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無頭鼠屍
“兄弟,不是吧?”
華子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異樣眼神,整個人“咕嚕”吞了聲口水,脖子猶如機械般的朝後轉去,我想要阻止他的行為已經來不及了,而自己手裏的槍沒了子彈,還不如一塊石頭好使,眼睜睜地看著即將發生的悲劇。
下一秒,華子和那條竹葉青四目相對,他整個人完全被嚇到呆滯,甚至連躲閃的動作都沒有,他盯著蛇,蛇盯著他,可很快那蛇的毒牙就朝著他咬了下去。
我直接就將手裏的槍砸了過去,心裏卻已經知道這是徒勞,華子已經是凶多吉少了,而自己接下來隻能麵對他的死亡。
轟隆!
我們都不曾留意過,在天際邊緣劃過一道觸目驚心的雷電光芒,但此時隻聽到一聲很重的“哢嚓”雷聲,猶如跨越千裏之遙,直奔我們所在的位置而來,仿佛整個空間都被這道閃電給照亮了。
雷聲之重,已經超越了我有生以來對雷的認知,它就仿佛在我耳邊炸響,自己下意識用雙手堵住了耳朵,並長大了嘴巴。
華子也是被這聲驚雷嚇得一縮脖子,同樣那條蛇也被震的好像不對勁起來,本來那滿是腥氣的血盆大口就要咬上華子,但此時也怔了一下,一雙眼睛仿佛人性化地看了一眼它的頭頂上方。
我是親眼目睹那道雷霆直接轟在了自己丟出去的槍上,經過槍身作為導體,形成一個閃電的符號,直接劈在了整條蛇上,直接就把那蛇轟的原地蹦起半米多高,頃刻間又扭曲地墜落到地上,並且開始無規律地搐了起來。
華子更是雙眼翻白,整個人就癱坐在地,那一瞬間他隻有眼白看不到任何的眼黑,坐在地上是一動不動。
回過神來,我以為華子也被雷擊中了,跑過去就看他的情況,卻發現這家夥坐在地上氣喘如牛,雖然沒有任何的動作,但好像並沒有事,顯然先是毒蛇後是雷電把他給嚇的不輕。
我也累得直接坐在他的旁邊,當坐下之後才發現,自己再也起不來了不說,而且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處於一種難以形容的全身肌肉和大腦失去聯係的錯覺。
華子緩過來之後,立即跪在泥水橫流的地麵上,朝著半空雙手合十,又是作揖又是磕頭,嘴裏還念叨著:“謝謝老天爺,謝謝老天爺……”
他確實應該謝謝老天,但更應該謝謝我,要不是我丟出的槍把雷電引到了那條蛇的身上,他現在即便沒有當場暴斃,也中毒已深,估計就這條竹葉青的個頭來看,用不了多久也會中毒而亡。
我們兩個麵朝上躺在冰冷刺骨的地上,感受到雨水從身體下方流過,任憑雨水不斷衝擊著麵部,腦袋一陣清醒一陣迷糊,反正我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如果不是雨水的衝刷,我估計已經閉上眼睛就能呼呼大睡,一覺醒來就是天亮,而且絕對是日上三竿的那種。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休息了差不多十幾二十分鍾,華子率先坐了起來,他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娘的,咱兄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快點起來,再躺下去小心把你給睡死。”
我勉強地搖著頭,感受著兩側混合著淤泥的雨水往鼻孔裏邊灌了不少,嗆的連連咳嗽,稍微緩和過來才開口:“我太累了,你再讓我休息休息,就五分鍾,五分鍾之後我肯定起來。”
華子雙手後撐著,瞥了一眼前後兩條個頭巨大的竹葉青蛇屍,問我:“大飛,你說這蛇為什麽就盯著我們兩個啊?還是說其他人那邊的情況比我們還要糟糕?”
我本來想搖頭說自己不知道,但剛剛有過這樣的行為,而且還差點被嗆死,便是勉強地坐了起來:“我,我不知道啊,也真是奇了怪了。”
說著,我仰天張開了嘴巴,任由雨水往順著嗓子眼往胃裏灌,也管不了什麽雨水幹不幹淨,剛剛那麽強烈的運動之後,嗓子眼早就冒煙了,感覺再不喝水都快渴死了。
看了看手腕,已經是將近淩晨四點,我在到攀枝花之前,特別留意過此處這段時間的日起日落時間,太陽升起應該是在五點三十七分多一點兒,這就意味著,我們還要在黑夜中度過四十分鍾,想想就覺得太過於漫長了。
我長這麽大,第一次這麽迫不及待想要天亮,華子站起來勉強走了幾步,背對著我開始進行“澆花”,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的就濺了過去,惹得我破口大罵,他反而是搖搖擺擺一個勁地壞笑。
氣得我想要找東西丟他,忽然就覺得自己的兜裏應該有個什麽東西非常適合,伸手進去一掏,便感覺觸感非常的奇怪,軟乎乎毛絨絨的,竟然好像是個活物。
當我提著這個東西的尾巴出來一看,那竟然是一隻半尺長的老鼠,而且腦袋不知道哪裏去了,脖子上巨大的傷口還在滲血,有一種說不出的惡心,氣得我直接就丟向了華子。
華子正在緊腰帶,被一砸打了個哆嗦,回頭看砸他的東西,就大驚失色地叫道:“大飛,你他娘瘋了?還是晚飯沒有吃飽?怎麽吃老鼠啊?”
“放屁!”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他娘才吃老鼠呢,這玩意兒在老子的兜,拿出來的時候就沒了腦袋。”
華子就笑嘻嘻地說:“沒事沒事,這裏的老鼠吃的都是好東西,完全可以吃的,不像咱們老家那些老鼠,經常往茅坑裏邊鑽,不過你怎麽也要烤熟了再吃吧!”
我氣急敗壞道:“我他娘沒吃,你少給老子扣帽子!”
“好好好,沒吃就沒吃,緊張過後開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嘛,至於這麽認真嗎?”
華子說笑著,便是走過來準備扶我,可是在過程中他下意識地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忽然整個人就僵在了原地,接下來我就眼睜睜地看著,他也從自己的口袋裏邊,摸出了一個差不多大小的老鼠,同時沒有腦袋,同樣血淋淋的。
我和華子相視一眼,不可能有兩隻老鼠都沒了腦袋往我們的口袋裏邊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很快我們就從彼此的眼睛裏邊看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