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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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沒有帶一文錢,他現在身上沒有一點值錢的東西,他沿著官道,走出來十來裏路,倚著一根棍子,站在路邊休息,現在肚子裏早就空了,他在城裏討了一,除了那個胖大廚給了他兩個銅板以外,再也沒有討到什麽東西,白眼與口水倒是討了不少。沒有人幾個人,會將錢食給一個夥子的,更何況,肖塵站在路邊,別人給他更好,別人不給他,他也從來都不勉強,哪裏像其他的乞丐一樣,別人不給,硬是拽住別人的衣角,走上兩三裏地,直到別人給錢才罷休。
他身上隻有兩個銅板,也早就化為一個包子,入了肚。一整了,他隻吃了一個包子,現在餓得頭重腳輕,肚子裏沒有貨,手腳就會發軟,望著那些坐著馬車的公子姐們,或者騎著馬的商賈豪客們,他們一個個如飛而去,地上濺起的泥水,都噴到他的臉上了,還有幾個家夥,更是可惡,對準他就是一馬鞭,還有一個穿著紅衣的嬌蠻少女,更是氣人,她直接騎著馬,向肖塵衝來,如果肖塵的反應不快一點,及時一彎腰低頭的話,馬蹄一定會將他的頭像西瓜一樣給踢開。
以前他從來都覺得這一切很是正常,並無任何不妥之處,但現在他麽看都有一些不平,試問問自己,以前自己也不是坐在馬車上的那個人嗎?什麽時候,他又考慮過,快馬過去,路邊平民的感受?
他不想生事,如果換作是以前,他也許會這些騎馬揚鞭的人,扯下來,狠狠地揍一頓,然後將他們丟到泥水裏,再好好的給他們泡一個澡。他現在隻想馬上去西北,去那一個叫江城的地方。
他想救百裏清與白丁。他們兩個,到現在也沒有一個確切的消息給他,他當然有一些急。
可是依自己的兩條腿,一步一步地走到江城去,也許是一年半載的事情了,到那個時候時,黃花菜都已經涼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有一匹馬,而且還是一匹千裏馬。馬在北狄草原,是普通不過的了,就像都城的狗一樣,到處都有,但在中原,馬這個玩藝兒,卻是珍貴得很的。在都城,有馬的地方,隻有三處,一是驛站,一是禁軍,一是世家大族。
世家大族是有馬,可是那些馬,隻是這些貴人們的坐騎,一匹匹膘肥體壯,看起來威風,其實是一個花架子,隻適合短途慢行,禁軍的馬當然要好上很多,可是禁軍的馬匹管理很嚴格,不管是偷也好是搶也好,根本就沒有辦法下手,剩下的隻有去打驛站的主意了。
其實,驛站的馬匹是很重要的,有時候有一些急令,都必須由這些馬匹來完成,要是換作以前,肖塵怎麽都不會打這些馬匹的主意,可是現在他也不管這麽多了。
工欲利其事,必須利其器。這是古訓,也是實話。
正在他打定主意的時候,又匹快馬,從他的對麵飛馳而來,騎在馬背上的這個兵差,滿臉的疲色,也一臉的汗水,他已急馳過好久了,現在已經到了他的極根了,看他的樣子,隨時都有可能從馬背上栽下來。
倒是他的那匹馬,雖然滿鼻的白氣,可是還是箭一樣的飛馳,得得之處,泥水四濺,一看就是一匹好馬。肖塵對於馬匹的研究,雖然比不上肖楚,但是比一般的馬販子要強多了。
他一眼就看出,這個兵差胯下的這匹馬,是好馬,隻不過現在這匹馬,好像並沒有被人發現,從它身上的那些鞭印,他就可以確定下來。
他站在路中間,那個兵差見路中間有一個馱背的乞丐站在中間,他一驚,馬上揚韁勒馬,那馬馬上揚蹄直立,來了一個急刹車,就像一根定海神針,穩穩地定在那裏,它的前蹄離肖塵,不到一尺遠,要不是它的頭側向一邊,差一點與肖塵的頭相撞了。奔馬所帶起的風,將肖塵的破衣揚起,露出裏麵一塊一塊的腹肌。
馬上的兵差,一下子沒有沒有抓好馬鞍,從馬上一下子栽了下來,掉在地上,翻滾了幾下,硬是沒有爬起來,看起來摔得不輕。肖塵走了過去,將他輕輕的扶起,那個兵差的脾氣倒也好,他爬了起來,對肖塵問道:“怎麽樣,馬沒有撞到你吧?”
