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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交鋒升級

  陳揚讓紐葫蘆出面辦的事很簡單,就是讓他找幾個信得過的專業狗仔在這一段時間來華海盯住幾個人,這種事他不方便去做,但對紐葫蘆來說,就再簡單不過了。怎麼說紐葫蘆畢竟也算得上是娛樂圈裡大亨級別的人物嘛。 

  掛了電話,陳揚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待了,等待一個激化矛盾的最佳時機。. 

  而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一切卻是風平浪靜,甚至讓他稍感意外的是,他安排林剛去查的最近五年內市裡公開招投標的工程項目里,沒有發現任何問題,至少從各種備案過的材料文件上看,找不出一單有問題的工程。唯一的收穫就是,林剛在查這些招投標文件時,發現第一百五十四章 

  交鋒升級了一個很有趣的現象,蘇東那個萬老闆的蘇建集團雖然在前些年經常跑來華海參與投標,但哪怕是百十來萬的標的,這家在蘇東實力雄厚的建築公司也從來沒有中過標的。 

  顯然,這是很不正常的一種現象。 

  陳揚曾經在江南省發改委稽查室當過主任,還專門搞過一陣子的招投標工作,對這裡面的貓膩清楚得很,發現這個問題之後,他立刻讓林剛收集了所有蘇建集團競標過的項目資料,最後他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問題,但凡這家蘇建集團參與投標的項目,雖然最後中標的公司不盡相同,各個地區的都有,但參與圍標的來來去去就總是那麼四五家建築公司。 

  雖然他手上還沒有證據能夠表明,這幾家公司跟蘇建集團有任何瓜葛。但這裡面要是沒有貓膩,他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隨即很快他就仔細核查了當時招投標的具體負責人,這不查還好,查完之後。還真是差點嚇了他一跳。 

  這家蘇建集團參與競標過的項目大多都是一些涉及到大宗土地轉讓拍賣的項目,市發改委,建委第一百五十四章 

  交鋒升級,國土局都曾經有過投標項目,而不管是掛在哪個部門的項目,無一例外都是屬於城南區的地塊,時任城南區區委書記則是剛剛提了副市長的海平。而再往上追溯個三五年,海平在擔任城南區區委書記之前。一直都在市政府旗下的招標辦當主任。 

  因為工作關係,陳揚跟海平這個新提上來的副市長接觸還算比較多的,事實上儘管海平是對方推薦上來的,但這個幹部的工作能力還是很不錯的。這也是陳揚當初對對方提名海平擔任副市長沒有太強烈反對的原因所在。而海平在接手彭衛國那攤子事之後做得也還算是很出色的,甚至如果不是因為海平身上的華海系烙印太過明顯,陳揚都希望能把這個精幹之人收歸己用。 

  但現在問題恰恰是出在了這樣一個他算是比較欣賞的幹部身上。 

  而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的,自從自己上任之後,蘇建集團就再也沒有到華海來投過標。甚至就連那幾家經常抱團在一塊圍標的公司也同時消失了。 

  辦公室里,陳揚默默的吸著煙,目光早已經從桌面上那厚厚一撂的材料檔案上收了回來。 

  或許是意識到了這裡面存在的問題的嚴重性已經超出了他預想的範圍,這個時候的他。似乎也開始有些猶豫起來。 

  是的,現在他只是猜測。手上還沒有任何能證明問題的材料,但他深知。如果真要查下去,哪怕這些人做得再怎麼乾淨,也勢必會露出一丁半點的馬腳來的。 

  只是,自己真的一定要這麼做嗎?如果華海真的弄出這麼一個窩案出來,從而引發一系列的動蕩,就真的是自己希望看到的局面么? 

