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人類的感情
但是這隻赤雷追風豹，卻不一樣。
它無懼任何東西，也沒有任何的遲疑。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有東西控製住了它，可能是某種機械，也可能是某種藥物。
“至於為什麽知道我身上有解藥……”楚楠軒遲疑了一瞬，隨即道；“這是我猜的。”
“你的解藥哪來的？自己做的？”青漣皺眉問道，總感覺楚楠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楚楠軒微微一愣，聲音更輕了，“這是……有人教我的。”
不……不會的……
她握緊了自己的手腕，心口處卻劇烈疼痛了起來。
比起剛剛撞到牆壁的疼痛感，此刻的疼，更是讓人難以忍受。
青漣見楚楠軒的身子微微顫抖，他不由地開口道：“你怎麽了？冷？還是疼？”
說著，他就想彎身去查看，沒想到卻看見了讓他傻在原地的一幕。
“你……你……你哭什麽！”
這個女人很少哭。
不，確切的說，是很少在他麵前哭。
她的情緒，留了太多，在軒轅瑾那個男人的身上，因此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楚楠軒落淚。
美人落淚是什麽樣的？梨花帶雨，嬌弱柔軟，讓人不由地心生憐惜。
而能勾人魂魄的魅惑美女落淚是什麽樣的，直擊心房，讓人感覺魂魄都抽離了軀體一般。
而青漣，就被楚楠軒淚眼朦朧的樣子給震撼了。
他對人類的相貌沒什麽概念，當初化形的時候也是因為看見了那個女人比較順眼才這樣決定的，因此他的容貌會有些雌雄莫辨。
就算是對那個女人，他也隻是覺得很順眼而已。
但是此刻，他卻突然明白了，過去的自己，從未體會過這樣一個事實，原來一個人，可以美成這樣。
驚心動魄，直入心魂。
楚楠軒未曾察覺到對方的不對勁，隻當他是沒見過女人哭，有些不知所措。
經過他的提醒，她才察覺到自己竟然哭了，她費力地抬手，快速擦掉了自己眼中的淚，心口還是很難受。
而那邊的赤雷追風豹已經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一時半會根本醒不過來。
兩人相對靜默了許久，楚楠軒突然開口道：“青漣，你有沒有哪一刻，覺得全世界就好像隻有自己一個人，不管你怎麽逃，都逃不出去。”
青漣微微一愣，隨即道：“我本來就隻有一個人。”
他的聲音，很平靜，就好像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
他說完，反問了楚楠軒，“你有雲魘，有兩個兒子。”
言下之意是，你有夥伴，不應該這般矯情。
楚楠軒沉默了許久，道：“和他們沒有關係。”
“那是因為什麽。”
楚楠軒抬頭看著洞頂，喃喃自語：“我常常，不知道自己要的究竟是什麽，心裏有快地方，即使再多東西，都無法填滿，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想了好久好久，久地她都忘記了，自己到底缺少了什麽。
忘記了自己為什麽而活著，忘記了自己為了什麽，而一直這麽努力。
也許，天新和天墨的出現，衝淡了許多她的空虛感，給了她許多的溫暖，忙碌的時候，她常常也會忘記這種感覺，但是隨著她得到的越多，她內心的空虛，反而越盛。
下一秒，她的額頭就被青漣彈了一下，“你個女人。”
“真的要想自己存在的意義，那我們怎麽辦？被世人唾棄，就真的要去死了嗎？我們不還是這麽努力地活著。”
說完他又開口道：“楚楠軒，死了一次之後，你就應該明白，人活著，想地越多越痛苦，你知道地越多，就越難以忍受事實背後殘酷的真相。”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楚楠軒有些不信。
青漣非常鄙夷地給了對方一個白眼，“你在人類世界待了這麽久，謠言你都相信？”
“不，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楚楠軒話剛剛說完，轉而又看向了別處。
那頭昏迷了的赤雷追風豹眼睛醒過來了。
隻見它從地上支撐起身體，好像有些迷茫，他搖了搖頭，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音。
楚楠軒，“……”
青漣，“……”
怎麽感覺這個家夥看著有些傻傻的呢？
待他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了楚楠軒二人，當綠色的眸子朝著楚楠軒這邊飛射過來時，兩人的神經明顯地一提。
氣氛略有些緊張。
在楚楠軒喉頭湧動正不知該說些什麽的時候，對方最先開口，“人類？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楚楠軒見它終於沒有再撲過來的意思，內心鬆了一口氣，隨即反問道：“那你呢？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這個問題顯然是問住了對方，赤雷追風豹的眸子有一瞬間的呆滯，它抬頭看著四周，再度開口道：“這是哪兒？吾怎麽會在這兒？”
說完，他就看向了楚楠軒，眼中迸發出危險的光芒，“卑鄙的人類，是你們幹的好事！”
“喂，你可別搞錯，是我救了你！剛剛要不是我，你可還是神誌不清地待在這裏被人利用呢。”楚楠軒大喊了一聲，臉上劃過黑線。
“吾憑什麽相信你？”對方依然沒有放鬆警惕，狠狠地瞪視著楚楠軒，前爪子已經開始刨地了。
楚楠軒一陣汗顏，伸手就拉著青漣道：“你看看他，他不是人類，你應該信他的話。”
說著，就毫不猶豫地把他給推了出去。
青漣，“……”不帶這麽賣隊友的！
赤雷追風豹倒是真的認真打量起了青漣，好像突然認出了他似的，眼中劃過一絲驚訝，“是你？”
楚楠軒看了看兩人，不由地開口道：“怎麽，你們還是舊相識？”
青漣看著對方，唔了一聲，“忘記了。”
它是真的忘記了，妖族和獸族的關係，可比人類要好多了。
它基本沒什麽獸族的敵人，幻靈獸以前見過幾隻，交情也不大，這麽多年過去了，基本都忘記了也很正常。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那邊還處於攻擊狀態的赤雷追風豹突然就收起了攻擊的姿勢，抬步上前。
楚楠軒也不知道它的性別，但是看走路姿勢就覺得甚是優雅好看，身後的尾巴還纏繞著雷電，雷光閃爍。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對方已經來到了楚楠軒的麵前。
巨大的豹頭突然湊了過去，嚇得楚楠軒吸了一口氣，她倒不是怕它，隻是覺得這麽大個頭靠著自己，壓迫感太強了。
隻是還沒等楚楠軒後退，對方就已經收回了腦袋，道：“你身上有妖王血脈的味道。”
說著，他就退了開來，口中喃喃，“真是稀奇，妖王竟然還有遺孤，可你明顯就是個人類。”
血脈的味道……
楚楠軒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臉有些紅，她咳嗽了一聲，開口道：“嗯……你認識從前的妖王嗎。”
“是的。”對方開口，思緒好像陷入了極為遙遠的地方：“吾還記得，他還挺不錯的，可惜，敗給了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