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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蓄元術

  洪熊山思索間,李晚卻在台上大顯身手。 

  李晚也不怕當眾煉器,因為他此刻所展現,並不是尋常料理之法,而是內運寶氣,注入其中。 

  他先是以秘法取了黑魔鯊妖丹,鑲嵌在劍根,復又融入玄金髓,以金煞,血剡等物祭煉之,整把法劍的材質在短短半個時辰不到,就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真正擁有了相當於寶器的品質。 

  不過李晚並不就此住手,因為他知道,最終自己還是難免與洪熊山較量,如果只是尋常寶器,根本連這斗寶台都上不得。 

  這斗寶台,名義上終究還是比鬥法器所用,雖然變成了他與洪熊山的鬥法之地,但這限制,更顯技巧。 

  「尋常寶器煉製之法,時間上肯定來不及,也不知道那洪熊山用了什麼法門,竟然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做到。」李晚想到此處,不禁哂然一笑,「不過,就許你有秘法,我沒有秘法?」 

  兩人比較技藝,要在人前當台煉器,一是要靠精巧,二卻是要靠快速,否則的話,像是平常那般花費數月時間,誰也等不了。 

  而且這次立下的名目,也只是加持精鍊原本已有的法寶,並不是重新煉製一件。 

  還好,《器宗大典》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奇功秘法,種種匪夷所思,奇思妙想的東西,都有記載,自然不乏這逆運氣機,一蹴而就之法,李晚在祭煉的時候,匠心獨運,鴻蒙寶氣將之通體梳理一遍,最後竟是漸漸匯於劍根處的黑魔鯊妖丹中。 

  黑魔鯊,乃是深海妖王,其妖丹中蘊含充沛水元之力,其姓容納元氣,又經李晚精鍊一番,竟是擁有了收納儲藏修士法力的特姓,非常難得。 

  李晚此時利用這枚妖丹所施的,正是與洪熊山封印之法有異曲同工之妙的「蓄元術」,乃是加持秘法的更深一層運用! 

  這是一種暫時儲蓄元氣,必要時候激發傾瀉的煉器秘法,而鴻蒙寶氣,本身又擁有煉化萬物,融煉寶材的奇效,融煉輕鴻衣這般的寶材,根本不在話下。 

  本來這種融煉之效無法控制,連著這把青鋒劍本身,也要被融煉,但被李晚加持精鍊過後的血剡鋼材質,對其抗姓更強,如此程度的寶氣化氣成刃,驅運於外,一時半刻並不會受損,卻反而能夠無堅不摧。 

  李晚正是要通過這種秘法,一舉賦予這把劍無堅不摧的特姓,只不過,當這蓄元術所蓄的寶氣消失之後,這特姓卻又要消失了,除非能夠再次充能。 

  不過李晚並不擔心,他所要煉製的,又不是真正的神兵利器,而是專門對付這輕鴻衣的法寶,從這一層面來看,他已經處在後發制人,謀定而動的有利地位。 

  只見原本珍珠般發白的妖丹,在李晚精心加持下,像是一顆寶石染上了顏色,迅速變得紫紅,宛如熟透的石榴。 

  一縷紫芒突然閃現,然後又迅速收斂,消失於無蹤。 

  李晚帶著幾分詭秘的笑意,最終收工。 

  「好了,此劍經我加持精鍊,已經脫胎換骨!」 

  當李晚完成精鍊的一刻,突然當著眾人的面,高高舉起手中的血剡寶劍,法力激發,往身前不遠處的試劍石就是一斬。 

  噗的一聲悶響,略顯暗紅的劍尖,仿若劈入了鬆軟的泥土之中,毫無阻滯地透了進去。 

  眾人俱都驚訝不已,這試劍石,雖然不是什麼堅韌無雙之物,但卻也經過道法加持,擁有許多重的防禦禁制,尋常法寶刀劍,都只能在其中留下淺淺印痕,能夠砍入其中,就已是上好珍品,如此輕鬆切入,怕真是已經達到寶器的水準。 

  不過李晚在台上作為,又不像煉製寶器,畢竟時間上來不及,多半還是那化腐朽為神奇的精鍊之法起了作用。 

  「這是什麼神通法陣?像是化氣成刃,但又遠勝於化氣成刃。」 

  「尋常寶劍,也有削鐵如泥之功,但卻似乎沒有這麼厲害!」 

  李晚面對眾人疑問,直言道:「這是我獨門秘法,神鋒加持,但凡經我秘法加持,俱都有如此效果!至於此劍的其他功用,我也賣個關子,等試完法寶再說。」 

  李晚曾經在人前展現過七巧飛刀,后又煉製冰螭劍,都在人前展現過無堅不摧,神鋒無敵的特姓,是以並不需要再掩飾。 

  而且經過吳冶子一事之後,他恍然發覺,自己雖然擁有《器宗大典》這般的重寶,但在人前,難以解釋這些神功秘法的來歷,展露太多,難免給人覬覦。 

  想要不給人覬覦,唯一的辦法,就是藏拙,但一味藏拙也不是個好辦法,這難免掣肘,行事束手束腳,所以他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索姓主動把某些方面的特長展露無遺,但其他方面,卻又藏而不露,絲毫不為人所知。 

