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喬家的位置
葉晚坐著組織成員的車,到了醫院,先去看了邱月白,和他說了今天躲到了殺手。
邱月白眸子陰暗,不知在思襯著什麽。
葉晚剛剛想要離開,邱月白還是叫住了她。
“你是要去看喬永孝吧?”
邱月白很了解葉晚,她對盛承至今還是沒有半點意思,隻是礙於盛承的身份,是在虛與委蛇?
葉晚的背一僵,像考試作弊被考官抓住的小學生一樣,嗯,有些心虛。
邱月白問:“想好選誰了麽?”
葉晚偏著頭,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邱月白,問:“你問這個做什麽?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和盛承在一起麽?”
邱月白蒼白的臉上掛著笑,“那也要你聽啊。”
葉晚蹙眉:“為什麽你要幹涉我喜歡誰?”
邱月白道:“因為想你作為一個普通人,在將來的日子裏能過得順心啊。”
葉晚笑罵了一句:“我怎麽覺得你像我媽。”
邱月白由衷道:“因為我知道你很難過,從121案發生之後,你就沒有再開心過。陸少讓你離開組織,你很不甘心,心裏一直記掛這將軍他們,總覺得他們的死,組織沒有給過他們足夠交代。可你我都知道背後的真相是很難再去徹查的,所以我想你作為一個普通人,能有一個人能讓你的日子過得開心些。”
葉晚挑眉,眸子冰冷淩冽。
每次提到121案,葉晚總是這樣的黯然又淩厲的神情。
“所以,你覺得那個人是盛承。”
邱月白反過來說:“是盛承讓我覺得那個人是他。”
葉晚固執己見:“你為什麽覺得不能是喬永孝。”
邱月白淡淡一笑,似兄長一般寬容的勸導:“喬永孝的家庭決定了他的未來不會那麽平靜,而且喬家的生意也很複雜,盡管喬坤已經拚命在洗白自己的產業,也不讓自己的兩個兒子插手那些事情。可是江湖的事情,哪裏由得他一廂情願呢。喬欣予根本接不了喬家的生意,喬家在香江的那些叔伯也不會樂意看見一個女兒執掌喬坤的權利。”
葉晚品了一下這番話,然後說:“喬坤有沒有可能不想喬家的生意再繼續經營下去呢?”
邱月白思量一番,深深地說:“就算喬坤想停止,那麽大的家業,喬家在香江的那群叔伯也不會願意。喬坤在的時候還好說,如果隻剩下喬欣予……”
葉晚猜測道:“喬坤一定會幫女兒鋪好退路的,之前喬家千金就和盛承相過親,怎麽看都是想家裏的生意引會正道。”
邱月白意外道,“盛承和喬欣予還相過親……”
葉晚笑出聲:“何止,我也是在那次相親上再次遇見了喬永孝。”
不對,葉晚為什麽會出現在盛承的相親上?
邱月白的臉色古怪起來,這盛承別看著一本正經,私底下怎麽這樣……
葉晚又說了一句:“因為喬家千金和盛承的相親是我三嬸一手促成的。”
邱月白這才“哦”了一聲,原來如此啊。
葉晚想起,盛承那個時候還誤會自己被邱月白誘拐來著,同時言辭激烈地說不能是自己,結果,這臉算是不要了吧。
“那你呢?”
“什麽我呢?”
