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極品
轉身回到辦公室后,陳揚走到窗前,居高臨下的目送著張楠上了一輛黑色的賓士車,緩緩的駛出了大院門口。
點燃了一顆煙,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濃濃的煙霧,腦里的思路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雖然他同樣也很需要張楠帶來的這三百個億的投資,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會沒有原則的妥協。當然了,如果僅僅只是為政績考慮,他稍稍做出些讓步給對方也不是不行,事實上很多地方的官員對於投資的渴望已經幾近瘋狂了,也不乏對投資者不斷進行讓步來達成協議,但最終受到傷害的還是地方政府。.
而很顯然,身處在像他這樣一個位置的高級幹部,不但要對自己的仕途升遷負責,同時,也必須要對華海的歷史負責,反正讓他做出損害華海利益而個人從中漁利的事情,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至於張楠這個老同學嘛……
他也算是給足了對方几分薄面了,如果不是因為這層關係在,他是絕對不會在張楠臨走之前做出那番善意的提醒的,最終對方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和考慮,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反正……言盡於此吧。
正默默的抽著煙想著事兒,辦公室門再次輕輕響起,敲門進來的也依然是他的秘書林剛。
「市長,剛才市建築協會的劉秘書長打來電話.,詢問您是否有空參加今晚他們協會組織的新年晚宴？」林剛進來之後。就恭敬的彙報道。
臨近農曆新年。不管是官方的還是非官方的各種形式的晚宴酒會天天都有,有時候甚至早中晚全天都安排滿了,以至於陳揚近段時間簡直是聽到這種晚宴就頭疼得緊。比如林剛剛剛彙報的這個建築協會就是一個民間性的組織,不過因為協會裡頭大多都是些建築地產行業的大小老闆,如果是在平時,尤其是開年之後,華東縣的項目估計就要上馬了,有不少用得著這些老闆們的地方,陳揚或許也就答應去露個面了,不過眼下他是聞酒色變。就不太想去。
坐回到辦公桌前,想了一下,他就乾脆的回絕掉：「算了,晚上我哪兒也不去。讓趙秘書長代表我去一趟就行了。」
「哦,那好的。」
林剛應了一聲,剛要轉身離開,陳揚卻是又叫住了他。
「林剛,你查一下安排表,今晚我還有什麼其他重要的安排沒有。」
陳揚隨口問道。昨晚他才跟鄰省派來華海學習考察的一個幹部交流團的同志喝了一頓,對方一個常務副省長帶隊的,級別跟他一樣,他也就勉力奉陪了,若是算上之前。他已經連續有十多天沒在家裡吃過一頓飯了,今晚他哪兒也不想去,就只是想喝碗清淡的白粥,讓他那飽受摧殘的胃休息一下。
「哦,市長,今晚一共還有六個邀請您參加的晚宴,都是下面委辦局的年終晚宴,財政局,司法局,科委。信產局,國土局,發改委這六家單位。」林剛很麻利的報了出來,對於陳揚的日程安排,他絕對是能倒背如流的。至於重不重要,他不敢多言。一切聽憑陳揚定奪。
陳揚邊聽著林剛的彙報,邊伸手使勁揉了揉有些犯困的臉頰,想了想,才道：「嗯,這樣吧,今晚的晚宴我就都不參加了,一會你去回復這些單位的負責人。」
林剛聞言心裡暗喜,他原先在市委黨校這種清水單位工作時很是羨慕那些天天有人請吃請喝的官員,可是等他擔任陳揚的秘書之後,幾乎天天的迎來送往,哪裡還有半點艷羨之心,正好相反,他現在也是談飯局色變,難得陳揚今晚休息,也就意味著十多天不著家的他終於可以回家吃頓飯了,這可比給他一千塊錢加班費更讓他欣喜若狂。