  他的眉頭漸漸的緊蹙了起來,直到夾在指間的香煙燃燒到了盡頭,不小心燙了他一下,他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趕緊把煙屁股摁熄在了煙灰缸里。 

  看了一眼左手食指上被燙出的紅印,他忍不住搖頭苦笑了一聲。 

  隨即,抬起手來用力的摁了幾下發脹的腦門,這一刻,他幾乎都有些後悔去翻這些陳年舊案了。 

  這時,門外敲門聲輕輕響起,林剛精神抖擻的快步走了進來,在陳揚辦公桌旁停下,然後微微躬身,低聲彙報道:「市長,您要見的國土局的譚主任已經在外面等候著了。」 

  「好,叫他進來吧。」 

  陳揚擺了擺手,眉宇間的猶疑之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厲的剛毅之色。 

  譚主任叫譚有發,今年快五十歲了,目前的職務是國土局的局辦公室主任,去年剛提的副處級。老譚自打參加工作以來,就一直在國土戰線上揮灑著青春,當然了,在這種肥的流油的大局裡,他的小日子過得自然是滋潤得很,只是他個人文化水平不高,只是中專文化,因此在仕途上也沒多少想頭,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接到市政府大秘林剛親自打來的電話,通知他立刻到市政府來一趟,而且點明了是市長要見他。這讓他心潮澎湃的同時,出於職業的敏感性,他還是隱約有種不好的感覺,畢竟自己一沒有多少硬關係,二年齡也不算小了,怎麼著市長也不會看中自己要提拔自己吧? 

  各種複雜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跟在林剛身後走進市長辦公室起的第一秒鐘開始,腿肚子就一直不停的在悄悄打著哆嗦,甚至都不敢抬頭去看一眼陳揚,就跟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手都不知道該擱在哪裡了。 

  「呵呵,有發同志來了,快坐吧。」 

  陳揚面帶微笑的從大班椅上起身,指了指沙發示意道,接著又吩咐林剛:「林剛,去泡兩杯茶過來。」 

  陳揚溫和的態度卻反倒讓老譚更加的拘謹緊張了,不知為何。他心裡那種不祥的預感卻更加強烈了。他之前也只是在去年局裡的總結表彰大會上遠遠的見到過陳揚一次,當時他可還沒被提為辦公室主任。只是,雖然他近距離觀察之後發現,陳市長似乎比想象中的更顯得年輕。但陳揚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官威,卻是讓他心裡陡然生出一股寒意來。 

  剛才接到林大秘書電話時的那興奮勁兒也立刻被他掐滅掉了,他開始飛快的在腦子裡反省起了自己從小到大所犯過的大大小小的錯誤,就連小學時候扯前面女同學的辮子這類小事都沒有放過。 

  「有發同志,我這裡有幾份材料,主要是涉及到土地出讓的內容,我記得伱在局裡的土地審核部門工作過,伱是這方面的專業人才了。就請伱過來幫我看一看。」 

  這時,陳揚淡淡的一句話打斷了他的自我反省。 

  譚主任聞言心裡便是一驚,自己算哪門子專業人才了?陳市長真有這方面的問題不清楚,一個電話局裡那些局長副局長還不得巴巴的趕過來。用得著讓自己過來答疑解惑么? 

  但領導既然這麼吩咐下來了,他也只能照做,顧不上喝茶了,他下意識就從茶几上拿起了一份林秘書剛放到他跟前的材料來,剛掃了一眼牛皮紙袋上所做的檔案年份標記編號。他臉色刷的就是一白.…… 

  九月初,教師節剛過,華海市紀委就接到了一封實名舉報的檢舉信。 

  檢舉信是市國土局現任的局辦公室主任譚有發寫的,他在信中提到了一個發生在四年前的舊城改造項目。據他自己在檢舉信中反映的情況,當時他做為國土局的工作人員被借調到了招投標辦公室工作了一個月時間。在工作當中,他發現市招標辦沒有按照正常程序向社會公開發放標書。而是自行邀請了幾家建築公司來參與競標,直接導致最後幾家公司在涉及土地轉讓時的競價過低,造成了國有資產的大量流失,雖然他當時只是一名協助工作的普通工作人員,但他還是認為,市招標辦在整個土地拍賣過程中,有嚴重的暗箱操作的行為,並且在信的最末尾,他還主動交代了一些發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一些違紀問題,比如他明明知道發標過程有問題,卻沒有及時向組織反映等等。 

  因為是實名舉報的信訪案件,而且涉及的問題十分敏感,如果檢舉人反映的情況屬實,那將是涉及到以億為單位的**問題,市紀委方面不敢擅作主張,由紀委書記鄭俊明第一時間就把情況向市委,向高書記做了詳實的彙報。 

