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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問情

  紀仙兒的到來,立時便讓原本略顯沉悶的車廂里多了抹亮麗的顏色。 

  雖然胡立楠二人恪守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工作人員守則,但仍是緊張得不行,悶著聲不敢多話。在聽陳揚幫紀仙兒做了介紹之後,他們更是咋舌不已,想不到這個嬌滴滴的美嬌娘竟然是個酒店集團的老總,而且還跟陳市長是同鄉,難怪關係這麼親密了。 

  紀仙兒初始也有些緊張,兩手端平放在腿上,壓住裙邊,盡量保持著良好淑女的坐姿。不過總的來講,她心裡邊還是喜悅大大的過了緊張。 

  也難怪,她跟了陳揚這些年,這還是頭一回有機會坐上陳揚的官車,這讓她有種當上市長夫人的驕傲感,雖然這種小心思不足為外人道,但至少現在她心裡頭就是這麼認為的。而且既然陳揚敢叫她上車,她自然是不需要擔心太多。 

  而陳揚倒沒他們這些人想得這麼多,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紀仙兒閑聊著,主要是問了下家裡的情況。自從陳若男懷孕之後,仙兒一個月里幾乎有大半個月時間是待在他在黨校的家裡幫忙照顧陳若男,對外就說是陳若男的表親,黨校里自然也不會有什麼人閑得無聊饒舌。也多虧仙兒幫忙,不然他一個大男人根本照顧不過來,他倒是想過要請保姆,不過陳若男卻是不答應,另外家裡也實在太窄了點。 

  紀仙兒就說家裡一切都好,陳若男和寶寶都很健康,預產期估計是在國慶節前後。末了,她還從包包里掏出一封信交給陳揚,是陳若男托她轉交給他的。 

  陳揚接過信,不用看他也知道陳若男在信里都寫了什麼,一時間禁不住有股暖流在心間涌動著。雖然現在通訊很方便了,並且他也幾乎天天會打電話回家,但有些話還是不方便用嘴說出來,尤其是陳若男這種性格的女人,更是很難讓她把情情愛愛的話掛在嘴邊上的。 

  在車裡聊了十分鐘的樣子,西州賓館就到了。 

  陳揚幾人上到三樓的小宴會廳時,門口已經有班裡的學員在放著風了,看到陳揚過來,不知是誰先嚷了一聲,很快就轟的一下,在裡面喝茶聊天打牌唱歌的一大幫子人就全涌了出來。 

  不一會,在一片「陳老師」的熱情招呼聲中,陳揚就被簇擁著進到了宴會廳里。 

  這次陳揚班裡一共來了二十六個人之多,除了郭德田等六個嶺西本地官員外,其他也都大多來自南方的一些省份,如相鄰的嶺南,寧北,川南,黔貴等等。另外還有就是華海市的薛小寶也湊了熱鬧,領了畢業證也不急著回原單位報道,而是跟南方的同學一塊結伴殺到西州來玩了。 

  坐下后,陳揚先是跟遠道而來的學員們簡單介紹了一下紀仙兒的身份。他說得很簡單,只說紀仙兒是自己的一遠房親戚,江南凱悅酒店集團的老總。 

  陳揚這班學生都是在官場里混過的人,多少還是有點眼力價,自然不難猜到這個凱悅的紀總跟陳老師關係匪淺。當然了,在這種場合裡頭也沒有誰會這麼無聊去八卦的。 

  紀仙兒也是禮貌矜持的跟這些陳揚的學生們點頭示意了一下,但仍保持一種距離感。她還是頭一回光明正大的陪陳揚出席這類私人聚會,機會難得,自然是得好好把握住分寸。這點對見多識廣的她來講,倒是不難。 

  很快,歡笑聲便充斥了整間餐廳。 

  等負責宴會廳的幾個服務小姐送上餐單后,陳揚的秘書小胡總算是找到了表現的機會,立刻開始忙裡忙外的張羅起來。 

  不一會,一道道佳肴被服務員送上餐桌,小胡倒也機靈,聽這些人的口音就分辨出大多都是南方人,就主要點了粵菜和川菜兩個菜系。 

  第一杯酒當然得由東道主陳揚來敬了。他舉起杯相邀道:「大家能到西州來看我這個班主任,我感到很高興,也很欣慰,希望大家回到各自單位后能努力工作,能把在黨校里學到的知識運用到工作中去,真真正正的為群眾做點實事,好事」 