雖然他很努力的控制住自己內心的喜悅之情,但陳揚還是一眼就瞧出來了,不過陳揚也知道這陣林剛跟著自己每天走馬燈似的出現在各大大小小的宴會上,著實是累慘了,倒也不覺得奇怪。
「呵呵,林剛,最近你跟著我到處轉,也挺辛苦的,待會兒沒其他事,你跟老潘說一聲,你們倆就提前點下班回家吧,我自己打個車回去就行。」陳揚很開通的說道。
「市長,這.……這怎麼行？」林剛一臉肅然道。
「有什麼行不行的,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走不動道了,難不成還得成天讓你們倆伺候著才摸得著家門么？」陳揚笑著說道。
林剛聞言猶豫了一下,正待再說些什麼,不過陳揚卻是擺了擺手,「好了,就照我說的做,你趕緊去打電話.吧。」
見大老闆如此說了,林剛這才點頭應了,隨即轉身離開了陳揚的辦公室。
給秘書提前放了個小假之後,陳揚自己接下來倒是又在辦公室里看文件看了許久,等到他把今天下面送上來的大小文件都審閱批複完了,他才靠在椅上伸了個懶腰,抬腕看了看時間,居然都快七點半鐘了,轉頭瞧了眼窗外,才察覺到外面天色早已經黑下來了,而直到此時,他才算是覺得肚有些餓了。(看小說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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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這單身漢的日看來也不好過啊,若是讓若男知道我又拖到這個時候還不吃晚飯,肯定又得去媽那裡告我的黑狀了。」
自嘲的笑了笑,他倒也不再耽擱,起身取過立架上的外套,邊披在身上,邊往外面走去,腦里則開始琢磨著待會兒上哪家清淡些的館把晚飯給對付了。
這陣臨近年關了,他家裡頭的幾個女人工作都很繁忙,別說像項謹和秋禾這樣的商場女強人了。就連處於半退隱狀態的林語這陣也是忙得不可開交。還真沒有誰有時間待在他身邊的,若男學校倒是早放假了,不過做為一個母親,陳若男剛一放假就直接跑到了蘭州那邊看兒去了,至於陳揚這個老公,自然是沒辦法跟兒比的,再說了,陳若男來了也不頂用,她哪兒都好,就是不怎麼會做飯。她真若是來華海了,估計兩口也是就近吃食堂的。
其實陳若男早就想找個小保姆來照顧陳揚的日常生活了,但陳揚想想還是沒有同意,畢竟他還是喜歡家裡清靜一些。不太習慣家裡有個保姆走來走去的。
下了樓,卻看到他那輛市長專車依舊靜靜的停放在門口不遠處,司機老潘顯然沒有按照他的吩咐提前下班,他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這個老潘,各方面都還行,就是太老實了點！
快走到車旁時,老潘已經先他一步飛快的開門下了車,主動喊了聲「市長」,隨即很恭敬的給陳揚開了後車廂的車門。
「好了。老潘,這都幾點鐘了,你呀,趕緊先回去吧,今晚我想自己轉轉,不用你開車送了。」
老潘愣了一下,剛要說些什麼,陳揚卻是笑著擺擺手道：「這是我布置的工作任務,你趕緊回去吧,哦。對了,天這麼晚了,你把車開回去,明早再去接我吧。」
「哦,那好的。市長。」老潘對陳揚的話歷來是捧為聖旨,雖然心裡覺得隱約有些不妥。但還是順從的回到了車上,發動引擎,緩緩的駛出了大門口。
隨後,陳揚也散著步,慢慢的走出了大院門口,他平時上下班幾乎都是在車上度過的,身邊也至少跟著林剛和老潘這倆跟班,要不就是一大堆的機關幹部,難得像現在這樣,一個人在街上閑逛,看著街上川流不息的車流以及來來往往的人潮湧動,感受著這座國內金融重地的繁華與熱鬧,讓他多少也有點找回了昔日做為一名普通幹部的煙火氣息。