  而高明在聽完鄭俊明的彙報之後,第一反應就是震怒無比,同時當即召開了一個臨時書記碰頭會。 

  小會議室里,因為此時早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會議室里亮起了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得知此次臨時會議所要討論的問題過於敏感,參加會議的眾人這時不約而同的都點起了煙,一時間,小會議室里煙霧瀰漫,讓在場的唯一一位女同志,市委常委,市政府副市長文悅感到胸口很悶,卻又無可奈何。 

  雖然文悅不是書記,但因為她分管城建口,而這次實名舉報的舉報人又是市國土局的一位中層幹部,因此她也被臨時叫到了這裡來參加這次的碰頭會。 

  高明陰沉著臉,大口大口的抽著煙,顯然,此時此刻,他的憤怒是毫不掩飾的。 

  也難怪,他現在一心求穩,基本已經算做是退出華海各方勢力的角逐了,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在他高書記馬上就要高升進中央的關鍵時間點上,居然還有人想要搞風搞雨,連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都翻出來做文章,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可不是嗎?呵呵,笑話,他可不是傻瓜,會相信國土局那個叫什麼譚有發的幹部會像他在檢舉信里寫的那樣,因為感覺到有愧於組織多年的培養教育,從而主動向組織檢舉一樁幾年前的爛事兒,這事兒若是幕後沒有人指使,除非他高明腦袋被門板夾了,他才會選擇相信。 

  「荒謬!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這個譚有發搞的什麼名堂!他到底是出於何種居心來寫這樣一封檢舉信?哼,在過去。他這就是存心想要破壞安定團結局面的五類分子!」 

  在眾人保持靜默的態度當中,高明一反常態的率先發言了,並且聲音極高,語氣冷厲之極。 

  正所謂虎死雄風在。更何況,高明還沒死,而是等著高升吶,這時他真正發起火來,在場眾位華海高層無不有些側目。 

  而高明的話也無疑給本次碰頭會定了一個調子,至少高明的意思已經很明確的表達出來了,他不相信檢舉信中提到的內容,並且。他還出離憤怒。 

  吸了一大口煙之後,高明才隨手把這封一直揣在他手裡的檢舉信扔到了陳揚面前的桌子上,冷的哼了一聲,「市長。伱也看看這封信吧。」 

  說這話時,他眼中那兩道冷冽無比的目光卻是一直盯在陳揚臉龐上,似乎想要從陳揚的反應中看出一絲端倪來。 

  只可惜,陳揚只是面無表情的把這封檢舉信拿了起來,隨即打開來。飛快的瀏覽了一遍。 

  看完之後,他也沒有做出任何錶態,而是轉給了坐在他身旁的副市長文悅。 

  文悅是成為市委常委后第一次有幸參加這樣的會議,來開會之前。她多少還是有點興奮的,但真正進到會場之後。看到高明那一張鐵青著的臉龐,她卻又暗暗有些緊張起來。 

  好在多年官場的歷練也不是白給的。她這時倒是很沉著的接過陳揚遞過來的信,然後很認真的看了一遍,看完之後,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撇撇嘴,不屑的自語了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邊嘀咕著邊把檢舉信傳到了下一個人手裡。 

  檢舉信的篇幅不長,也就兩頁紙的內容,常委們瀏覽得都很快,只一會兒,這份闖禍的信件就傳閱完了。 

  最終,等這封信轉回到紀委書記鄭俊明手中之後,高明就冷聲發話道:「好了,現在大家都看過信的內容了,大家都說說看,該怎麼處理吧!」 

  「高書記,我說兩點看法,首先第一個,我認為這封信雖然是實名寫的,但信里提到的相關內容很荒謬,並且壓根就沒有提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做為分管城建口的副市長,我看不到他所說的所謂的暗箱操作的內容,大多都是他個人的主觀臆測,我們完全不需要理會此人的瘋言瘋語。」 

  第一個跳出來發表意見的是此次高級別會議的新人文悅,當她用略帶氣憤的語氣說完上述這段話之後,高明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表示了對她所言的認可。 

