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兔死狐悲
那一槍讓我有些迷惑,第一反應就是華子可能是打傷人了,甚至可能已經打死了,說實話我們隻是盜墓賊,並不是什麽窮凶極惡之徒,不再迫不得已的情形下,沒想過和人起什麽正麵衝突,就像上次那樣不是偷獵者主動向我出手,我也不會對他下狠手,最終他的死跟我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
程數立即上去給那人檢查傷勢,在我們的照明設備下,可以清楚地看對方的相貌,他身穿淺色迷彩服,身高在一米八以上,藍眼睛、高鼻梁、白皮膚,身形保持著的很高,但在我眼裏這些老外都這個樣,也沒什麽特大的區別。
此時,那個老外已經目光有些不正常了,發現是他胳膊中了一槍,但也不至於眼神是完全空洞的,看起來就像是中邪了似的,而按程數說的對方受到了貫穿傷,傷及骨頭的程度不嚴重,隻要及時處理的話還能救,否則一旦在這種環境感染了,就會有得破傷風致死的可能性。
吳璟走上前蹲了下去,將對方的眼皮撐開,用手電學著醫生那樣照著老外的眼睛,還晃了幾下,才對我們說:“這是受到了強烈的刺激才會變得呆傻模樣,你們仔細看他的瞳孔稍微是放大的,一般出現這樣的情況是活不多久的。”
華子立即就收:“你們也聽到了,他中不中這一槍都要掛了,跟我沒多大關係,主要是這一槍沒有打中他的要害,我不背這個鍋啊!”
我們都沒有搭理他這話,先是將這老外兩個人抬進了帳篷中,我問程數他還不能跟我們交流,程數認為隻要是這個老外原因的話時候可以的,自己便是總結了一下言語,問他是哪國人,他叫什麽,他的同伴現在是什麽情況等等……
但是,對方並沒有回應我,華子覺得是這個老外聽不懂漢語,說著就打算用英語和對方交流,但是他隻能說幾個簡單的單詞,完全就是狗屁不通,別說老外聽不懂,我們都不知道他在嘰嘰歪歪說什麽。
我讓他快打住,說:“你快一邊待著去吧,連英文字母有多少個都不知道,還裝什麽翻譯官啊!”
華子被我搞的有些尷尬,此時梨兒姐便是走上前,把我想問的用英語跟對方重複了一遍,結果老外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顯然不是語言的問題。
吳璟說“梨兒姐,你直接問他遇到了什麽?是不是有什麽特別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我立即就阻攔了梨兒姐,覺得這老外都嚇成這個狗樣了,再讓他回憶之前的恐怖經曆,怕是會自己讓他神經病起來,加速縮短他的死亡時間。
梨兒姐搖著頭說:“我問不問他都活不到明天,你看他的瞳孔還在放大,據我所指等到他的眼黑超過眼白就會死,現在他也正處於精神痛苦階段,也是他在自我封閉意識的過程,他能走到我們這裏完全那就是個奇跡。”說完,便是繼續去追問老外,甚至從口氣感覺有些逼問的味道。
這一次我觀察到這個老外的身體有所反應,但沒過幾秒渾身就開始顫栗起來,嘴裏開始說起了含糊不清的英語,有點像是神經質似的,我問梨兒姐這老外到底想要表達什麽?
梨兒姐聽了兩分鍾才明白,她覺得這個老外是遇到了魔鬼,這聽的我非常的頭大,因為不能從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就像中國人遇到可怕到無法理解的事情,也會說是鬼什麽的,這完全對我們沒有幫助。
我隻能判斷出,他或者是他的整個隊伍遇到了非常難以解釋的恐怖景象或者事件,至於是什麽無法考證,而本來我們就有些神經緊繃,被他這麽一搞就更加的緊張了。
這老外不說是不說,一旦開口就開始絮叨個沒完沒了,甚至連梨兒姐都不知道他在嘟嘟囔囔說些什麽,顯然就是英語也是語無倫次的,喂了他稍許的消炎和止痛類的藥物,他過了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我在帳篷裏邊休息了一會兒出去,發現雨終於小了不少,顯然有快停的趨勢,看了看腕表是淩晨四點半,天邊已經隱約有魚肚皮的亮光,看來我們就幸運的在這裏度過了一夜,而整夜我幾乎沒怎麽合眼,精神是很差的。
發現沒有任何的異常後,我再度鑽回了自己的帳篷,把能脫的都脫個差不多,本來還對那個老外充滿了好奇,但是最終扛不住自己的倦意,困的我隻能先去保證睡眠。
一覺醒來之後,已經是早上七點多鍾,我是聽到外麵有說話的聲音,拉開帳篷看出去,便發現已經是陽光明媚而刺眼,外麵的溫度已經到達零上二十幾度,我晾曬的衣服也在冒著不怎麽好聞的霧氣,摸了摸雖然有些潮,但已經勉強可以穿了。
穿好衣服之後,我看其他人都站在那個巨大蓄水池的四周邊緣,而那個老外也在外麵“曬太陽”,我不知道他們這是想要做什麽,難不成是因為這老外昨晚淋了雨腦袋進了水,想要把水曬幹,那樣就沒事了?
但是,我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老外的胸腔已經沒有起伏的,整個人幾乎是沒有任何動靜,我湊上前去摸他脖子的動脈,在觸碰到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他已經死了。
老外的身體已經沒有了活人該有的溫度,而且一丁點的脈搏跳動都沒有,看來是已經死了很長一段時間,應該是在我睡覺的時候發生的。
華子瞥了我一眼說:“大飛,再摸也沒用了,他一個多小時前就去見他的上帝了,你還是看看這邊的情況,來說說你的想法吧!”
即便自己已經確定了,但聽到華子這麽一說,自己還是心裏跟著很不是滋味,有一種感覺自己的喉嚨仿佛被什麽掐住了似的,其實我並不是替這個老外的死有多麽難過,而是想到了自己,被華子這麽一說就更加難受了。
我和這個老外第一次見麵,沒有任何的情誼,即便自己不是個硬心腸的,但也不至於什麽的難受,多少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說白了就是擔心他的下場會是自己在這裏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