這種感覺很不錯。
而不得不說,官當得越大,就越發的跟老百姓的生活脫節了,這點很不好,但身在官場,他也沒轍兒,畢竟他一天到晚忙不完的事情,時間那都是用秒來計算的,總不能天天都像現在這樣把時間浪費在逛街上吧。
不過,慢的轉了兩條街之後,他突然驚訝的發現,似乎自己轉了這半天,還沒碰到一輛打著空閑牌的計程車。但想了一下,他也就不覺得奇怪了,此刻正是晚上的客流高峰期,打不到車很正常,尤其是在華海這個繁華的都市裡,更是不足為奇的一件小事情。
只是,難不成自己今晚真要走著回去么？
想到這個可能性,陳揚就不由得苦笑了起來。看了看附近街面上的店鋪,倒是有不少裝修得不錯的風味餐飲店,正琢磨著是不是先找個館對付一下,待會兒等晚點空車多了再回去不遲,可就在這時,他擱在手包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一般情況下,陳揚的工作手機都是扔給林剛攜帶的,而他身上通常就只會帶一部私人手機,號碼也沒幾個人知道,都是些親戚朋友。
就在街邊上拿出手機,一看,手機屏幕上閃爍著的來電名字卻是「江馨」二字。
江馨的電話.？
陳揚心裡暗暗奇怪,自打上次在飛機上一別,一個多月了,他還真就再也沒見到過江馨,而江馨則不知道是不是工作挺忙的緣故,也就是偶爾給他發來幾條問候的簡訊,極少打電話.過來,哦不,應該說是一次也沒有。
沒多想,他趕緊摁下了接通鍵。
「呵呵,陳市長,您忙什麼呢？」
手機里傳來了江馨的輕笑聲,聽得出來,她的心情似乎挺不錯的。
「我在街上逛著,正準備找家館吃點東西。」陳揚如實回道。
「真的假的？」
電話.那頭,江馨不太相信的問道,做為一名在商場里打滾了多年的女人,她還是很清楚國內官場里的一些風氣或者說是習慣的,越是到了一些節日前後,這些政府官員們就愈加的繁忙,當然了,都忙著去應酬各式各樣的飯局去了。要不每年公布出來的那些巨額的三公經費都跑哪兒去了啊？
「呵呵。我好像還沒跟你說過什麼謊話吧？」陳揚笑著回道,跟著又問,「聽你電話.里挺熱鬧的,是不是你們公司在搞活動啊？」
「哦,沒,沒呢,我也是在街上閑逛。」江馨急忙回道,跟著陳揚便聽到電話.裡頭那些吵鬧的聲音似乎小了不少。
沉吟了一會兒,陳揚還是硬著頭皮問道：「對了,江馨。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也沒什麼大事兒,本來我想著你最近肯定很忙的,就想先問問你這個大市長哪天比較有空,不過嘛。看來似乎跟我想的有點出入哦。」江馨輕笑著回道。
「哦,這樣啊。」陳揚笑了笑,接著又認真說道,「嗯,江馨,其實你如果有事找我,可以直接到辦公室找我的。」
「呵呵,我可不敢輕易去麻煩你,就只是想跟你一塊吃個飯罷了,嗯。你答應過我的,可不許耍賴皮哦。」
我答應過么？
陳揚笑了一聲,不過這不重要了,就爽快道：「呵呵,你要是有時間,我現在就請你吃個飯。」
「真的？」江馨等的就是這句話,不過她隨即便又趕忙道,「嗯,今晚是趕巧的,不算正式的邀請。你欠我的那頓飯還得欠著哦。」
陳揚聞言心裡不由得苦笑一聲,他如何聽不出來江馨的言下之意,只是……
「呵呵,沒問題。」
他最後還是笑著應了下來,邊說邊抬眼看了看周圍。不遠處就有一家嶺南粥店,鋪面看起來不大。但感覺應該挺乾淨的,就接著又道,「江馨,我現在可是餓得不行了,這樣好了,我在新華路西街口附近的一家潮汕鮮粥店等你吧。」
「新華路是么？好,我大概半小時,哦不,二十分鐘內肯定能到,你可不許先走哦。」
江馨飛快的說完后,就嘟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陳揚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就徑直朝他物色好的那家粥店走了過去。
