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我當初喜歡你什麽啊！
“這段視頻是真的？”葉晚的聲音在發顫。
“在另外一條裏，畫麵更加清晰，自然是真的。”
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
薑於藍怎麽會被李裴這樣欺負？
所以，正是因為這事，薑於藍才會和霍邊疆分手。
不，霍邊疆一定還不知道這件事，否則李裴早就沒命了。
葉晚看著溫彥望：“你給我看這條視頻，到底是什麽意思？”
溫彥望笑意裏劃過恨絕：“我隻是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很在意霍邊疆。”
“在意霍邊疆？”葉晚自己都很莫名其妙。
溫彥望冷笑道：“你那麽恨薑家人，還會捐骨髓給薑於藍，難道不是為了霍邊疆？”
“當然不是。”
即便是，霍邊疆也隻是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是薑猛希望她報完薑家對她的生恩。
“真的不是？”溫彥望審視著葉晚的表情變化，一絲也不願放過，“從前你很崇拜霍邊疆，現在……你們終於有機會在一起了。”
葉晚十分的反感：“那和你有什麽關係？”
溫彥望先是一窒，複而大笑一下：“是和我沒什麽關係了，但你曾經是我的初戀，最初的東西我一直都很珍惜。”
葉晚一聽見這話，也是笑了起來：“初戀？”
121案和他有關吧，那他到底在背後充當什麽樣的角色？
雖然說是組織內部的出賣，如果他真的像他說的很珍惜他們的感情，他就不會讓十六個少年學員死得那麽不明不白。
葉晚看著狹隘的溫彥望，才覺得陌生，感情走了，他也不可能是以前的閻王。
“我聽說過你的事情，有很多女人，也有固定的金主。娛樂圈一直都是很現實的也很複雜的，你既然選擇走這條路，那就不該再提及以前……”
葉晚越說越冷淡，仿佛從前的感情是很微不足道。
溫彥望英俊的麵孔轉為慍色：“你可以和我完了，可我接受不了，你會喜歡上別人……”
葉晚冷笑說：“難道我隻準能喜歡你一個？你每個喜歡過的女人，或者是男人，都要終身獨處，緬懷和你死去的感情麽？”
溫彥望眼中不滿血絲，頗為激動：“我隻喜歡過你……”
葉晚隻覺得心裏更加難過，臉上涼涼地落了兩行，她從來沒在閻王的麵前哭過。
溫彥望眯起眼睛，經過桌子朝她走來，手掌扳住她的後腦勺，逼她直視他：“我不是沒有心的，我隻愛過你。”
葉晚開始掙紮，伸手奮力去摁住溫彥望的咽喉。
溫彥望更直接，猛然將她壓在座位上，撥開她扼住的咽喉，將手反扣在了她的身後，欺身上前去吻她。
葉晚死命閉緊了嘴唇，溫彥望則很懂地吻上了她的耳垂，手從她細膩白皙的脖頸，摩挲著她的襯衫，往下要伸入她的裙擺……
葉晚警惕地大叫：“你想對薑於秋一樣，對我嗎？”
溫彥望先是一愣，退後一下，曖昧地笑說：“薑於秋是誰？”
說吧，從裙裏抽出了她的襯衫……
待他再次俯下身，葉晚狠狠咬住他脖頸處的皮膚，直到口中充斥鮮血的味道。
溫彥望捂住脖頸，終於離開了她。
葉晚含淚拉好自己的襯衣，怒瞪著他：“我和誰都一樣，你這一刻說愛的人，下一刻就可以是誰忘記了。”
溫彥望一把抓住她，拖回懷裏：“我可以不記得任何人，我不能忘記你，完了，也不能……”
葉晚從餐桌上一下子抄起了塑料的叉子，毫不猶豫地狠狠地插進了溫彥望的胸膛，塑料叉子傷害並不深，足夠叫溫彥望鬆開她。
“別碰我，我和你說過，我們完了！”
溫彥望眼神凶狠，葉晚也是寸步不讓。
他們對視了許久，最後還是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咖啡廳的一麵是二樓臨街的玻璃窗，他們的動靜再大一些，路人是看不到上麵的情況，可是聲音夠大，還是能吸引到人的注意。
“你不愛霍邊疆，那你會愛誰？不是霍邊疆，那是邱月白還是喬永孝？”
溫彥望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隨性地摸了一把胸前叉子刺傷的傷口，這點小傷對他來說還不算什麽。
“關你屁事！”
葉晚狠狠擦拭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又迅速地整理好自己的襯衣褶裙，毫不猶豫地抓起書包就走。
出了咖啡包廂的房門，外麵酒吧台上的兩個服務生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似乎對此見怪不怪。
溫彥望追到馬路上來：“葉晚，從前我隻是一個小人物，在組織裏無權無勢，那樣的我都不舍得放棄你。現在不一樣了，我會給你安定富足的生活，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無權無勢？