  他話音一落,立刻便響起了一個促狹的女人聲音。 

  「陳老師,你這番話聽起來,怎麼跟南校長在我們畢業典禮上講的沒什麼兩樣的啊?」 

  說話的是薛小寶同志,她是班裡的紀律委員,但奇怪的是,她在班上卻是人緣最好的。當然,也許跟她還兼著文藝委員有關,畢竟,漂亮女人在哪裡都是吃香的。 

  眾人皆笑。 

  陳揚也是老臉一熱,沒辦法,現在只要出席十人以上的宴會,他講的話都不用經過大腦,張口就能蹦出一套一套的官話來。 

  「那好,廢話我也不多說了,大家乾杯」 

  陳揚說完,一飲而盡。 

  眾人哄然應聲,也都幹了。 

  隨後,班長葉偉就代表眾人舉杯道:「現在讓我們大家一齊敬陳老師一杯,預祝咱們的陳老師今後鵬程萬里、節節高升」 

  眾人紛紛舉杯響應,一齊幹掉。就連幾個女同志也是不拿飲料頂替,都是直接喝了滿滿一拇指杯的茅台酒。 

  接下來,眾人邊吃邊聊,把酒言歡,倒是相得益彰。 

  當然了,主角自然是陳揚。眾人輪番的過來給他敬酒,他推搪不得。不過想想明天也沒啥事,加上這些學生都是自己人,說不定以後還是自己的得力臂助,就放開了來喝,也不弄虛作假,基本做到來者不拒。 

  看得坐他旁邊的紀仙兒急得跟什麼似的,卻又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什麼,更不可能出頭擋酒了,只能從旁小聲的勸幾句,但效果甚微。 

  最後上的是道酒店特色菜,叫白切狗肉,這個菜是陳揚特意交代點的,他也是到西州之後才嘗到過的,覺得不錯,就點了讓大家嘗嘗。 

  一條整狗被切成了好幾大盤端了上來。 

  陳揚有了幾分酒意,就笑吟吟的拿起筷子幫分給大伙兒:「來,如果哪位同志有避忌的就趕緊說,不過,到了西州不嘗嘗這白切狗可不算來過嶺西哦」 

  眾人皆笑。 

  酒足飯飽后,眾人明顯還沒盡興,嚷嚷著誰也不肯這麼早就回酒店休息。 

  沒辦法,陳揚只好讓小胡去樓上安排了個大包廂,唱唱卡拉ok,務必要讓大家乘興而來,滿意而歸。 

  西州酒店不愧是西州最好的酒店,雖然比不了燕京華海等大城市,但練歌房還是似模似樣的。 

  巨大的球形吊燈懸在中央吊頂上,出五彩繽紛的閃爍光線,全進口的boss音響,舒適寬大的長沙,皮凳,長几,等等等等。 

  而這些學員在入校前,都是經常出入歌廳舞廳的老江湖了,一進到包廂,就迫不及待的輪番上到演藝台獻醜。 

  當然了,他們唱的自然也不會是什麼時下正流行的歌曲,儘是些8o、9o年代的經典老歌。 

  陳揚前面喝了不少,進到包廂后就沒去瞎湊熱鬧,只是坐在寬大的沙里,聽學生們用五音不全的嗓子唱著那些老掉牙的歌曲。幾次想提前走卻是不成,只能硬著頭皮待著。 

  「老公,你快喝點茶解解酒。」 

  這時,紀仙兒從外面叫服務員沖了杯熱乎乎的解酒茶過來,遞給他道。 

  陳揚接過茶杯,緩緩喝了起來,過了一小會兒,他忽然問道:「對了,閔柔怎麼把『棋子山』項目停掉了?」 

  「我一個小商人哪知道,反正你讓我去拍我就去,他們區里要擱置項目我也沒轍兒,你真想知道就去問人家閔書記唄,不過我可提醒你哦,閔書記現在可是官運亨通,聽說都已經選上市委委員了,就我想見她一面都還得預約吶。」 

