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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袍男子身形猶如鬼魅,走進觀海樓,侍者們聽見出了人命,早就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大氣也不敢出一個,但是他們的呼吸的聲音還是被紅袍男子捕捉到,每聽見一個呼吸聲音,紅袍男子便是邪邪一笑,伸手朝著呼吸所在的地方輕輕一揮,然後就是一聲慘呼,然後就再也聽不見呼吸的聲音了。 

  紅袍男子手中握著的,是一個銀白色的手柄,手柄之上,纏著金黃色的一圈圈的細如毛髮的鋼絲,隨著紅袍男子的甩出,鋼絲猶如有靈性的毒蛇一樣,飛快的吞噬著場間的生命,紅袍男子所到之處,乾淨殺絕,不留活口。 

  觀海樓雖然只有簡單的七層,但是樓中解構複雜,樓梯眾多,兩名驚弓之鳥一樣的光頭漢子早就跑的氣喘吁吁,但是還是沒有找見小主的身影,他們只是知道,小主就在最頂層,於是,他們拼了命的朝著樓上跑去。 

  就在他們跌跌撞撞的向樓上跑去的時候,紅袍男子一路邊走邊殺人,已經慢慢的追上了這兩名光頭。 

  瞧見身後的紅袍男子,兩名光頭很是驚駭,雙腿哆嗦,一不小心摔倒在樓梯之上,兩名光頭雖然害怕,但是還是努力朝著樓上爬去,紅袍男子瞧見這兩個卑微的爬蟲一樣的人,戲謔的一下,手指微動,便看見銀光一閃,手中的斷龍弦閃電一般的一閃而過,便將光頭老五的雙腿斬斷。 

  光頭老五一聲慘叫,便瞧見自己雙腿被割斷,然後劇烈的疼痛便傳遍全身。當人面臨死亡的時候會有不同的反應,有的人會痛哭流涕精神崩潰。而有的人會困獸猶鬥激起平常沒有的血氣去背水一戰。光頭老五就是後者。 

  見自己的雙腿被眼前的這位輕而易舉的斬斷,光頭老五反而更是神武。對自己前面的兄弟說道:「趕緊上去告訴小主,別管我。」 

  說完這話,用盡自己的力氣將自己兄弟扶起來,光頭老六彷彿被自己兄弟感染了一樣,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跌跌撞撞的就爬了起來,朝著樓梯拐角跑去,一拐,便不見了蹤影。 

  見兄弟又朝著樓上跑去。光頭老五心裡稍稍覺得有些安慰,只要小主能有所警覺,小主沒事,自己就抱了這麼些年小主的知遇之恩,死了就死了。 

  只見光頭老五慘然一笑,瞧著與自己身體分離的雙腿,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瞧著眼前的紅袍男子,罵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死人妖。你會遭報應的。」 

  紅袍男子聽見眼前的光頭老五罵自己死人妖,俊美妖異的臉龐變得有些陰沉,手指微彈,光芒一閃。光頭老五的右臂便血花一閃,便從肩膀之處齊根而斷。光頭老五又是罵了一聲死人妖,紅袍男子又是一下將光頭老五的左臂割了下來。光頭老五失去的雙腿雙臂,此時此刻渾身都是血。猶如一個肉團一樣從樓梯咕嚕下來,光頭老五此時此刻已經是奄奄一息了。但是一雙眼睛還是死死盯著眼前的紅袍男子,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死人妖……你是不能得逞的。」 

  紅袍男子至始至終都不屑與光頭老五多說一句話,此時此刻終於說了一句:「我只不過是拿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 

  光頭漢子艱難的抬起頭,瞧著高高在上的紅袍男子,混著血水的唾沫呸的一聲,便朝著紅袍男子呸去,但是他此時已經沒有了什麼力氣,一口唾沫沒有吐太遠,只是粘在了自己的嘴邊,光頭老五罵道:「虛偽,我只知道,想要殺害自己的親侄兒,就是無恥。」 