她什麽時候因為權勢而選擇他？
看來她從前真的沒有看清楚閻王這個人，他不僅僅是狹隘，更加喜歡自欺欺人。
“溫彥望，我當初喜歡你什麽啊！”
葉晚瞪著他，為什麽連這點僅存的感情也都消磨殆盡？
盛承站在車水馬龍的馬路另一麵，他的視線凝著糾纏著的兩個人，葉晚到底沒有留情，狠厲地飛踹了溫彥望一腳，又往他的英俊邪魅的側臉上揍了一拳，逃似的離開了現場。
溫彥望不是打不過，而是不忍心動手。
盛承見識過閻王和人比試交手的比賽視頻，十秒鍾內便可以同時打倒了幾個練過武術的對手。
溫彥望佇立在原地，冰涼而失落看著葉晚倉皇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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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葉晚的信仰死了，最初的愛情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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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盛承來說，Tonight是個全然陌生的人。
隻有葉晚這個名字，才是他所熟悉的。她隻是那個從小縣城被接回來的小女孩，而不是本事過人的女特工。
可無論換成什麽名字，她都不會輕易向誰低頭。
她在輝泊區的一家銀行提取了現金，很快去為自己置辦了新的手機與衣服，仍舊是鬆鬆垮垮地T恤加闊腿褲，背著書包像幽靈一樣漫步在鵬城的馬路上。
盛承一直遠遠地跟在她的身後，這一天她經曆了太多，居然沒在意身後有人跟蹤。
又或者跟蹤的人太多了，她已經無暇去管是組織，或者是趙家的人。
葉晚裝扮一新之後，背著書包踏上了回半山別墅區的公交車。
盛承轉而也去了車庫取車，然後一麵行駛在去往半山別墅區的路上，一麵四處尋找著公交車的蹤跡。
還記得很多年前，她還是個抱著洋娃娃長相軟糯可愛的小娃娃，很好奇地看著他，甜甜地叫他：“哥哥好。”
豈料，過來十一年之後再見，她竟學著薑懷思一樣，叫他舅舅。
十幾歲的少年怎麽也不可能對幾歲的孩子有什麽想法，但他也不嫌棄有這麽可愛的小女孩作為累贅，風平浪靜的安逸生活裏，讓他以為今後不過是以盛家小少爺的身份多照顧她幾分罷了，卻沒有想到，她會被薑老爺子給送走，之後更是送進了組織那個神秘又龐大的機構中……
在那裏度過了近十年的時間，時間洗去她年齡的限製，她沒有任何嬌氣任性的借口。人非完人，她並非是每一次都出色的通過考核，好幾次的成績幾乎是靠驚人的毅力熬過去的。命運也未憐惜她，死亡與危險也一次次和她擦肩而過，最殘忍的一次她幾乎成了要半癱的廢人……可一切她都熬了過來。
所以，盛承相信這一次她也可以熬過來的。
葉晚下了公交車，走在半山公路上，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背後傳來了明亮的車燈。
本來那輛車該從她身邊經過，卻是在她旁邊聽了下來，車窗搖了下來，有人喊住了她的名字。
葉晚回頭，看見了駕駛座上的盛承，露出了不悅的鄙夷的神情。
盛承卻朝著她一如既往地微笑，如青山鬆柏般的挺秀從容。
盛承從車窗探出頭：“我順路，載你回去吧。”
葉晚拒絕：“不必了。”
“因為上次的魯莽，你想恨我一輩子？”
“你不配我恨，我隻是厭惡。”
沒有女人在經曆了今天的事情之後，對男人的輕薄會不心生厭惡。
“好。”盛承很紳士地說：“那下次我再和你解釋清楚，我與你親生父母的事情。”
“……”
恰好，山道的拐彎處行駛上來另外一輛嶄新的轎車，車燈晃了晃，葉晚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那輛車也在盛承車子的後方停了下來。
葉晚這時才看清楚了車上那對男女，是薑懷宴與薑心。
薑懷宴穿著休閑的開衫，內襯是一件帶著英文字母的白T恤，而薑心也穿著一件同款的白T恤，很明顯是情侶裝。
薑懷宴在車內看著葉晚一陣，薑心也看見了葉晚，忙側過臉，似乎在對他勸說些什麽。
薑懷宴還是解開安全帶，下來車來。
盛承同時也打開了車門，見到是薑懷宴，露出了交際圈裏常顯露出的友善而商務的笑容。
“Hi，Victor！”
“原來是盛總。”
薑懷宴抬眸帶著笑意看著盛承，以及他身後背著書包的葉晚，流露出意有所指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