  紀仙兒撇撇嘴道。她本來跟閔柔關係還不錯,但自從上回華海別墅事件后,閔柔似乎連帶著把她也給記恨上了。她心裡可還冤著呢,不就是偷聽了幾句話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陳揚就不說話了,他當然問過閔柔,但閔柔卻語焉不詳的跟他解釋是因為張朝把項目卡了下來,可他心裡卻很清楚,自從葉城被調離出團委后,張朝已經收斂了很多,現在正忙著上下跑動要想辦法調回團中央呢,畢竟他到辛庄就是來鍍金的,現在金也鍍夠了,再繼續當個傀儡書記一點意思沒有,更別說敢卡住自己的項目了。 

  紀仙兒見陳揚沉思不語,以為他生氣了,就趕緊把她那點醋意收起,柔聲勸道:「老公,你別煩心了,其實閔書記還是挺照顧我的,上回凱悅要在辛庄擴建分店的事,不巧就跟市委曾書記推薦的興業地產掐上了,最後也是她出的面,我才好不容易在綠江邊上拿了塊地,她也頂住了蠻大壓力的,這些還不全都看著你的面子么。對了,就上個月在交州的一個招商酒宴上我還見過她呢,雖然她沒問我些什麼,但她那點心思,你難道還不明白么?」 

  陳揚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頓時就皺眉道:「你們以後少給我搞這種官*商*勾*結的事」 

  紀仙兒卻是不惱,撲哧一笑,但也沒再敢提這事了。 

  陳揚瞪了她一眼,繼續道:「對了,仙兒,你要到西州開分店的事,就別瞎折騰了。」 

  「為什麼?」 

  紀仙兒笑容一下僵住,倒不是她指望在這裡能賺到錢,說實話,就西州現在這種環境,即便她的酒店真開張了,也準是賠錢賺吆喝。她無非就是想從旁協助陳揚罷了。更何況,這樣她還能有多點時間光明正大的陪在陳揚身邊,簡直一舉兩得。 

  「就按我說的做。」 

  陳揚沒有給出解釋。其實他對紀仙兒來西州開分店的事並不反對,只要是投資,做為市長的他沒有任何理由往外推,西州現在缺的就是投資,而且酒店做起來了,還能解決掉不少當地人的就業問題,只是,現在時機還不合適。 

  紀仙兒聽他話里沒有迴旋餘地,就沒再問,只是心裡難免會有點不舒服。 

  兩人正說著話時,旁邊有個人走了過來,紀仙兒就很客氣的起身朝來人點頭笑笑,然後便走到了一旁。 

  過來這人是班長葉偉。 

  他剛一坐下,就忙不迭的說道:「老師,市委組織部的調令已經下來了,通知我下個月二號去泰南報道。」 

  陳揚緩緩喝了口茶,然後才問道:「是去縣委還是縣政府?」 

  「去縣政府,當副縣長。」 

  葉偉小聲應道。 

  「嗯,算是進了一小步,以後好好努力。」 

  陳揚點點頭,葉偉是寧北的幹部,沒什麼太大背景,這次學習回去后,本來是要調到省委辦公廳秘書處當個小科長的,陳揚就幫忙推薦了一下,幫他提了副處,並且去到他表弟張子宇的泰南縣擔任副縣長。說起來,他還是比較欣賞這個能吃苦的學生的。 