  似乎是受到高明目光的鼓勵,她接下來立刻就繼續說道:「其次,因為是分管這方面的負責人,我之前跟國土局這個譚有發有過不少接觸,在我印象當中,這個同志還是比較有黨性有覺悟的一名同志,而且人也挺老實沉穩的,我實在很難相信這樣一封明顯帶有污衊性質的檢舉信會出自他手中,因此,我很懷疑,這背後是不是另外有別有用心的人存在,而這個人如果真的存在,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破壞咱們華海市來之不易的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么?」 

  文悅的發言緊扣主題,並且句句不離高明前面所定下的調子,可謂是句句都說到了高明的心坎上。而她發言完畢之後,更是借著拿杯子喝茶的機會,肆無忌憚的把目光瞥向了身邊坐著的陳揚臉上。如果配合她言猶在耳的那番發言,她所懷疑的對象幾乎是呼之欲出了。 

  雖然文悅陰毒的目光無所顧忌的朝陳揚盯了過來,但陳揚卻絲毫不為所動,只是默默的抽著煙,倒是讓想主動挑起事端的文悅有些沒意思。 

  陳揚早就知道文悅這個女人麻煩,當初也是極力阻止她進入常委,但他還真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如此放肆,看來自己當初的決定十分正確,只可惜最後被高明陰了一把,平衡來平衡去,反倒還是把這個女人平衡進了常委班子里。 

  接下來,參加會議的常委紛紛發言表態,大多都是跟文悅的觀點一致。 

  組織部長吳雲松一反常態的在會場上怒斥了某些人的險惡用心,而在他口中,此事已經上升到了跟陰謀論相關聯的程度了。至於那位本著一位**員的良心來向組織反映情況的譚有發同志,則是直接被他稱做了被人用來當槍使的蠢貨,一個徹頭徹尾的投機分子。而幕後的始作俑者,其用心之歹毒。手段之卑劣,在他看來,簡直是華海自建國以來從未見過的。甚至,他發表完看法之後,還有些余怒未消,憤怒無比的目光毫不掩飾的就瞪著他的正前方,而陳揚,因為正巧坐在了他的對面。自然成為了他那噴火目光下的犧牲品。 

  市委副書記,黨校校長曾春明雖然也被叫過來參加這次的會議,但他打從心裡是不願意來的,而且看過那封檢舉信后。他更是後悔來這趟這趟渾水了,早知道,自己就應該稱病缺席的嘛。不過來了就得發表看法,雖然他也不難猜出這份粗製濫造的檢舉信是何人所為,但最終迫於高明強大的壓力。他還是明確的表了態,建議市委在保持安定團結局面的前提下,嚴肅追查到底,並且要嚴肅處理相關責任人。 

  石明輝在曾春明之後發的言。他倒是很沉得住氣,依舊是一臉不苟言笑的表情。只是簡單的表了個態:「此事影響惡劣,這個風氣絕對不能開。對相關責任人必須嚴懲不貸。」 

  紀委書記鄭俊明沒有表態發言,只是他一向是高明的跟屁蟲,他發不發言其實無關緊要,高明的意思就是他的態度。其實真說起來,他這個紀委書記做得也夠窩囊的了,幾乎沒有任何的**人格,完全辜負了中紀委的一番良苦用心,絲毫沒能起到對幹部監督的作用不說,現在反倒是跟石明輝等人抱團在一起,拉起山頭來了。 

  等這幾個常委發言完畢之後,會議室里就只剩下陳揚和來不及發言的副書記方逸了。 

  在其他人紛紛表明自己對此事看法的時候,高明審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陳揚,為官多年的他其實不難猜出此事背後的始作俑者是誰,並且,他也大概能知道陳揚究竟想幹什麼,但這不代表他就能夠容忍陳揚這麼干,尤其是在現在他格外需要一個穩定和諧政局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只是,等他冷靜下來之後,卻實在有些搞不清楚陳揚手裡究竟有多少張牌,以他對陳揚的了解來看,陳揚絕對不會這麼草率的做出一種主動攻擊對方的態勢,此事必定還有其他未知的後手在等著自己,或者說是陷阱亦可。 

