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希望
“拿我可悲的身世，還是遠遠及不上你們的天賦。”
軒轅黎停下了腳步，他看著臉上黛紅的沐雲帆，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醉了，但是他臉上的笑容卻消失了，他很認真地看著沐雲帆，開口道：“永遠隻能活在別人光芒下的人，是不會知道自己有多好的。”
“軒轅瑾是天之驕子，這個世界上能和他比的人少之又少，你一直在朝著軒轅瑾的天賦靠，注定是一條極為辛苦的路。”
“你不需要和任何人比，在人群之中，你已經是鶴立雞群的存在了，明白嗎？”
“可她是天之嬌女！”沐雲帆的聲音陡然放大，他猛地抬頭，狠狠地瞪著軒轅瑾，“她是西陵唯一的公主，父皇是一國之皇，擁有最高貴的出生，西陵皇室手下有多少高手，有多少天才？是，我的天賦的確不錯，然而，和我擁有差不多的天賦，出生高貴又優秀的王公貴族，比比皆是。”
不是他想拿自己和軒轅瑾比，而是，不是那樣的自己，根本配不上她，讓她和自己一起被他人嗤笑？像在雪域宮那樣嗎。
在那些人眼裏，自己的出生，永遠都是他人說道的一個詬病，是一輩子的汙點，是他再怎麽努力，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沐雲帆的情緒很激動，隻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軒轅黎迎麵揍了一拳。
這一拳，揍地很重，沐雲帆幾乎是整個人翻倒在了地上，一時間都爬不起來，而軒轅黎似乎還嫌不夠過癮，上前領起沐雲帆的領子，又狠狠地扇了兩個巴掌。
軒轅黎的手勁可不是蓋的，沐雲帆臉被扇地通紅，不一會兒就腫起來了，“老子還真沒看出來，你沐雲帆竟然是這麽個德行，真是讓老子看不起，也真替韻兒感到不值。”
“你想幹嘛？”沐雲帆還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被扇了巴掌也沒反抗，語氣倒是惡狠狠地。
“幹嘛？”軒轅黎嗬嗬一笑，伸手拎起他就往一旁的湖裏扔，“幫你醒酒啊。”
“幹嘛？”軒轅黎嗬嗬一笑，伸手拎起他就往一旁的湖裏扔，“幫你醒酒啊。”
撲通一聲，沐雲帆一米八的個子，被軒轅黎撂倒了水裏。
現在是深秋了，西陵的天氣又濕潤，到了夜間夜寒露重，水裏自然也是冷地刺骨，讓沐雲帆瞬間清醒了。
“軒轅黎你大爺！”沐雲帆罵罵咧咧地從水裏冒出頭來，一抬頭就看見了站在岸邊居高臨下的軒轅黎，一張清雋俊雅的臉，在月色下更是稱得他玉麵妖嬈，唇紅齒白的。
沐雲帆嘴唇蠕動了許久，看著軒轅黎，回想起剛剛自己的失態，竟是連一句罵人的話都說不出口。
軒轅黎繼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雙臂環胸地開口道：“你罵啊！繼續罵啊。”
沐雲帆什麽都沒說，默默地遊上了岸。
然而卻被站在岸邊的軒轅黎再度伸腳踹了下去，“誰讓你上來的？爺準你上來了嗎？”
“軒轅黎！你別太過分了！”沐雲帆隱忍地開口，額角皆是青筋，加上他渾身都是水漬，高高束起的發絲也披散了下來黏在身上，看上去狼狽地不行。
這幅樣子，若是平常的人看一看，或許還會嚇一跳，但是軒轅黎是誰，人人懼怕的活閻王，連鬼看見了他都能躲地遠遠的，怎麽可能會怕現在沐雲帆這幅明顯狗急跳牆的樣子。
“呦？終於酒醒了？”軒轅黎也不怕髒，就直接坐在河邊的石柱上麵，銀色的袍角也順著他的動作滑下，在月色下，煥發著流光溢彩的光。
沐雲帆看地眼睛疼，他別開了眸子，咬牙切齒地道：“軒轅黎，我不想和你吵，別來煩我。”
他的心情，現在非常不好，他不知道軒轅黎再這樣胡攪蠻纏下去，他們兩個會不會在宮門口這個地方打起來。
鬧出動靜的話，軒轅黎身份特殊，隻會讓別國的人來看笑話。
軒轅黎是什麽人，見他明明氣得額頭突突的都是青筋，卻還是隱忍著不揍自己，可見他現在心中還頗有顧慮。
“沐雲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羈絆，有些時候，你不得不為某件事情低頭，但是，並不是任何人的事情，都值得你去低頭。”
“我怎麽不知道，你這麽喜歡說教？”沐雲帆冷笑著開口，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眼神深邃地如同潑墨的黑夜，“軒轅黎，像你這樣的人，沒資格拿你的立場來向我說教。”
“對你來說，我是什麽樣的立場？”軒轅黎笑得肆意，眸底卻是一片冰冷。
對於沐雲帆來說，現在的他，家世顯赫，還有疼愛自己的爹娘，天賦異稟，又深受皇帝器重，前途應該一片光明。
然而……
野種，雜種，這種詞匯，是最常用在他身上的詞匯。
他搖了搖頭，每個人的路，還是得靠自己去走，隻有自己選擇出來的路，才不會後悔。
就好像當初的自己一樣。
他後悔嗎？雖然很痛苦，但是他不後悔。
軒轅黎再度看了一眼沐雲帆，開口問道：“軒轅瑾在哪。”
沐雲帆渾身一震，被憤怒所占據的腦子突然清醒了，他緩緩轉頭，看向了軒轅瑾，“我不知道。”
軒轅黎皺了皺眉，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似乎並不像是在撒謊，便收回了目光，“今日刺殺之事有些不同尋常，沒有他可不行。”
沐雲帆趁著軒轅黎獨自嘀咕的時候，再度浮動身子打算遊上岸，卻被軒轅黎給再度攔住了，“等一等，爺還沒讓你上來呢，沐雲帆，看不出來啊，平日裏老實巴交的，人還挺鬼的嘛。”
沐雲帆一言不發，都說軒轅黎難纏，有些時候連陛下都吃不消，以前沒見過，現在倒是信了。
沐雲帆幹脆直截了當地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軒轅黎道：“很簡單啊，既然軒轅瑾不在，你暫且替我辦會事，以我和他的交情，用用他的人應該不為過吧。”
“你有個屁交情。”沐雲帆翻了一個白眼，他現在明白楚楠軒為什麽和軒轅黎走地這麽近了，兩個人簡直就是臭味相投，臉皮厚地可以。
雖然他的表情很嫌棄，但是卻沒有第一時間拒絕對方的話。
軒轅黎見他不拒絕自己，便覺得有戲，起身，重新蹲在了地上，這樣正好可以與沐雲帆平視，“小爺有預感，接下來，一定會有大事！”
見沐雲帆抬頭，軒轅黎眼神難得肅穆了一次，“沐雲帆，軒轅瑾一定不是一般人，我有預感，他肯定還瞞著我們一件事，而且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極為重要的事？你能猜到是什麽嗎？”沐雲帆沒想到軒轅黎從很早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懷疑軒轅瑾了，眼前一亮，急地又在水裏撲騰了一下。
他麵前的水流嘩啦啦地響了起來，差點濺到軒轅黎的臉上。
軒轅黎連忙後退，道：“爺又不是神仙，能未卜先知？他軒轅瑾是什麽人，能這麽快露出馬腳讓別人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