進到店面裡面,一樓的大堂很熱鬧,雖然過了飯點了,但依舊是人滿為患,不過好在二樓還有雅間,就是要多交點包廂費,陳揚喜歡清靜,自然不會拒絕。（一秒記住
讀讀窩）
進去后先隨便點了一壺茶加上一鍋這裡的招牌海鮮粥,然後交代了一下服務員,自己姓陳,待會兒若是有人來問的話,就直接帶到包廂,說完就很大方的甩給了服務員一百塊小費。
服務員立刻屁顛屁顛的說了聲好的,隨即便下樓去等著了。
這兒的粥都是現煮的,正好趁這個時間等一會兒江馨,而江馨倒沒有失言,果然過了沒多大會兒,也就十多分鐘的樣,她就在服務員的引領下,進到了陳揚的包廂里。
而她剛一進到裡面,陳揚卻是剛瞥了她一眼,頓時就是一怔,連招呼都忘打了,瞠目結舌的看著她,使勁咽了。唾沫,失聲驚道：「江馨,你這是？」
「怎麼了？」江馨笑語嫣然的走了過來,「才多久沒見面,你就不認得我了么？」
「嗯……」陳揚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可馬上就又道,「哦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也難怪陳揚會如此驚訝,不得不說,雖然滿打滿算也才一個多月沒見面,但這次陳揚甚至比上回在同學聚會的酒會上偶遇江馨時更加的覺得驚訝。
人當然還是那個人,也同樣是那個讓男人心動讓女人嫉妒的大美女,但不同的是,江馨整個人從形象到氣質似乎都完全變了個樣。
最直觀也是變化最大的就是,江馨把原先她那一頭柔順時髦很有歐美范兒的大波浪秀髮給拉直並且剪短了,現在她的髮型跟女學生很有點類似,但又不完全是,因為一看就知道是通過名師專門精心設計過的,從前額的劉海,到耳旁的鬢角,甚至是髮腳處的修剪,都是恰到好處,多一分嫌長,少一分則嫌短,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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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是按照她的臉型專門設計的,看上去,似乎跟現在那位在國內很出名的韓國女明星,嗯,演什麼來著的？哦,對了,就是演那個很紅的韓劇《冬季戀歌》里的那個女主角崔智友的短髮造型有幾分相似。很有點異曲同工之妙的感覺。
當然了。陳揚是不看韓劇的,自然也不懂得誰是崔智友,只是,江馨的此刻的這個造型,讓他恍惚中有種回到十多年前的大學生涯的感覺,記得那個時候,江馨就是留著這麼一頭清麗乾淨的短髮。
而隨著她造型的改變,最明顯的就是她整個人的氣質彷彿都發生了巨變,原先在陳揚看來,江馨畢竟是在國外生活了多年的女孩。無論從形象還是氣質上,舉手投足間,很自然的流露出一種很時尚,同時也很歐美范兒的感覺。但現在,她不用說話,光是往陳揚跟前一站,卻是輕而易舉的就把陳揚的記憶直接就撥回到了那個還略顯青澀的歲月中去,而且,在陳揚看來,似乎還是江馨現在的這個模樣和打扮才比較符合他記憶中的那個女孩的氣質。
不得不說,給江馨量身打造的造型師的確是有鬼斧神工般的手藝,想來,價錢也絕對很貴。
江馨似乎很滿意陳揚此刻略帶震驚的表現。她嘴角處掛著一絲不易為人察覺的微笑,邊把外面穿的一件灰色長風衣脫了下來,邊很自然的坐在了陳揚身旁的空位置上,輕笑著莞爾說道：「陳揚,我警告你,你千萬別誤會哦,我可沒有半點要揮劍斬情絲的念頭,我就是覺著現在這個樣自己瞧著挺舒服的,人也顯得年輕一些,哼哼。我才沒韓劇里的那些女主角那麼傻呢。」
跟著,她轉過臉,沖陳揚眨了眨眼睛,臉色微微有些紅暈,咬唇輕聲問道。「你覺得呢？我這樣好看么？」
