清脆,悅耳動聽,再配上包廂里那潺潺的假山流水聲,的確是讓人感到有心愉悅。
這時,其中一個穿一身淺灰色休閑服的青年男子拿著一個白玉製成的精緻酒壺,熟練的把桌上的兩隻白玉空杯給滿上了,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王叔叔,這是前年冬天我在山莊里自釀的梅子酒,當時覺得好玩,就兌了些山上的野泉水,您嘗嘗看。這酒味道怎麼樣?」
「呵呵,想不到小葉你還有這等雅興。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氣咯。」
年紀稍大一些的中年男士笑呵呵的說道,邊說邊端起杯子,先嗅了嗅,然後才遞到唇邊,淺淺的抿了一口,等香醇的美酒在舌尖滑過,品出滋味后,才撫掌大讚道:「香而不膩。醇而不澀,端的是好酒!若是冬天用炭火溫過,想來更是妙極!」
青年男子也是很有風度的笑了笑,端起杯子陪著喝了一杯。
放下杯子,剛要開口說話時小包廂門被人輕輕推開了,一個穿西服,湊在他耳旁低聲說了幾句話。
青年男子隨意的聽著心腹打探回來的消息,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等心腹說完后,才擺走了。
然後轉過頭,一邊給那什麼王叔叔倒著酒水,邊莞爾笑道:「王叔叔,那日本老頭好像跟陳家那小子是老相識,把自己兒子給打了一頓,現在別說鬧事了,人家可好著呢。您看,這局可得算我贏了哦,待會兒您可得罰喝三杯才行。」
「哦,是嗎?」
王叔叔先是一愣,緊接著便爽朗的哈哈大笑起來,「當罰,當罰!」跟著卻又壓低聲音問道:小葉,聽說下午那會兒,老爺子也在這兒?」
「嗯。」
姓葉的青年微笑點頭,跟著又做嘆息狀,「唉,老爺子就是這麼個。愛好,我們這些做小的也不敢勸,只能盡量看著了。不過老爺子時不時的能出來走走也不錯,總比待在辦公室里強。」
王叔叔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然後一臉鄭重的看著某個朝向中南海的方向,嘆道:「是啊,老爺子平日操持國事,為國為民,鞠躬盡瘁,太操勞了啊!」
青年笑笑,繼續到酒。
很快,三杯過後,看到王叔叔臉膛變得紅撲撲的,有點不勝酒意了,葉姓才笑笑問道:「對了,王叔叔,上回我跟您提的那事?」
「呵呵,瞧你小子說的。你的事兒,我這做叔叔的能不幫著辦嗎?」王叔叔大咧咧的笑道,「我跟市國資委提過了,燕鋼這回重組應該沒什麼大冉題。」
青年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臉上笑容更顯溫和,「啪啪!」伸手輕拍了兩下,身後一個看似風景畫的屏風「嗤」的拉開,兩個穿著和服,打扮得如花似玉的美嬌娘梟梟婷婷的從隔間里走了出來,跪在榻榻米上,很恭敬的躬身匍匐道:「阿細亞細!」
王叔叔眯著眼睛打量了這兩個不到二十的小美女一眼,臉上笑意更濃,看向青年道:咒卜葉。你這是?」
「呵呵,王叔叔,日本人不是就好這一口嘛,待會兒殺殺他們的威風也挺不錯的。」
青年說完后,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朗聲大笑起來
山莊外院,陳揚沒有心情繼續停留下去,立刻把人都叫回營地去了。
外面的多功能廳里人還是很多,陳揚一不小心就在過道上,撞上了一個正急急忙忙往裡趕的時尚美女。
「不好意思!」
陳揚點頭示意了一下,剛要繼續離開。突然間一愣,一把抓住了這個女人的胳膊:
「閱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