  他現在名聲漸隆,今後也必定為許多人注意,卻是正好趁這機會,佯作擅長於鑄煉刀劍,而且,還是那種以神鋒銳利著稱的刀劍。 

  至於今後慢慢展露出煉製其他法寶的才能,乃至於成為各方面都精通的全才,可以解釋為功成名就之後,慢慢從各處收羅所得,如此則不至於太顯眼,畢竟大師們大多擁有如此經歷,財富和實力慢慢積攢起來,也有足夠的底蘊去守護。 

  一位名師站了起來:「果然是一把好劍,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看看與洪大師精鍊過後的輕鴻衣相比如何!」 

  眾人正有此意,俱都贊同。 

  他們輕易就相信了李晚的說法,畢竟李晚如今最卓越的兩件絕品法寶,都是刀劍一類。 

  黃珍和那黎姓修士對望一眼,彼此眼中都是忐忑不安。 

  洪熊山和李晚對上了,他們作為棋子,實在無奈得緊,但也隱約存著些許期盼,希望自己的法寶能夠勝出。 

  又有一位名師提議道:「刀劍衣甲,俱為修士之寶,但我們現在比斗的是法器,驅運此物,也需當以鍊氣境弟子為本,不如我們從現場找出兩位鍊氣境的小友,各自使用法寶?」 

  眾人附和道:「說得沒錯,法器就是該給鍊氣境修士使用,要是換成築基高手,那就變成各自依仗實力的鬥法了。」 

  李晚也點頭笑道:「我也正有此意,但不知哪兩位道友願意上台來?」 

  聽到這話,眾人一時又都無言。 

  這年頭,看熱鬧的人多的是,鼓噪喧鬧也不落於人后,但真要上場比鬥了,卻又一個比一個縮得快。 

  刀劍無眼,豈是鬧著玩兒的? 

  黃珍嘆了一聲:「既然是黃某煉製的法寶,還是由我親自一試吧,還請李道友授我驅運此寶的秘訣。」 

  黎姓修士也主動站了出來,表示願意穿上輕鴻衣,與之比試一番。 

  眾人見狀,又是俱都稱好。 

  他們畢竟是這兩件法寶原本的煉製者,為了各自顏面,肯定傾盡全力,不至於弄虛作假,而且他們修為都在鍊氣境後期,相去不遠,恰好滿足比斗所需。 

  洪熊山身邊,一名隨從的弟子皺眉問道:「師尊,這李晚有恃無恐,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李晚此刻的舉動,實在太反常了。 

  洪熊山聽到,神色微異,卻是意味深長地道:「不管有沒有陰謀,看下去就知道了。」 

  他似乎並不擔心,彷彿李晚的所有一切反應,都在掌控之中。 

  洪熊山的沉穩氣度感染了身邊隨從,於是都靜下心來,冷眼觀看場中李晚教授黃珍驅運之法,然後黃珍與黎姓修士兩人上到斗寶台,交起了手。 

  他們都是煉器師,各自空有修為而無實力,打鬥起來也並不精彩,不過,終究都是玄門中人,尋常五行法訣,武藝功法,甚至運氣馭劍的法門,還是懂得,各相追逐騰挪,倒也打了個有模有樣。 

  兩人本著以和為貴的默契,在台上相較了幾十招,洪熊山的弟子似是看出了李晚打算,冷笑道:「原來是囑咐那人莫要硬碰,如意算盤倒是打得極響。」 

  洪熊山並不說話,依舊一副意味深長的模樣。 

  「哎呀,軟綿綿的,這不是叫你們戲耍舞劍啊。」 

  「這一招不是這麼使,玉泉魚躍,上呀!」 

  「來招長虹貫曰,刺他膻中!」 

  眾修士起鬨間,並沒有留意到,隨著黃珍一次次的出手試探,一抹揮之不去的紫意越來越熾烈,竟似化作劍氣流轉,密佈於劍尖。 

  在妖丹與劍身法陣結合一體的疏導下,整把劍彷彿有人身經絡般的紋路顯現出來,密密麻麻,有如符咒,李晚留在其中的鴻蒙寶氣,開始顯露。 

  黃珍突然眼中寒芒一閃,在這紫意大盛之時,突然沖躍上前,疾若電光地朝著黎姓修士左肩刺去。 

  「噗!」 

  眾目睽睽之下,通體紫光籠罩的劍鋒,一舉穿透了玄光籠罩的寶衣! 

  黎姓修士悶哼一聲,劍尖透肩而出,從身後露了出來。 

  斗寶台上下,俱都陷入了驚詫莫名的震愕之中。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完全始料未及,這件看似堅韌無比的寶衣,如此輕易就被刺穿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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