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原點（上）

  “這是在哪裏.……我怎麽好像睡了很久，腦子裏總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莫離左手扶著自己的腦袋，右手撐著自己的身體，就如同剛剛從昏迷之中蘇醒過來一樣，然而附近的一切卻又顯得格外的冷淡……

  “你終於醒了。”一旁的男子忽然開了口，“你在這裏已經睡了一天了，按照你的傷勢，這絕對也可以算是奇跡了。不過你還需要有人能夠完全治愈你的傷，等這裏附近的魔界氣息消失之後，你便可以離開了。”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嗎？”莫離看著自己身旁的男子，男子的眼神中透露的壓抑和冷漠，絕非是與生俱來，伴隨著他的滿頭白發，讓男子的孤傲的性格越發明顯。


  “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我隻是一個路過不忍心再看見有人死去的人而已。我並沒有辦法完全治愈你的傷，所以你在這裏也隻是白費功夫，終究還是要離去的。”男子站起身，來到自己的身後，從一個麻袋之中取出了一隻鮮血還沒有流盡的角鹿，“既然你醒了，這股腥氣你應該不會排斥了，這裏有火，還是烤著吃吧。”男子說完，便將整隻鹿擲入了火堆之中，火堆中的火焰慢慢吞噬著這早已死透的生物。


  “你到底是誰？我本來還差點把你認錯了，不過你的氣息和他的氣息竟然如此相似。”莫離坐了起來，看著眼前的男子。然而男子卻自己倒弄起了自己手中的泥巴，“你竟然喜歡這樣的東西。”


  “隻是自己無聊的把玩而已，你一個魔界之人竟然被魔界之人追殺，你的身上肯定有什麽值得追殺的理由。不過我看上去似乎和一般的魔界之人也並沒有什麽兩樣。”


  “咳咳，確實沒有兩樣，我也願意做了一個普通的魔界之人，然而有時候身不由己的事情根本就不會讓你有任何的選擇，哪怕是你去了輪回之地，重新再來過也是一樣的。”莫離意識到了這個男子體內與眾不同的氣息，所以開始和這個男子開始說了起來，因為莫離覺得這個男子的背後一定有什麽值得她如此做的理由。


  “你想說便是你願意說的，你不想說便是你不願意提及的，我絕非強人所難。”男子來到篝火的一旁，將角鹿整個抬了起來，“這頓午餐應該好了，不知道你吃不吃的習慣這種東西。”男子將角鹿用自己的匕首慢慢切開，將絕大部分的肉完全剝離出了鹿的骨架，沒有浪費一絲一毫的東西，就如同鬼斧神工一般，“來吧，你也應該餓了。”


  莫離接下了男子給予的鹿肉，開始吃了起來，雖然拷的功夫欠佳，但是相對於莫離在鳶尾之地吃的東西來說，這種味道應該也是她久來不遇的吧。“確實有很獨特的味道，不過這肉中有一股百廢待興的感覺，還有一股仇怨彌留在這鹿上，這究竟是鹿自己的，還是有些人的。”


  “莫離長老，你又開始埋汰我了。我隻是一介武夫，我沒有任何的誌向以及想要做的事情，每天的生活都是在這裏，雖然沒有半山半水，然而在我的心裏卻是獨樹一幟而又令人精神氣爽之地。”


  “那和之前在異界之地的時候又有什麽區別嗎？”莫離突然說出了這麽一句話，讓男子突然愣了一下，左手的拳頭握的比以往更加的緊，


  “沒想到莫離長老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這樣一來，我的自我介紹似乎都可以省去了，不過我沒有做威脅到魔界的事情吧？”男子沒有緊張，而是慢慢享用著自己眼前的午餐，這頓午餐顯然要比莫離來的更為及時。


  “當然沒有，異界之地事情早就已經結束了不是嗎？而且如果不是你，也許今天莫離早就已經不在這裏，更談何內容麵對你？刺槐公子。”莫離說出的這個名字，讓男子的眼瞳突然放大，雖然男子不知道自己從何時開始讓女子產生了對於自己身材的猜測，但顯然的是他的身份似乎早就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不用稱我為刺槐公子了，異界之地早已毀滅，所有的異界之門也早已崩塌，這裏唯獨留下的隻有幾個廢人還在四界上，想著一些根本就不可能實現的夢而已。”男子邊吃著鹿肉邊說著，但是顯然男子對於異界的事情雖然沒有耿耿於懷，但是卻也顯露出了懊悔以及難過。


  “刺槐公子此言差矣。”莫離來到刺槐的麵前，雖然自己還沒有完全恢複，但是還是緊緊的看著刺槐，“你應該是已經知道了心珠的事情了吧？異界之地的寶器還沒有完全消散，而且還越發強大了起來。”


  “莫離長老這些話應該都是說給我聽到。”刺槐站了起來，眼神緊緊盯著眼前的莫離，“哪怕是，又如何？心珠之事我早就已經說過了，唯有四界的欲望才是心珠最好的養料，他完全不會消失，隻要四界之中還有人有欲望，有貪念.……心珠沒有被毀，也就意味著魂魄蠱還依舊健在。所以現在與其說是心珠的事情，倒不如說是魂魄蠱的事情。”


  “隻要刺槐公子能夠明辨是非，那麽莫離也自會和你站在一邊，到時候你可以將心珠帶回異界重新讓異界的氣息散播與四界之中，我也可以將魂魄蠱的氣息用以鎮壓這四界的亡魂。”


  “各取所需？哈哈哈哈！莫離長老的這個算盤打的是真的好，但是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可以做的。刺槐我現在隻需要一張床，一疊被子，一口水便能活著看著四界的消亡，而我也算是完成我父親的遺願，雖然這個遺願我並不認可，但是看盡了四界的所作所為之後，才發現我父親的說法才是四界之中所需要的。”


  “四界所有人的想法都是應該被尊重的，如果隻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最後和你的父親又有什麽分別！”


  “分別？你和四界之人的分別是什麽？是，你是魔界的長老之一，你擁有統領魔界的權利，你的所有一切都是那麽無法企及。而我隻是一個落魄的族類長子，我沒有任何的選擇餘地，我父親這麽做確實有他自己的問題，而我也需要承擔我父親留下的問題，這就是你和我的區別。”


  “看來你已經知道自己之後的路是怎麽走的了。”莫離將自己手中的鹿肉放在了一旁，轉過身，拿起自己手中的長劍，“但是不要忘記了，你的原點是什麽？”


  “原點.……”刺槐看著遠去的莫離的背影，“我沒有什麽原點。”


  “主子，這個女子.……要不要殺了？”刺槐身邊的黑影突然露出了自己的麵目，“我怕她會泄露了主子的身份和位置。”


  “就憑你嗎？”刺槐也離開了這片篝火之地，“立刻吩咐所有還僅剩下的異界之人，原地待命，在沒有得到我的允許條件下，不能擅自行動！”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