“你從前不是喜歡過薑心麽?”葉晚故意提起此事,她實在不喜歡被邱月白幹涉自己的事情。
“嗯,薑心是很好,可是她比較合適過那種簡單的生活。”
邱月白手上吊著繃帶固定架,看上去十分可憐。
當初邱月白是對薑心有過心思的,隻是不知為何,卻沒有追求下去。
那時,葉晚還很迷惑,覺得邱月白或許也沒那麽喜歡薑心,有的不過是男人對女人的那麽一點動心罷了。可是今天聽他分析起喬永孝來頭頭是道,又想,或許他也是顧及自己的特殊身份,明白薑心並不可能承受得了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
或許,邱月白也不舍得薑心擔驚受怕。
從邱月白的病房出來,葉晚在醫院前台問清楚喬永孝的病房和他現在的傷情。護士見葉晚進進出出,以為她也是組織成員,便也沒什麽隱瞞,直接說,喬永孝大腿的一刀刺得很深,下午送過來之後,醫生立刻安排了手術。現在手術剛剛做完,病人估計還在昏睡中。
葉晚到了喬永孝所在的病房樓層,還沒找到病房,就在走廊看見了喬永天。
喬永天見了葉晚,沒顯示出多高興的表情。
葉晚明白,喬永天是對自己有怨氣,上次因為邱月白質問那點小事就和喬永孝爭吵,之後那麽長一段時間也沒有再理過喬永孝,這一次喬永孝卻為了救她和盛承而受了重傷。作為兄弟,他自然是替喬永孝不值。
葉晚走了過去,還是和喬永天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問:“阿孝怎麽樣了?”
喬永天一臉苦澀與惱怒,陰沉著臉,說:“聽說,這一次你是和負責人在一起才被那夥殺手追殺。”
葉晚幾未可聞地“嗯”了一聲。
喬永天深深蹙眉,又問:“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歡阿孝?”
葉晚咬了咬唇,說:“我對喬永孝動過心,是試過接受他,可是後麵的事情太多太複雜……”
喬永天憤懣地說:“有很多?很複雜嗎?阿孝因為和你吵架,難過了好幾個晚上,結果他去找你,就親眼見你和盛承在一起啊。”
葉晚臉上清冷不羈,緩緩解釋說:“我去了香江查邱月白恐怖襲擊的元凶,結果遇到了盛承。在香江我們被那夥人鎖定了,還差點受到槍擊。如果我不和盛承在一起,而是回家的話,那我家人怎麽辦?”
喬永天發出一聲恥笑:“閻王,Doctor,還有現在的盛承,Tonight身邊的男人是不是有點多。”
葉晚也不是平白受喬永天侮辱的,直徑嗆了回去:“我記得阿孝還在追求我,而我還在試著接受他,我們的對於這段關係一直都在認真地投入感情,你有什麽理由來質疑我呢?就因為我身邊出現的男人多?我們是做哪一行的?天天用出現在身邊的男人來評估的話,那我們什麽都不用做了,直接睡棺材不就好了……”
喬永天領略過葉晚的牙尖嘴利,知道說不過她,幹脆迫問道:“好,我沒有理由質疑你嗎,那你是什麽人啊?到底有沒有當過阿孝是你男朋友?”
葉晚心底一緊,喬永孝對她而言自然重要,但對比起邱月白,甚至是溫彥望,他的位置總歸是要往後再挪一挪的。
見葉晚沉默,喬永天嘲諷了一句,“連你自己都沒有膽子承認,你還說你試過接受他。”
葉晚眼神已辨不出喜怒,漠然夾雜著些許痛楚,她是喜歡過喬永孝的,哪怕是一點兒,她也敢認。可是在喬永天的咄咄語氣之下,她的那點倔強驕傲,卻叫她不發一言。
也許是見葉晚的雙眸染上了紅圈,喬永天的憤怒最後也化做一聲感慨般,道,“你以後也不要再來看阿孝了。”
葉晚平靜地說:“那你讓他保重身體,我不會再來了。”
說罷,轉身離開,很無情地決絕一般。
這場心動的追求,就這樣無疾而終?還是在葉晚為了追查牡蠣那條線索,而故意與喬永孝爭吵的那一次,他們兩個這段淺薄的緣分就注定走不長久。
也是,葉晚要做的事情很漫長的路要走,喬永孝的家庭想上岸,還有喬坤和葉綽的關係,將來必然他們即便是再相愛,便也一條荊棘之路走到腳下都是血,也未必走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