陳揚定定的瞧著她這張宜喜宜嗔的俏麗臉龐,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好,唯有苦笑道：「這個,我.……我平時不看什麼韓劇的。」
他這個回答簡直是牛頭不對馬嘴啊,也辜負了別人美女的一番情意,拖出去直接閹了都不過分。
難得不是嗎？
好在江馨早已經習慣了他這種一到關鍵時刻就不解風情的木訥性格,倒也不以為意,只是故作氣惱的皺了皺可愛的鼻,嗔道,「你這人,真是沒風度,我這麼大一個美女擱你眼前,你也不知道讚美兩句。」
「咳咳！」
陳揚乾咳兩聲,趕緊補了一句：「哦,對不起,你今晚很漂亮,我說真的。」
雖然是逼迫出來的,但江馨顯然還是十分開心,她撲哧輕笑了起來,跟著就道：「好吧,我可是為了陪你吃這頓飯偷偷從我們公司的年終酒會上溜出來的,一點東西都沒吃呢,咱們快點東西吃吧。」
陳揚鬆了口氣,把一直盯住江馨臉上的目光收了回來,神態也恢復了不少,笑著把菜單遞了過去,「我前面點了一鍋海鮮粥,你看看菜單,想吃什麼就再點吧。」
江馨接過菜單卻沒看就直接擱在桌面上了,隨口道：「你點了就行了,一鍋粥應該夠咱倆吃了,點多了也是浪費。」邊說著,她把一直震動個不停的手機擱在桌面,垂下頭看了一眼是誰打來的,很自然的用手輕輕一掠,把從鬢邊垂下來的髮絲掠到耳背上。
雖然只是很不經意的一個動作,但還是讓陳揚一時間瞧得有些捨不得轉開目光了。他也不知道今晚怎麼回事,江馨身上彷彿有種魔力一般,讓他總是忍不住要多瞧上兩眼。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寂寞惹的禍嗎？
而江馨看清楚來電之後,秀眉暗蹙了一下,把電話.摁斷了,隨即更是直接把手機給關掉了。
陳揚察覺到江馨有些異樣的神色,就下意識的問了句：「怎麼了？」
「哦,沒什麼,我家裡的一個小堂妹打過來的,她去年來的華海,現在在華科大念大一,今晚沒事也跑我公司酒會上玩去了,可能這會兒沒見到我人,就著急了吧。」江馨說著臉上又現出幾分無奈的笑容,「呵呵,我這個小堂妹可調皮了,我可沒精力陪她鬧呢,用現在咱們社會上流行的話說就是什麼非主流的一代人,你若是有機會見了,你就知道我說的不假了。」
「呵呵。現在這一代的年輕人啊。生活在一個幸福的時代,卻是不懂得珍惜這來之不易的……」
陳揚老氣橫秋的還沒來得及點評完,目光一下就怔住了,不,應該說是徹底驚呆了,因為這時包廂門口砰的被人從外面用力給推開了,只見一個頭髮染得五顏六色,大冬天裡穿著件短t恤短皮裙加雙長筒皮靴,右側耳朵還穿著十多個小耳釘的女孩叉著腰一臉不屑之色的站在了門口。
「陳先生,這個女孩非說她。她……」服務生在旁邊一臉尷尬的連聲解釋道。
陳揚雖然還很疑惑,但轉頭看了一眼同樣一副震驚表情的江馨后,他就多少能猜出些什麼了,就擺擺手打斷了服務生的話：「好了。沒事兒,你先出去吧。」
服務生趕緊帶上門離開了。
而這個扮相出格的女孩倒是一點也不認生,進包間后,就大搖大擺的背著手在包廂里旁若無人的四處轉了轉,口中卻是帶著嘲諷之意的陰陽怪氣道：「喲呵,我親愛的姐姐,這位想來就是你的相好吧,呵呵,在這種豪華五星級粥店跟你約會,挺大手筆的嘛。難怪我說你好.端端的酒會怎麼也不參加了,要是我,我恐怕也是巴巴的要來見識一下啊。」
江馨一聽就火了,平日里她倒是挺慣著自己家裡的這個小堂妹的,但此刻小妹卻是對陳揚出言不遜,她就忍不住了,當即從椅上站起身,呵斥道：「江竹,你怎麼說話的,還懂不懂什麼叫做禮貌！你在屋裡亂轉什麼。還不趕緊給別人道歉。」
