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121案的犧牲者
葉晚失蹤了。
邱月白收到下屬的匯報時，還有些意外，待確定葉晚無論是地麵定位，還是其他手機信號接收，都找不到她的人之後。
邱月白開車，到了輝泊區的一個高級公寓，上樓就直接大力地捶門。
過了好一會兒，溫彥望才打開了房門。
邱月白的動靜太大，還一度引起了物業安保和其他住戶的阻攔。
待溫彥望現身，安保發現業主和訪客認識，便離開了樓層。
“有什麽事情嗎？這麽突然，我這裏可能有其他人。”
溫彥望笑意曖昧，眼神滿是挑釁。
邱月白一把揪住他的領口，問：“葉晚呢？”
“你什麽意思？”溫彥望笑著，仿佛對此之前一無所知。
“你在喬家的舞會上砸昏了喬永孝，到被人發現警察到來現場，你和葉晚獨處了快一個小時！你究竟和她說了什麽？”
溫彥望笑了笑：“不記得了。”
邱月白狠狠揍了他的臉一拳，然後說：“你要是裝傻，我不介意把你帶回組織裏。”
溫彥望挨了一拳，是在側臉上，很是不爽地翻身一動，邱月白立刻被甩到了一旁的地板上，隨機一把手槍的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的額頭。
“你雖然級別比我好，可是你的身手絕對打不過我。”溫彥望陰森森地說。
邱月白喘了氣，“葉晚如果出事，你絕對逃不掉。”
溫彥望撇了他一眼，冷冷道：“不用她出事，我就在這裏先解決了你。”
邱月白見識到溫彥望的瘋狂，說：“你要殺了我的話，就不會說那麽多。”
溫彥望朝邱月白的身側開了一槍，那一槍，叫邱月白唬得閉上了眼睛，結果槍裏仍舊沒有子彈。
溫彥望鬆開邱月白，放聲大笑起來。
邱月白恨惱地罵道：“瘋子！”
溫彥望將那柄槍甩給邱月白，說：“你打了我的臉，是要毀了我的事業。後麵的單子我必須要三倍的報酬。”
邱月白道：“你連三成都沒有，別想組織再找你。”
溫彥望笑道：“求之不得，如今我已經不用接分部的單子了。”
邱月白最後問了一句：“你到底有沒有和葉晚說了那件案子？”
溫彥望說：“沒有。”
“你應該知道121案背後是誰的罪責，由你承擔，這很合適。如果還想活著，並且活得自由體麵，就永遠不要說出背後的真相，否則，真的死得不清不楚的隻會是你。”
溫彥望冷笑了一下：“你就那麽擔心葉晚知道嗎？當初把B級小隊出賣給駁難的，這個命令除了溫家，難道就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邱月白道：“你什麽意思？”
當初121案，他根本沒有參與。
溫彥望繼續冷笑：“很簡單，你去查一下你的父親，不就知道了。”
邱月白有一瞬錯愕，但很快就說：“你隻需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和葉晚說過這個案子！”
溫彥望斂眉，恨意道：“我有沒有說謊，你自己去查不就知道了。組織和溫家要我認下這個死貓，我和葉晚之間完了，你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邱月白淡淡道：“當初是溫家要你認下的，你既然已經答應，就不用這個態度。別說組織冤枉你，你沒有坐牢沒有死，還能報複溫兆和張庭芳，過得瀟灑富貴，你還有什麽損失？”
溫彥望憤恨地拍翻了麵前的茶幾，順勢還猛踹了幾腳。
邱月白說：“你被張庭芳報複的事情，是你自己不小心。而之後你的墮落是你自己的事情，不用對別人有怨氣。我勸過你好自為之，可你聽了麽？”
溫彥望陰鷙地對邱月白吼道：“那葉晚呢？我失去的是葉晚，我拿不回來了！我是嫉妒喬永孝，我嫉妒每一個可以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這次喬永孝沒死算他命大，下次沒有這麽容易！”