  紅袍男子瞧著光頭男子的樣子,沉默無語,停了一會,才緩緩說道:「你是個漢子,所以,我給你個痛快。」 

  光頭老五哈哈大笑,說道:「你還是沒有道理哈哈……」笑的無比快意無比暢快。 

  曾幾何時,他們七兄弟還是赤峰城幾名不入流的小混混,每天為一日三餐而發愁,小主將他們收留,賜予他們榮耀和富貴,士為知己者死,即使他是一個武道修為很不入流的小混混,他也懂這個道理,光頭老五此時已經神情渙散,目光獃滯的朝著樓上瞧了一眼,心裡暗暗說道:「少主,老五隻能伺候你到這裡了……」然後腦袋一低,就此死去。 

  臨死前的光頭老五臉上閃現著淡淡的笑容,不知道是想起了自己初見少主的時候少主那明媚的笑容,還是想起了自己無疑之中瞧見的那個身著女裝,一個人在黑夜裡哭的梨花帶雨的那名少主?這輩子,能伺候少主,陪伴在少主身邊,光頭老五覺得他娘的真值了。 

  紅袍男子被光頭老五這麼稍一阻擋,之前的那名光頭就跑了好遠,但是紅袍男子顯然並不在意,今天整個觀海樓周圍都是自己的人,自己謀划這件事情,已經許多年,今天,就要實現了,一想到自己一會會親手殺掉那個喊自己叔叔的少女,紅袍男子的心裡不禁也是有些茫然,但是這樣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旋即就被即將執掌赤峰城的興奮所取代。 

  紅袍男子沿著階梯慢慢的走了上去,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瞧他的樣子,真的一點不像是去殺人的,而像是去赴某種約會一樣。 

  之前老六的聲響早就驚動了樓上,侍者聽見樓下殺人了,早就躲得不見了蹤影,紅袍男子剛上五樓,就瞧見在閣樓的轉角之處靜靜的站著一名老人。 

  老人一身璀璨的絲綢衣服,臉色紅潤,原本天生就樂呵呵的臉龐此時滿是凝重,這名老者正是觀海樓的掌柜的,劉福。 

  劉福此時臉上有些嚴肅,有些疑惑,有些不解,他就靜靜的站在那裡。瞧著眼前的紅袍男子,問了一句:「花之弦月?」 

  紅袍男子不置可否。只是靜靜的瞧著眼前的華服老者,說道:「讓開。」 

  劉福瞧瞧樓上。說道:「金黃海洋還沒有結束,能不能讓他們看完?」 

  紅袍男子,也就是花之弦月,瞧著劉福,說道:「你因該明白我今天來到這裡是幹什麼的,讓開,或者死。」 

  劉福瞧著花之弦月,說道:「你這樣做,想過後果嗎?」 

  花之弦月輕輕笑了笑。說道:「我為什麼這樣做,你明天就知道了,哦,忘記了,也許,明天的太陽,你也沒有機會看到了。」 

  劉福聽見花之弦月這樣說,心裡一顫,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說道:「難道說,傳言是真的,神國的大人物們,真的打算重新塑造血獄荒原的格局?」 

  關於這件事情。花之弦月也沒有什麼藏著掖著的必要,點了點頭,說道:「血獄荒原太死氣沉沉了。血獄荒原需要新的規則,而那個規則。即將有我來締造,明天之後。血獄荒原即將迎來新的時代。」 

  劉福瞧著眼前的花之弦月,輕輕笑著說道:「你們想要締造新的時代,那麼攔在你面前的人呢?你是不是就要全部都殺掉呢?就像之前殺的我那些無辜的夥計一樣?」 

  花之弦月沉默無語,劉福見花之弦月表了態,輕輕一笑,說道:「那還廢話什麼,我是不同意的。」 

  花之弦月又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你我都知道,我之所以說這些,就是想讓你好好考慮一下,橫山城需要一個像你這樣的人,神國的大人們也需要你這樣的人。」 

  劉福輕輕一笑,說道:「當年的金吾衛締造者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個尋常的老頭罷了,所以,我拒絕。」 

