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跳脫衣舞
李星河看了時間,扭頭對陸惟言尋問的小聲講:“陸董,隻有兩個多星期,要沒事我先出去工作了。”
她低眉順目,竊竊私語著,像是跟家長說自己要出去玩一樣,帶著謹慎與敬重。
看這模樣,是真急著出去工作了。
陸惟言看了眼和沈亞鵬熟聊的陳民安,便看她如墨色純淨的眼睛,點了點頭。“去吧。”
李星河點頭,臨走跟沈亞鵬低頭示意了下,就拿著本子離開會議室。
沈亞鵬對身邊的席文州講:“去跟李總對接下。”
席文州應下。
等他們兩個離開,沈亞鵬看對麵的陸惟言和陳民安。“瞧她這心急的樣,看來我們可以高枕無憂了。”
陸惟言講:“沈董,做廣告的人都這樣,生怕交不出來東西,誤了你們賺錢。”
“我看還是經驗少,要是換作陳副總,他肯定不會這麽趕著扔下甲方不管。”
陳民安笑著講:“沈董,這不是還有我們嗎?而且李總是年輕人嘛,難免激動。”
“你說的倒也是。我挺喜歡這種熱血小青年的,有想法還有責任心。”沈亞鵬說著,問陸惟言。“那晚飯還叫她嗎?”
陸惟言想了下。“還是算了,讓寧總替她去吧。”
拿著合同的寧浩然忽然被叫住,頓了一秒就點頭應下。
陳民安見他們撇下李星河,加大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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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幾個老狐狸聊得火熱朝天時,外邊李星河跟席文州要到負責人鍾霖的聯係方式,在尋問過他是否方便接電話後,跟他進行了一次友好的談話,並約定明天去工廠看車的事情。
席文州等她掛了電話,提醒她。“李總,明天周六,你們不是放假嗎?”
李星河挑眉看他。“為了能早點回家過年,我想大家都會願意加班的。”
“真的需要這麽趕嗎?”
“嗯。我們這裏隻有一周的工作時間,要預留一周給你們看片、審片和排片,不然很難在春節這個黃金檔推出。”
“原來這麽複雜。”
“我還沒說要怎麽拍片製作呢。”李星河看他。“席秘書,你介意在旁邊坐會嗎?我要出去開個會。”
席文州點頭。“不介意。李總你忙,不用管我。”
李星河看不回去會議室的席文州,向他會意的笑了下,就拿著本子出去。
她出了門,敲了敲江文瑤的辦公桌。“叫上來安和劍塵,把給榮達做的PPT帶上。”
江文瑤唰的站起來,幹練的講:“好的李總。”
大會議室被老板們占了,剩下兩個小一點的會議室被其它組占了,而再小的坐不下。
李星河看了圈,帶他們去旁邊的健身休息室,那裏寬敞明亮,還沒那麽嚴肅拘謹。
江文瑤幫著把散落的椅子凳子都搬攏,就悄摸的問:“李總,是一組來做這個項目嗎?”
李星河挑眉。“你猜。”
“我猜肯定是一組!”
李星河笑著,沒說話。
這時門外傳來淩亂的腳步聲,江文瑤遙首張望,看到進來的人略有失望,卻還是揚起笑臉熱情的講:“曾組長快來,位置給你留好了。”
曾宏博與他的精英小組,一共六個人。加上李星河的編外小組兩個半,以前期的工作量來說,是足夠的。
兩組人馬在這種放鬆的環境下相聚,都非常開心,一下就聊起來。
曾宏博望著漂亮精致,還像是大學生的李星河,由衷的講:“李總,你真厲害。”
李星河講:“我這都是假把式,接下來就是顯真功夫的時候了。曾組長,看你的了。”
“李總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接好這一棒的。”
他組一個看起來像是老油條的男人講:“做得好的全是領導的,做的壞的全是我們的。”
曾宏博點名批評。“盧一飛,你要再這麽油腔滑調拍馬溜須,李總還以為我找了堆垃圾。”
“不會吧?李總英名神武,肯定能看出我藏於深處的有趣靈魂。”
江文瑤講:“有趣的靈魂沒看到,不過話我們記住了。好好做,做不好就你們背鍋。”
盧一飛頗認命的點頭。“背背背,這種事情我們最擅長了。”
李星河在他們打鬧陣後,開始跟他們說正事。“如你們所見,Verdiga(威斯迪加)這個品牌要在明年秋季推開,所以放假前我們必須要有一條廣告片,和幾組針對不同渠道展示的形象宣傳海報。”
聽到她的話,剛玩鬧的幾人都收斂起來,一個個全盯著小小的電腦屏幕。
李星河往下播放PPT。“這是我們給甲方做的提案稿,等會我讓來安發給你們。你們好好看看,想想看這條廣告片要怎麽拍。”
曾宏博摸著下巴。“這車的定價出來了嗎?”