「切,道歉？對不起,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長這麼大。只有別人給我道歉,我還沒給別人道過謙呢。」這叫江竹的小女孩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臉上滿是不屑的表情,同時心裡微微有些吃驚於姐姐的表現,接著倒是胡亂轉到了桌邊上,然後低下頭,湊得很近的盯著陳揚沒有任何錶情的臉龐,笑道,「嘻嘻,這位大叔,我姐姐說讓我給你賠不是呢,不過呢,我不太懂,你可別怪我哦。」
由於這小太妹的臉湊得太近,陳揚幾乎是立馬聞到了對方身上有一股濃濃的香水味道,聞起來似乎是香奈兒這個頂級牌的香水,不過,再好的牌,噴得太多也就成狗屎了。
是的,難聞得很,而且還讓他立刻有種要打噴嚏的衝動。
要是放在平時,陳揚自然不會理睬這種應該馬上拉去垃圾填埋場人道毀滅掉的小太妹,但畢竟對方是江馨的妹妹,他只能是裝作沒看到沒聽到對方如剛從牢里放出來的那股怪味,然後沒事人的一樣的把臉往後面稍微挪開了些,淡淡的笑道：「沒關係,小妹妹,你先坐下來再說話,好么？」
「嗬,小妹妹？」小太妹臉上立馬換上了一副如同哥倫布發現新大陸般的怪異表情,怪腔怪調的咋呼了一聲。
「江竹,你別放肆了啊！你就不能好好說話是不是？」
江馨只覺得丟臉極了,她知道自己這個小堂妹比較頑劣,但平時也頂多就是好玩點罷了,還從來不會像今晚這樣做得如此過分,在自己的朋友面前讓自己下不來台。邊說著,她邊同時給陳揚遞去了一個歉意的眼神。
陳揚笑笑沒有多說什麼,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尤其是像江家這種在晉西有財有勢的豪門,出這麼一兩個怪物也是情有可原的,事實上他曾經接觸過的一些紅三代們,比這小太妹更垃圾的多不勝數。
「喲呵,姐,你還跟他眉來眼去暗通款曲的呀,怎麼著,當我是空氣啊,靠,害不害臊啊。」女孩捏著嗓怪聲說道,跟著又轉向陳揚,大咧咧的把小屁股往不高的圓桌上一跳,就這麼坐在了陳揚手邊的空地方上,眼珠滴溜溜的打量著陳揚道,「喂,這位大叔,你挺能耐的唄,連我姐都敢泡,怎麼著,說來聽聽,都上過床沒有？」
江馨聞言又羞又惱,氣得俏臉發白的怒道：「江竹,你胡說八道什麼？你還不趕緊給我下來！」
江竹卻貌似壓根就不怕她,兩手撐著桌邊,渾身上下跟剛磕了葯似的不停抖動著,一副很嗨的模樣。
陳揚當然不會去跟這樣一個人間極品一般見識,他淡笑著朝江馨遞去了一個眼神,示意自己不介意的,然後隨手從桌面上取過自己的煙盒,掂了一根出來,點上后,輕輕的吸了一口,隨即把煙和火機重又擱在了桌面上。
而江竹倒完全不把自己當成外人,順手就一把取過了陳揚剛放下的煙和火機,手指.麻溜的彈了彈煙盒地步,跳出小半截香煙,她用塗得跟猴屁股似的小嘴咬住扯了出來,然後把陳揚的那隻65年紀念版紀梵希古董打火機擱在手裡huā哨無比的把玩了一下,叮的擦亮后,給自己也點上了。
「江竹,你.……」
江馨氣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她都不敢想象,以後自己還如何面對陳揚。
而陳揚卻是很善解人意的朝她輕點下頭,示意她別著急。也是,對付這種人間極品,沒點耐心是沒用的。而很顯然,陳揚對付這類極品,一向來都是很有經驗的。
很熟練的吸了。煙,噴出煙霧的同時,她怪笑著道：「喲呵,瞧不出來,大叔,你這煙不錯哦,哪兒買的,多錢一盒啊？」
呵呵,這極品倒是識貨。
陳揚在心裡頭笑了一聲,臉上同樣也是保持著微笑,淡淡的回道：「也不算貴吧,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也就一千多吧。」
「呵,一千多一盒？」
極品似笑非笑。
「是一根！」
陳揚淡笑著做了糾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