  一些關於泰南玉石產業的施政設想他在離校前也已經跟葉偉說過了,這裡不必贅言。,他能幫的目前也就這麼多,成龍成蟲,最終還是得看個人的努力和機遇。 

  隨後,葉偉又就一些自己理解不透的地方向陳揚請教了一下,師生小敘了會兒話,便又走來一個女同志,是華海的薛小寶。 

  「陳老師,你怎麼躲在這兒不過去唱歌啊?你這個當班主任的都不過去,可沒意思了啊。」 

  薛小寶一坐下來就有些不滿的問他道。 

  「呵呵,小薛,你們都是客人嘛,哪有我這個東道主跟你們搶歌唱的道理。」陳揚隨口打了個哈哈。 

  「呵呵,陳老師,你這話很假哦。」 

  薛小寶就抿嘴笑了笑,顯然對陳揚的搪塞之詞很瞭然。 

  捧起一杯果汁,咬著吸管喝了幾口,她突然間似乎想起什麼,又轉過頭好奇的問陳揚道:「對了,陳老師,有個事我一直很好奇想問你呢。」 

  「哦,什麼事啊?」 

  陳揚奇怪道。 

  「我們華海市委宣傳部新聞科的方科長你認識么?」 

  「新聞科?方科長?」 

  陳揚怔了一下,「是叫方晴么?」 

  他不大敢確認,但據他所知,方晴應該是在精神文明辦的。如果她調去了新聞科,想必也是要躲著自己了。想到這兒,他不由就有點無奈。也許,還得無奈下去。 

  「就是方晴啦,這麼說,你們以前認識哦?」 

  薛小寶眨了眨眼睛,看向他道。 

  「嗯,我跟方晴認識很多年了。」 

  陳揚並不避諱。 

  薛小寶就笑道:「我想也應該是這樣,陳老師你以前在東山縣當過書記,然後又去了交州,剛巧方科長也在這兩個地方待過,我想你這麼個大名人,肯定相互會認識了。」 

  陳揚點點頭,緩緩喝了口茶,跟著又放下茶杯,問道:「對了,小薛,你怎麼會問起這個,你跟方晴很熟嗎?」 

  「也算不上太熟,不過我表哥可是一直在追求方小姐哦,就想跟你打聽下她的情況。」 

  「你表哥?誰啊?」 

  陳揚微微有些好奇,但並不覺得太過詫異,以方晴的條件,沒人追求反倒是件怪事,說不定又是她那二姐幫做的怪媒。而且他也不怎麼擔心,別的女人他不敢說,但方晴,你說他卑鄙也好,反正他就是吃定了方晴了。 

  「孔昊東,你認識不?」 

  薛小寶何苦飲料,問道。 

  「市委梁書記的秘書是你表哥?」 

  陳揚可真想不到薛小寶的表哥居然就是那孔昊東。 

  「嗯,不過現在他好像到下面區里掛職當書記了。」 

  薛小寶隨意的回答道,語氣卻不太符合她這種小小的副科級幹部應該有的口吻。 

  陳揚更是奇怪,可很快,他腦中突然閃現過華海市長的名字,頓時有些吃驚的看向薛小寶:「小薛,薛長庭是你的家人?」 

  難得看到陳揚露出驚訝的表情,薛小寶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可沒說什麼哦。」 

  陳揚心中更是確認薛小寶跟那個未來會進政治局的老薛有密切關係。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個班上還真是藏龍卧虎啊,來頭貌似都不小。只是,這小薛也太低調了,這種家庭背景,才在華海市經貿局工作幹個小小的副科長? 

  正要再深挖點內容時,薛小寶卻是搶在他前面,很直白的問道:「陳老師,你跟方小姐以前處過朋友嗎?」 

  她這話問得太直接了,並且問完后就直勾勾的盯著陳揚,一下子弄得陳揚有點招架不住。 

  好在他早今非昔比,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后,旋即定下神來,笑著搖搖頭道:「當然沒有了,對了,你怎麼會這麼問呢?是不是小方她跟你說過什麼?」 

  「呵呵,真的沒有么?」 

  薛小寶輕笑道,邊說邊轉頭看向了右邊方向,目光中若有所思。 

  那邊上,紀仙兒正被幾個女同志包圍住,也不知在聊什麼,反正氣氛挺融洽的。 

  陳揚捧起茶杯,喝了口茶,沒接她這茬。這個小薛既然是**,自己多費口舌跟她講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薛小寶回過頭,又看了陳揚一眼,才笑著化解掉尷尬,「呵呵,沒有就最好了。」 

  正待接著聊時,原本唱得不亦樂乎的一幫學員裡面,不知道誰突然大聲打趣道:「小薛,你跟陳老師兩個在竊竊私語什麼啊?是不是在跟咱們敬愛的陳老師求愛啊,你呀,就趁早死了那條心,別老想著咱們陳老師了,陳老師早就有主兒了,你沒有機會了拆散別人家庭的可不是好同志哦,大家說,是不是啊?」 