“還沒有。明天我們直接去跟負責人聊,以及試駕新車。你們誰會開車?”
盧一飛舉手。“多年老司機,從未翻車。”
“行,那就你了。曾組長,還要一個負責攝影的。”
盧一飛再次舉手。“業餘拍車十年,專業攝影十五年。”
李星河瞧他,又看曾宏博。“這是臨時工吧?怎麽什麽都會?”
曾宏博笑著講:“李總,這麽大的項目,我不找幾個能手,不是對不起你這份信任嗎?”
“嗯。那行,明天你們兩個跟我去。”李星河看編外小組。
編外小組的張劍塵,莫得感情,毫不在意。
江文瑤低頭看腳尖。
楊來安一臉積極,滿臉寫著快選我、選我!
李星河講:“來安,你也來。今年時間有點趕,第一批的文案你主要負責。”
楊來安猛烈點頭。“好的!”
“那就先這樣。大家都抓緊時間看資料,在最短的時間內熟悉品牌,爭取讓老板給我們多發點年終獎。”
聽到年終獎,大家有些來勁了。
盧一飛是個明白人。“李總,這都最後半個多月了,我們再努力也不關年終獎什麽事。我比較想知道的是,這個項目大不大?多少錢?是不是上千萬了?”
李星河瞧著他,笑。
她這笑,有點讓人毛骨悚然。
盧一飛和曾宏博他們四組的人都有些害怕。
楊來安笑眯眯的講:“一飛你這不是廢話嗎?肯定上千萬的。”
“我這不是確認下嗎。隻要是大項目、大製作那就沒事,辛苦就辛苦點,我們做著有成就感。”
李星河坐正身,看他們在坐的所有人。“做為領導,我也來給你們畫畫餅。”
盧一飛感興趣的講:“領導,你請。”
“這個項目我們要做好了,那會是廣告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團隊,在公司你們能比一組還橫,讓何組長給你們跳脫衣舞都成。”
“哇,不是吧!”
“李總,你完了,你居然想看何組長跳脫衣舞!”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李總,太讓我們驚喜了,哈哈哈……”
李星河:……
曾宏博在他們嚎成一團時,緊追的問:“李總,到底是多少?”
李星河瞧著他,平靜的、淡漠的、輕鬆的講:“1.1個億。”
一聽到這個數,這些人頓時炸開鍋了,仿佛那是自己的存款一樣。
江文瑤同款震驚,捂著臉講:“完了完了,我現在也想看何組長跳脫衣舞了。”
盧一飛講:“什麽想不想的,明年的年會必須讓他跳!”
“我去收門票,其他組的每人十塊一張。”
曾宏博嚴肅的講:“你們把何組長當什麽了?……起碼得五十才行!”
聽到他的話,大家笑得更歡了。
李星河看他們歡快的樣子,收斂的講:“別高興得太早。”
所有人都停下看她。
“這隻是第一年的。我們要做好了,還有第二年,第三年。這甲方是想把品牌做上市的。”李星河毫不避諱的講:“到時你們都不用自己跳槽,有的是HR來挖你們。”
盧一飛講:“挖不挖的我現在不在意,現在我就想感謝甲方爸爸,我謝謝他全家!”
江文瑤:“我怎麽感覺有點怪怪的?”
曾宏博瞧他。“光謝甲方就行了?”
盧一飛立即低頭趴桌上。“感謝金主爸爸,讓我們參與這幾個億的項目,讓我過年回家有牛可吹了。”
李星河被他逗樂。“行了,大家回去好好幹。還有,別跟何組長說這脫衣舞的事。”
聞言盧一飛衝進辦公室,大喊:“何組長,李總想看你跳脫衣舞!!!”