  是的,如果說他剛看完檢舉信之後,雷霆震怒之下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把這次荒謬愚蠢的事件,並且強力震懾住這些蠢蠢欲動的牛鬼蛇神,但現在,當會議開到此時此刻,當他看到陳揚一直老神在在的穩坐釣魚台看著其他人的表演時,他卻開始有些拿捏不定主意了。 

  不得不說,這事如果放在早兩年前,以他的手腕和行事風格,是斷然不允許在自己眼皮底下出現這種事情的,但現在隨著他已經幾乎明確的知道自己就要升遷了,他卻開始變得患得患失起來,往日的果斷和狠辣也被此刻的猶豫和反覆所取代。 

  沉吟片刻之後,他沒有任何要詢問陳揚的意思,目光冷冷的掃視一眼全場后,就蓋棺定論道:「好了,大家都談了看法,此事一定要追究責任,」邊說他邊轉向鄭俊明,「老鄭,我的處理意見是儘快從速的把此事了結,伱可以先找譚有發過來談話,具體怎麼談,伱來安排,但有一個原則伱要把握,就是不能讓這樣的荒謬事情對華海政局造成任何不良影響,而且,這個譚有發我看也是受愚弄擺布的多。」 

  說完,馬上又看向石明輝道:「老石,伱是分管黨群組織的副書記,譚有發的問題我建議先把他調離原崗位,至於去向,由伱來定,不過像他這種無事生非容易受人蠱惑的同志,我看也實在沒必要放在重要的崗位上去了。」 

  高明這一番安排下來,在場的人無不感到驚愕無比,雖然看似態度很強硬,但實際上在場的人都已經聽出來了高明話里息事寧人的態度。畢竟要是這事擱在以前,高明哪裡會這麼輕輕揭過,恐怕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讓紀委派人去把譚有發控制起來了,並且一定是要查個水落石出,有人出來負責為止。更加不可能還會讓石明輝去調動譚有發的工作崗位就算完事了的,譚有發是誰啊?不過是個小蝦米罷了。 

  因此,很顯然,高明的這種安排誰都不會滿意。 

  只是,在其他人都還沒來得及表態反對的時候,前面一直沒發言的方逸這時候卻是放下了手裡拿著的茶杯,出乎眾人所料的第一個站出來對高明的安排提出了明確的反對意見,他淡淡開口說道:「高書記,我覺得您這麼安排恐怕不太妥當吧。」 

  高明聞言,臉色再次沉了下來,他其實剛才說完就有點後悔了,那些話在之前說可以,但現在,這幫人都知道自己要走了,恐怕沒這麼容易擺平,而且陳揚既然想要挑起事端,顯然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就抹過去的。 

  只是,他還是沒想到,一直以來看似人畜無害的方逸在這個時候會第一個跳出來表示不同看法,難不成方逸跟陳揚私底下已經有過什麼聯繫了么? 

  可目光掃了一眼過去,他卻是沒察覺到兩人間有任何的眼神交流,而以他了解到的一些歷史背景,這兩個人聯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這樣一來,方逸跳出來究竟目的何在? 

  高明心中很是不解,不過臉色卻越發的陰沉了下去,冷冷的看了方逸一眼,沉聲問道:「哦,方書記,那伱覺得應該如何處理此事呢?」 

  方逸目光沉穩的看著高明,正色說道:「高書記,我認為此事應該按照正常程序處理,由紀檢部門的同志針對舉報人檢舉的內容立案調查清楚,而不是僅僅由我們幾個常委在這裡主觀分析一下就認為這是誣告,這個檢舉揭發的同志就是見誰咬誰的瘋狗,這都是不客觀的看法嘛。萬一舉報人手裡真的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呢?我們又會不會因為自己的主觀判斷,從而讓一些違反黨紀國法的**分子成為漏網之魚了呢?我想,這些都是需要我們認真考慮的。」 

  方逸的話不多,但很明顯,他的話卻無疑把此事的走向引向了另外一個方向上了。 

  「方書記,我不太理解伱的意思,難不成,照伱的意思,伱還真的認為紀委有必要對這樣一封明顯是粗製濫造的污衊信進行審核調查,對么?」 

  組織部長吳雲松冷冷的反唇相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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