  花之弦月臉色陰沉起來,說道:「難道你不會遺憾嗎?晉陞武神的機會,就這樣被那麼寥寥幾個人掌握在手裡,我們天資比他們強,卻要永遠忍受不能再進一步的折磨。」 

  劉福輕輕笑了一笑,說道:「大能力的代價就是大責任,你不明白他們這些年肩膀之上的責任,如果說成為武神的代價是千萬人的性命的話,我是不同意的,這也是你為什麼不能成為武神的原因,成為武神,不僅需要天資,而且需要一顆仁愛的心。」 

  花之弦月見自己不能說服劉福,眉毛一挑,沉聲說道:「你確定?」 

  劉福屏氣凝神,靜靜的瞧著花之弦月手中的斷龍弦,點了點頭。 

  花之弦月沒有再多說廢話,體內真氣流轉,斷龍弦像是一條毒蛇一樣閃電般的便刺向不遠處的劉福。 

  劉福早就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見斷龍弦發動,神情凝重,電光閃現只見,身形便已經橫移三尺,細小的斷龍弦只是一點銀光閃過,見一擊無功,並沒有回縮,而是變刺為橫掃,速度飛快的便朝著劉福攔腰閃過。 

  劉福別看這些年隱居落日谷,身上的功夫一點也沒有落下,大喝一聲,從身後抽出一柄尋常的鐵刀,一招鐵索橫江,便將鬼魅一樣的斷龍弦擋在了身前。 

  斷龍弦沒有回縮,而是迅速的與這把鐵刀纏在了一起,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花之弦月身形猶如鬼魅,一身大紅袍像是一隻巨大的蝴蝶,輕飄飄卻又迅疾無比的便朝著劉福撲去,劉福瞧著朝自己撲來的花之弦月,大喝一聲,掄起了手中的鐵刀,鐵刀帶來的力由斷龍弦之上傳到花之弦月的身上,將她的這一撲的勢頭微微帶的有些偏,然後輕飄飄的落在了離劉福兩三尺的地方。 

  鋼刀牢牢的插在地面之上,劉福緊緊的攥著手中的刀柄,深吸一口氣,將地上的刀用力提起,然後輪了一個大圓。 

  花之弦月的斷龍弦纏在刀柄之上,不能脫身,不得不說,劉福一眼就瞧出了花之弦月斷龍弦的弱點。 

  花之弦月瞧見劉福的所作所為,嘴角不屑的一笑,說道:「十年前的方法現在還用,看來你這麼些年一點進步都沒有。」 

  劉福臉上的紫氣一閃而過,說道:「是嗎?」 

  花之弦月真氣催動,整個身影猶如鬼魅一樣開始繞著劉福轉起圈來,斷龍弦猶如絲線一樣。瞬間就將劉福團團圍住,像是一個巨大的蠶繭。而劉福,就被困在蠶繭的中心。 

  斷龍弦閃耀著細小不為人察覺的光芒。透漏著危險的氣息,劉福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奇特的兵器,雖然聽說過赤峰城花之弦月的名頭,但是真正對戰,還是頭一回,這不,幾下子,便被花之弦月困在了原地。 

  花之弦月見劉福受困,便不再轉圈。只是冷冷的瞧著斷龍弦做成的網中的劉福,戲謔的說道:「這就是金吾衛的第一代大統領么?原來也不過如此啊。」 

  劉福瞧著遠處紅衣花之弦月,說道:「我不是你的對手,現在受困與你,還廢話什麼?」 

  花之弦月說道:「事到如今,你還是不準備考慮一下我剛才的提議嗎?和我一起效忠神國的大人們,讓我們一起締造血獄荒原的新時代,幫我殺掉龍魁,我保證。你能突破武神境界。」 

  「靠著輪迴突破武神嗎?那我可以告訴你,輪迴現在已經不屬於城主了,早在幾天之前,輪迴就被來自神國的人搶去了。」劉福站在斷龍弦之中。這樣說道。 

  聽見劉福這樣說,花之弦月說道:「到時候整個血獄荒原都會在我們的掌控之下,只要你重新出山。將金吾衛掌握在手中,我想。神國的大人們是不會虧待你的,劉先生。我們需要您,請與我同行。」 