肖塵笑了笑,道:“沒有,你放心好了,對了,你傷得重不?”
兵差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再擦了擦汗,他的手臂以及腿等處,已經滲出了血跡,皮是確定擦破了的,至於骨頭有沒有摔斷,這一點,兵差走了一步以後馬上確定了,他現在無法行走了,他的腳腕處,好像釘進去一根釘子,立都根本立不起來。
“這下慘了,這下慘了,這封八百裏加急的驛報,已經來不及送到了。”兵差蹲在地上,一隻手摸著他的腳腕,一臉痛苦地道。
“什麽急報?很急嗎?”肖塵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是火漆封口的,上麵寫著特急,應該是重要的事情。現在怎麽辦呢,我現在沒有辦法走路了。這急報,遲一分鍾,就有一分鍾的危害呀!”他掙紮著想爬起來,可是他失敗了。
肖塵這個時候,已經完全轉變念頭了,他知道有一些情報的重要性,再者了,這個兵差,也是一個有義氣,有愛心的兵差。他完全可以騎著馬,從肖塵的身上踏過去,可是他寧可摔一跤,他從摔跤到現在,他都沒有罵過肖塵一句。
就憑他的這份義氣,肖塵決定幫他一把。
他看著這個兵差,道:“兵哥哥,你相信我嗎?如果你信我的話,我可以幫你送一次。你這封信是送哪裏的?”
兵差看著肖塵,一臉的不相信,在他的眼中,肖塵隻不過是一個的乞丐而己,他會騎馬嗎?再者了,他連司馬府在哪裏都不知道,怎麽送信?他搖了搖頭,道:“兄弟,這件事你辦不到呀!”
肖塵當然明白他的疑惑,他笑了笑,道:“你是因為我而受的傷,這件事,我必須要幫你。你隻要告訴我,這封信是送哪裏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自然會處理。”
兵差想了想,現在整個官道上,也沒有什麽人,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他考慮良久,最後點了點頭,道:“好吧,你會騎馬嗎?”他的話還沒有落音,肖塵已經躍到了馬背上,他吃驚得張開了嘴,這麽利索的身手,就是他們的老大,騎馬騎了幾十年,都沒有這樣的功夫,他不由得重新評估起肖塵來。
他問道:“兄弟,你的身手不錯呀,請問你以前騎過馬嗎?”
肖塵點了點頭,道:“當然騎過,請將急報給我吧,我馬上就給你送去。現在時間不等人了,你馬上給我吧。”
兵差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他隻能賭一賭,對於他們傳遞兵而言,有時候他們手中的一個信息,關係到數萬數十萬甚至數百萬軍士的生命,所以他們對自己的情報,都有嚴格的保密製度,從他們入伍幹這一行的第一起,他們的長官就明確和他們過,情報在,命在,情報不在,命不在,情報在,命不在。雖然隻有廖廖的十數個字,可是將情報的重要性,得既簡單又明確。
雖他的年齡並不大,也就是三十來歲,可是他從事這個職業,也有十多年的時光了,他傳遞過各種各樣的情報,沒有一千件也有八百件了,他從來都沒有失過手,他也是一個老手了,按理來,他對一個陌生人,他一定有所防備的,至少誰也不會將一份加了火漆的情報交到一個故意攔路的叫化子手裏,這件事如果出去,沒有人會理解他會這樣做。
可是他偏偏這樣做了。他的理由很簡單,憑感覺。
感覺是一個奇妙的東西,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到,聞不到聽不了,看起來虛無縹緲,事實上卻又客觀存在。
隻源於肖塵身上那一種氣質,這種氣質,裝作不了,與生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