李星河:……
她現在跳樓來得及嗎?
曾宏博端正的起身,嚴肅的講:“李總,我不認識他。”
李星河同樣嚴肅講:“曾組長,我現在有點後悔選擇你們了。”
“李總您請放心,你不會後悔這個決定的。”
“但願如此。”
“那我們先去工作了。李總,再見。”說完還鄭重的低頭示意,然後帶著自己的人,浩浩蕩蕩的走了。
李星河看他們,又看坐著沒動的楊來安和江文瑤,及張劍塵。“等我請你們嗎?”
“啊,不不不。我們這就滾!”
瞧他們歡樂的背影,李星河扶額,祈禱何蕭不要提著大刀來砍自己,就深吸口氣進去。
裏邊大家果然很歡樂,紛紛問她什麽情況,怎麽忽然對何組長的肉體感興趣了。
連何蕭本人都很意外,自己為什麽會是這樣的形象。
李星河也不期望盧一飛會說個前因後果,隻能裝做沒事發生,端著領導模樣,義正詞嚴的講:“上班時間你們幹什麽?不知道甲方還在會議室嗎?都快去給我工作!”
不僅甲方爸爸在會議室,連大家的金主爸爸都在,太鬧騰確實不合適。
李星河見他們老實了,壓著眉頭進入辦公室,關上門,重鬆了口氣。
媽的,想著活躍氛圍,沒想把自己給坑了。
真的是,年終總結她還想請教何蕭呢,現在讓她怎麽搞?
李星河坐到電腦前,看快到下班的時間,在心裏祈禱:老板應酬千萬別拉上我,千萬別拉上我。
她這麽想著,給江文瑤發信息,說要是老板叫她去吃飯,就說她不舒服。
反正話是她說的,說錯了她背鍋。
但沒多久,江文瑤告訴她,爸爸們已經走了,沒有問起她。
李星河徹底的鬆了口氣,在心裏謝天謝地。
江文瑤:李總,陳副總跟他們去了。
李星河:沒事,讓他去。
江文瑤:沒關係嗎?
李星河:沒關係,他是設計部的副總。
簽下榮達,1.1個億的大項目,不出意外,自己大概就會是設計部的老大。老板肯定會在其它方麵彌補陳民安,以證實他的地位同樣重要。
所以應酬這些事,陳民安愛去就讓他去吧,她才不在意。
李星河打開PPT,準備埋頭苦幹。
為什麽她明明是個設計,卻總跟PPT過不去呢?
夜深人靜的時候。
李星河看著年度總結幾個大字,卻毫無進度的PPT,歎了口氣。
她給自己倒了杯水,回辦公室準備繼續幹的時候,看到外邊花園有人在抽煙。
沒開燈,隻隱約能看出個輪廓。
李星河看那一亮一滅的火點,和對麵關著燈的辦公室。
她想了想,放下杯子出去。
徐昊平看亮起的燈,轉頭瞧了眼李星河,毫不意外。“李總,不管什麽時候來都能碰著你,你真是比老板還敬業。”
李星河坐他身邊。“比員工多做點,對加班的人可能會心裏平衡點。”
“你倒是會為他人著想。”
“你不也是嗎?”
徐昊平漠不在意的聳肩。“誰讓我們必須要很努力,才能勉強過好生活呢。”
李星河望著他英俊的臉和掩藏著愁緒的眼睛。“……白小姐明年要結婚了,你知道嗎?”
聽到這話,徐昊平抽煙的動作一頓。
“她沒告訴你嗎?”
徐昊平沉默的,彈了下煙灰。“這是她的事。他們這種大家小姐,結婚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李星河看極期平靜,平靜到不太正常的徐昊平,同意的講:“你們有合作,我以為她會告訴你的。”
如果她邀請徐昊平,會想她是不是故意刺激他的。
現在做為合作方,又經常見麵,居然都沒告訴他這件事,看來是徹底放下了。
李星河留意著徐昊平的表情,故意深長歎息的講:“看來生意終始是生意,成不了朋友。”
但你們不僅是朋友,還是戀人。
徐昊平看深長的女孩。“你這麽感歎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