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人妖殊途

  雲殤身形一閃，直接來到了淩悠的麵前。他冷著臉，低垂著眼眸。臉上是掩藏不住的落寞。


  淩悠順著雲殤的臉，視線一直落在了雲殤緊握的手，以及他手裏的那把長劍。淩悠看著那把長劍，突然就笑了一下，覺得很是諷刺。


  原來你也會有一天用劍對著我………


  “雲殤………你可信我？”


  雲殤抬頭看向了淩悠，看著這個他追隨了千年的女子。縱使過去了這麽多年，她的容貌也從未改變。依舊那樣清冷孤傲，總能讓自己哪怕看一眼，便再難自拔。


  可是這一刻，雲殤覺得眼前有些恍惚，他不確定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甚至在疑惑，眼前的女子，還是不是他曾經的瀾兒。


  一旁的紫菀目睹著這一幕，一顆心幾乎要跳到了嗓子眼兒。她耗費了這麽多心血，就是希望有一天能看到雲殤和玄清瀾反目。而這一天，終於來了………


  “我………”雲殤頓了頓，還是給予了淩悠一個溫柔眼神，“我信你！”


  “什麽………”這三個字對於紫菀來說，真是莫大的殘忍。她緊緊抓住了心口處的衣衫，恨不得將指甲剜進肉裏。


  不過接下來，雲殤又急忙向著淩悠走了幾步，“瀾兒，留在我身邊可以嗎？這一世就留在我身邊吧。”


  雲殤的話語裏極盡了他所有的卑微。原是如此驕傲的九尾狐妖，現在卻如此懇求一個人類女子。一個他愛了千年的人類女子。


  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可是淩悠就是倔強地不讓它落下。這一刻，她多麽想說一個好字。多麽想拋下一切的一切，隻是抱住此時的雲殤。


  可是，她不能。人妖終究殊途。雲殤已經為她瘋了千年。真的夠了。


  “我說過，我隻屬於我自己。”淩悠的話，說得決絕，說得不留餘地。


  然而這一句話，一下子刺痛了雲殤最敏感的神經。他瞬間變了臉色。他眼裏的溫柔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嗜血，是憤怒。


  雲殤其實從來都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他容不得任何人的背叛。所以在以武為尊的妖界，雲殤是天生的王者。曾經的狼族反他，他便血洗狼族………


  而現如今………雲殤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劍，對向了淩悠。他的雙眼猩紅，布滿了血絲。他的額角更是青筋凸起。


  現在的雲殤哪裏還有往日溫潤如玉的模樣。整個人看起來就像這個妖魔。


  “我再問你一遍，留……還是不留。”


  雲殤背過臉去，盡量不讓淩悠看見他現在的樣子。


  “你要……殺我？”淩悠的聲音帶著顫抖。帶著悲傷。死在雲殤的劍下？那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雲殤不語，但是也絲毫沒有放下劍的意思。


  淩悠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


  “好……真好。”話音剛落，淩悠便快步上前，一下子撞上了雲殤手裏的長劍。


  隻聽一聲悶響，是劍穿透身體的聲音。雲殤猛地一回頭，就看見自己手裏的劍已經穿透了淩悠的心口。


  “瀾兒不要！”雲殤驚呼一聲，那一瞬嚇得他鬆開了握著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