  花之弦月這句話說得誠懇無比,劉福輕輕地笑了,說道:「你們只不過是想要兵不血刃的收服金吾衛罷了,哪裡是在乎我?這個道理我懂,所以,不要說廢話了,動手。」 

  花之弦月見劉福這樣說話,臉色一寒,說道:「你這樣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我的斷龍陣發動,你將會變成一堆肉塊,到時候甚至連個全屍都不會留下。」 

  劉福笑著說道:「你也太小看我劉福了,動手就動手,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 

  見到不能說服劉福,花之弦月也不再廢話,手腕一動,真氣由手中的手柄傳到斷龍弦上,斷龍弦一陣尖鳴,便急劇收縮,眼瞧著就要將陣中的劉福攪成一攤肉塊。 

  「住手。」一聲驚呼,原來是得到訊息的龍丫一行從樓上走了下來。見從小陪伴自己長大的劉福即將被攪成碎塊,龍丫的心都快要碎了,眼睛含淚,萬分哀切的瞧著不遠處的劉福。 

  劉福也瞧見了龍丫,說道:「丫丫,快走,去找你父親。」 

  遲了,一切都遲了。花之弦月嘿嘿一笑,手中用力,斷龍弦化作千萬光芒,朝著劉福席捲而去。 

  完了,一切都結束了,在場的所有人都這樣想到。 

  龍丫一聲痛呼,抽出手中的鋼劍便朝著花之弦月刺去,秦悍馬身形比龍丫要快,一聲怒喝,就越過龍丫,一雙拳頭挾著萬鈞力量向著花之弦月砸去。 

  花朵朵瞧見場間的花之弦月,臉上一片蒼白,怔怔的呆在場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劉福死定了的時候,場間有一個人並不這麼想,那就是步離。 

  在見到花之弦月的一瞬間,步離就感覺到了花之弦月身上危險的氣息,特別是他手上的奇怪的武器,和花朵朵之前使用的武器看起來像是一個路數,電光火石之間,步離腦海之中想過許多,但是手上一點也不慢,魂力發動,脖子之上的火靈珠發出耀眼的光芒,老藤蔓像是一條巨大的蟒蛇,迅疾無比的便順著樓梯直射而去,老蔓藤射向的方向並不是花之弦月所在的方向,而是花之弦月身旁不遠處的地板之上,直通嘩啦一聲,堅固的木質地面被老藤蔓的巨力砸出一個大大的窟窿,老藤蔓猶如一條史前巨蟒一樣,順著窟窿蜿蜒而下,然後從樓下繞到劉福的所在,從樓底又是一下,然後劉福所在的空地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老蔓藤將劉福一卷而下,與合攏的斷龍弦擦肩而過。 

  老蔓藤猶如一條蟒蛇叼著食物一樣,卷著劉福便倒退而回,來到步離所站立的地方,將驚魂未定的劉福輕輕地放了下來。 

  劉福抱著必死之心,一下子又被人救了過來,大難為死的感覺那必然是很是激動的。面對死亡,說不害怕那是假的,躲過了致命一擊,說不意外也是假的。只見劉福瞧著這個之前自己看不出深淺的少年,劉福沖著他行了一個大禮,說道:「少俠救命之恩,劉福銘記於心。」 

  大黑站在一旁笑著說道:「他用那破鋼絲將你包圍,但是你腳下的木頭一跺腳就落下去了,這樣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你傻啊……」 

  聽見大黑說話,劉福心裡也是一陣后怕,也是啊,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想到這裡,劉福心裡對步離的佩服就更深了幾分。 

  拋開老蔓藤這麼奇怪的手段不說,步離在剛才那一刻展現出來的戰鬥意識,就是自己遠遠不能比的,劉福瞧著步離,心裡也有一些駭然,眼前話語不多樣貌並不突出的少年,到底是個什麼來頭?以前可是一點都沒有聽說過的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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