邱月白平靜地望著痛心疾首的溫彥望，說：“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世，覺得配得上她嗎？溫老爺子一直留意著你，葉晚本來是險些和B級小隊的成員一起死的，你應該知道是什麽原因！是因為你啊，葉晚在121的時候，差點被你拖累死啊。如果不是陸少，葉晚早沒命了。”
溫彥望被邱月白問得一震，不發一言。
邱月白警告他：“就算陸少現在不再方便管組織的事情，溫家的人也還沒有能夠一手遮天，就算隻是我，我都不會讓你再接近葉晚。如果你不信，或者控製不住地話，我會給失去你現在優渥的一切！說到做到！”
溫彥望哆嗦了一下，神情萎靡，似沒有聽清一樣的懵懂。
邱月白看見他現在這樣精神不振的狀態，無可奈何地走出了房間。
於此同時，惠城惠月區。
葉晚坐在老太太麵前，老太太得了眼疾，瞳孔有一層白茫茫霧色的膜，現在已經接近全盲了。
葉晚問：“牟奶奶，您還記得牡蠣是多久沒回來了？”
老太太回憶了一下，回答：“有些久了，這次差不多一年半，去年這個時候他本來該回來的，可是他沒有。今年夏天的時候，他也沒有回來。”
葉晚記得牡蠣是隻有一個奶奶，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先後犯罪被判刑入獄。他是由奶奶養大的，十三歲的時候進入組織，他也是犯罪被關押，具體是什麽罪名，誰也沒有提起。
她比牡蠣早進入組織，看著牡蠣從原來像孤狼一樣的少年，慢慢找回了人性，被培養為B級小隊的少年學員之一。
她和B級小隊中，幾個人的交情最好，一個是將軍，另一個就是牡蠣。
每次寒暑假牡蠣都會回家探望他奶奶，他說過他本來想帶奶奶去醫院做手術，結果他的年齡不夠，奶奶擔心他的錢來路不明，也死活不肯做手術，這才耽誤到現在。
“你是Tonight？”老太太問。
“是的，我也叫葉晚。”
老太太楞了一下，渾濁的眼白轉了轉，說：“你和我說實話吧，牡蠣是不是又犯了錯誤，以後很長都不會回來了。”
葉晚內心難過：“是啊。不過他沒有犯錯，他一直和隊員相處得很好。”
牟老太太知道組織，不過她不清楚組織具體是做什麽的，還以為是勞改學校，那裏不但教好了孫子，讓孫子學習技能，還可以做工賺錢。
將軍甚至和牡蠣一起回家，探望過牟老太太，牟老太太知道那些和牡蠣感情較好的朋友的名字，葉晚就是其中之一。
“那他怎麽一直沒有回來啊。以前他不回來，還會讓人帶錢過來，現在連帶錢的人都沒有了。”
老太太有些現金，每次牡蠣都會從銀行取出來給他奶奶，可惜老太太眼睛這樣，現金大多花不出去，又或者被騙得居多。
葉晚有些窘迫，從身上找出現金也不過幾百塊，便先放在了老太太手裏，說：“是給錢了，隻是都放在銀行卡裏，奶奶，這些您先拿著。”
老太太的嘴唇抖了抖，透出了一絲恍然。
“好吧。”
手裏雖然接過了錢，可是卻沒有了第二句話。
葉晚趁機打量起屋子內的情況，一房一廳的範圍內堆滿了雜物，臭味就是從這些雜物裏散發出來的。這房子破得不能再破，而且老太太的狀況，不能單獨住在這裏了。
葉晚從前並不知道牡蠣的家人的情況，這些是溫彥望在那一天告訴她：121案B級小隊之所以被出賣給駁難，實際上是B級小隊中有人知道了其中一名上級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因為這個少年學員的緣故，整個小隊才會被相關的上級犧牲了出去。
溫彥望隻是為了掩人耳目的，而被設計成的一時疏忽的罪名。
“其實……”
老太太忽然發話，葉晚望了過來。
“牡蠣是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