  這廝話音一落,整個包廂里立刻便轟的響起一陣嘩然聲。 

  眾人都是笑個不停,大聲應和著,顯然之前他們也沒少拿這個來打趣薛小寶。 

  這下子可輪到薛小寶緊張了,她臉色刷的一紅,幸好這裡燈光閃爍,不易覺,然後騰地一下,趕緊從沙上站起身來,惱火不已的沖那幫喝了酒就胡說八道的男人喝道:「你們這些混蛋都胡說八道什麼呀」 

  「要我們不說可以,但你得趕快過來給大夥唱歌,不然你這個文藝委員可不合格喲。大夥說,是不是啊?」 

  這廝酒真的是高了。 

  旁邊人也同樣,再次起鬨不已。 

  薛小寶燒得臉都快能煮熟雞蛋了,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洞鑽下去。若是平時也就罷了,可今天陳老師也在,這種口水話能說得了嗎? 

  沒辦法,陳揚只好挺身而出,站出來解圍道:「大家差不多就得了啊,開玩笑也得有個度一個女同志能隨便拿來開玩笑嗎?」 

  「陳老師,可不是我們瞎說的哦,那天在畢業典禮上,小薛同志可是親口說過要唱情歌送給您的哦。當時可不止我一個,全班同學的75雙耳朵都聽到了,是不是啊?」 

  這廝聲音一起,大片鬨笑聲瞬間就壓倒了陳揚剛剛控制住的局面。 

  而薛小寶幾乎當場崩潰掉。沒錯,她性格是潑辣大方點,也能跟同學打成一片,並且那些話也確實當眾講過,可那都是半開玩笑半調侃性質的,哪當得真啊,更別提當著陳揚的面舊事重提了。 

  可這還不算完,緊接著,肇事者打了個酒嗝,繼續乘勝追擊,借著酒興嚷嚷道:「大夥說說看,那天小薛同學自己說的,她說她要唱的是叫啥歌來著了?」 

  他話音落下,周遭立刻響起一大片惟恐天下不亂的應和聲。 

  「我知道,我知道,是咱們大夥都最喜歡看的戲說乾隆主題曲」 

  「哈哈,小薛同志,是不是啊?」 

  「小寶妹妹,你別不承認哦」 

  「瞧,咱們的小薛同志不好意思了,快,大家鼓掌歡迎」 

  包廂里不知誰帶頭鼓起掌來,很快,這掌聲就很有節奏的響徹整個包廂。 

  沒錯,這幫人正事不會,但論到鼓掌,可絕對是陳揚教出來了。 

  興許是羞憤到了極點之後的總爆,薛小寶突然間也不害怕了,猛的一下揚起頭來,咬牙切齒的朝眾人大聲道:「唱就唱,誰怕誰啊」 

  在眾人的笑聲和熱烈掌聲中,薛小寶氣得渾身抖,站到了歌台上,惡狠狠的抄起了擱在點歌本上的。 

  有好事者立馬就操作機器幫忙點了歌。 

  很快,巨大的投影屏幕里出現了曾熱播一時的狗血劇《戲說乾隆》片段,mtv曲目就是這部片子的主題曲——《問情》,這歌在當年好歹也是膾炙人口,紅遍大江南北的。 

  動聽的前奏音樂響起時,掌聲達到了最高點,薛小寶硬著頭皮乾咳了兩聲,看著屏幕下方的字幕,亮嗓唱了起來: 

  「山川載不動太多悲哀,歲月禁不起太長的等待愛到不能愛,聚到終須散,繁華過後成一夢啊」 

  雖然小薛不是專業歌手,但她的聲線很清甜柔軟,唱這種哀傷的情歌最合適不過了,加上她唱歌投入了真情實感,這歌由她輕輕唱來,竟似娓娓動聽極了。 

  唱到**時,眾人禁不住都收起了調侃的笑容,無不陶醉在了小薛同志的歌聲中。 

  就連陳揚都有一瞬間的失神。 

  不過,也就只是一瞬間而已。 

  因為他手裡突然間一暖,貌似被只柔嫩香滑的小手給緊握住了,緊接著手心處就被那小手給抓了一下。 

  轉頭一看,果然,仙兒正有些不高興的看著他,張嘴對他說著啞語:「老公,我困了,咱們走」 

  陳揚哭笑不得,這回可是真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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