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天子設宴 宴無好宴
第142章天子設宴宴無好宴
劉協派來的宦官看著恭敬行禮的陳業，用公鴨嗓告知陳業明日劉協設宴為他和荀彧踐行。
陳業聞言拱手應諾，隨即派人將宦官送出府邸。
“主公，這天子之宴並非好宴啊！”
趙雲第一時間便認定明日劉協所設立的踐行宴，絕對不是什麽好宴會。
陳業輕笑一聲回頭看向趙雲，告知趙雲他已經不再是虛銜潁川功曹，而是沛國督郵兼任兵曹。
趙雲聽後先是一愣，隨後拱手向陳業行禮謝恩。
得知許褚被劃到主公麾下，趙雲也頗為興奮，不過又有了一絲顧慮，之前為了護衛皇帝出逃，飛龍軍曆經數次大戰，已經是減員過半。
如今兵馬不足五百，而許褚可是有近三千的兵馬，這沛國的兵曹讓許褚來擔當更為合適。
趙雲將自己的顧慮直接告知陳業，陳業聞言大笑。
“子龍，不然我為何會不讓你做沛國功曹，而是讓你做兵曹和督郵呢？”
“仲康如今榮歸故裏，正是富貴還鄉，這功曹之位自然是要仲康來坐！”
聽到陳業的解釋，趙雲也瞬間明白了主公的打算。
翌日，陳業帶著趙雲和十八騎打馬前去赴天子之宴，一同前去的還有荀彧，至於曹操則是沒有在劉協的邀請之列。
陳業和荀彧經過繁瑣的步驟，方才順利進入宴會之中，而劉協的宴會讓陳業大跌眼鏡。
原本陳業以為劉協的宴會處了會有更多的禮節外，應該和曹操舉辦的宴會沒有什麽分別。
但是看到劉協為宴會準備的食物時，陳業還是忍不住感歎自己還是高看了劉協。
相比於曹操的宴會，劉協的宴會要簡樸了許多，不僅沒有舞姬起舞助興，就連食物也是十分簡單。
隻有最為基礎六畜之一的狗肉，這讓陳業有些奇怪。
“陳卿、荀卿，不必拘束多禮，此番我隻是為你們踐行，你們把我看做故友即可。”
見劉協用“我”來稱呼自己，陳業明白劉協有意拉攏他們兩人。
就在陳業因為一看看破劉協的意圖，心中有些索然無味之際，荀彧臉上的神情忽然發生了變化。
而荀彧神情的變化，瞬間被劉協收入眼底。
在劉協的眼中，荀彧的神色分明是對自己滿滿的敬畏，這讓劉協很是受用。
此時陳業也猛地反應過來，荀彧雖然是曹操的謀臣，卻是一個堅定的“保漢（皇）派”。
荀彧是漢室堅定的支持者，以致於曹操在晚年不得不逼死荀彧來斷絕其他臣子興複漢室的念頭。
因為荀彧恭敬，劉協頓時來了精神，開始和荀彧聊起漢室衰敗的原因。
兩人聊了許多，總結起來還是諸葛亮在《出師表》的一句話“近小人，遠賢臣，此後漢之所傾頹也。”
陳業完全成為了局外人，在董承的多次提醒下，劉協才反應過來，便也和陳業聊起來，不過話茬顯然還是奔著荀彧去的。
陳業再次成為劉協和荀彧外的第三人。
看著荀彧和劉協暢聊，陳業便將注意力放在吃上，反正自己隻需應和他們一兩句即可，還不如好好吃飽，好歹也算是不虛此行。
然而就在陳業埋頭吃肉時，忽然聽到了來自劉協方向的抽泣聲。
尋著聲音看去，果然發現劉協在微微的抽泣。
荀彧發現大漢天子竟然當著臣子的麵抽泣，連忙俯首請罪，自言是自己勾起天子心中的傷懷之情。
然後劉協在陳業的注視下，說出來讓陳業震驚一整年的話。
“非卿之過也，乃是朕睹物思人，又感世局坎坷，故而不由催淚。”
陳業看向劉協想要找到讓劉協睹物思人的東西，然而看了一圈，發現劉協的麵前隻有狗肉符合劉協所言。
看到狗肉，劉協不就想起了高祖皇帝劉邦，想起劉邦建國近四百年，漢室如今衰微成這般模樣，劉協能不傷懷嗎？
想明白了的陳業感受到了劉協滿滿的套路，有袁紹進獻的錢糧，宴會卻隻準備六畜之一的狗肉，其他的肉類一點都不準備，想不睹物思人都難。
陳業此時將目光看向荀彧，心想自己都能夠看出劉協這蹩腳的套路，國士荀彧不會看不出來吧。
然而荀彧還就特別吃這一套，竟然跟著劉協一同抽泣起來。
一旁的董承見狀也跟著抽泣起來，宴會上無動於衷的人就剩下陳業了。
一邊抽泣一邊觀察情況的劉協看到荀彧也跟著抽泣，心中頗為得意，然而看到陳業無動於衷繼續吃肉時，眉頭自然是皺起。
不過直接詢問陳業為何不跟著抽泣，顯然不太合適，劉協便十分婉轉地詢問陳業是否有感漢室衰微而傷懷。
聽到劉協對自己的詢問，陳業輕笑著放下手下的棒骨，目光忽然變得淩厲起來。
陳業忽然的變化讓劉協和荀彧。董承為之一驚，三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臣有一言，若有觸怒陛下之處，還請陛下諒解！”
“若是陛下再次嚶嚶啜泣可是天下太平，臣願解甲歸田以享太平盛世！”
聽到陳業的話，劉協一時間臉色變得刹紅，隨後又變得鐵青，最後甩袖離開坐席，董承急忙追過去，隻留下陳業和荀彧兩人
“星淵，你此言太過激進，如今陛下已經從西涼賊子們手中逃離，隻要主公全力輔弼陛下，漢室再興指日可待、”
“陛下也隻是因為睹物思人，追憶高祖之威．”
陳業沒有讓荀彧繼續說下去，而是直接大笑著告知荀彧，大漢已經積弊難返，不論是董卓代表的關西世族還是袁氏兄弟為代表的關東世族，都需要來進行一次大洗牌，方才能夠安定下來。
荀彧聞言看著麵前的陳業，沉穩的麵龐越發凝重。
在陳業看來，也許荀彧也明白這個道理，隻是他從小到大受到了教育不允許他明白，他便也掩耳盜鈴，假裝看不見大漢的積弊難返，將他的餘生撲在那個注定難以成功的目標上。
看著麵前的荀彧，陳業又感歎了兩聲，隨即走出了劉協暫住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