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善惡到頭終有報(11)
所以平裘轉而一心想找下一任可能的皇帝來穩固自己的地位身份,偏巧兒了,他和蕭君闕有點淵源,而蕭君闕還是太子,自然二話不說就一心向著太子了。
這些年來平裘偶爾聽到那位德貴妃實在是盛寵,春獵之事平裘也參與了的,正是平裘替蕭君闕尋來了那些武器,處理好了那背叛文遠侯的工匠的家人,因為正好是辦文遠侯相關的事,這一始終圍繞著平裘多年的陰影忽然浮上心頭,連帶著平裘仔細的查了一下當年的事情,隻不過那時候的能力實在是太有限了,也畏手畏腳,隻能查到姓氏同赤的幾個姓氏,順藤摸瓜的查下去卻發現基本上這些都是和皇帝毫無關聯,後來猛的看到了有‘敕’一字,平裘才發現原來這真的有可能是這個敕,這個敕氏是衝越國以前皇室姓氏,衝越國後來換血了,換了掌權者,王室後來也就換了,前皇室的信息被藏的很好,若不是平裘在邊疆有點人脈恐怕還真的是摸不到一點頭腦,平裘恍然大悟,那也就是說這女子可能是衝越國前皇室的人,然而皇帝登基之時衝越國的新皇帝卻幫了皇帝········那不就是說,皇帝必然和新國君有關係,可是那新國君不是名正言順的登基的啊,雖然被瞞的很好,不過仔細的翻翻那些市井裏麵的禁賣本子,就會發現有一些民間說法說是當初的皇帝名不正言不順,而非是所謂官方宣傳的衝越國前皇室的皇子不成器,衝越國前皇帝禪讓的。這還是平裘認識的那個衝越國的人喜好不太一樣,專門挑著那些話本看才無意之間發現的一種說法,瞞的這麽死,事出無常必有妖,平裘都不敢深想。那皇帝,的的確確是令人作嘔。
不過平裘到底是查不下去了,被隱瞞的太深了,那時候平裘也畏手畏腳的不敢放大動作,生怕若是真如自己所想萬一被察覺了自己反而是無辜慘死,而等到兩月前繼承了定清候的位置,老定清候死了之後他才能放開手腳,尤其是蕭君闕帶著太子妃去了江南,不在玉京中,平裘自個兒無聊,又興起了查查的興趣,平裘是越查越心驚,直到他的探子告訴他實在是摸不進去了,再摸進去一定會被發現,且這結果一定會讓平裘吃苦的。
平裘現在所知道的信息就是皇帝真的是當初‘愛’敕氏的一位公主,然而那位公主真正的性格卻是剛烈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皇帝幾乎是與衝越國篡位的將軍‘互惠互利’,衝越國的前皇室覆滅,滿門皆亡。那德貴妃安知霜約莫是因為形容有幾分相似那位敕氏公主才受了皇帝多年聖寵不衰,就連春獵這種犯了皇帝心頭大忌的事情皇帝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是原諒了文遠侯府和安妃,隻是降了個位分罷了,可是皇帝寵著的哪個奴才是光看位分辦事的呢?
想的倒是有些遠了,隻不過平裘知道了這些之後再看見皇帝這般惺惺作態一定要將自己擺放在一個道德的製高點,而心裏想著的卻是反其道而行之,偏偏要將自己摘的幹淨塑造的多偉大的模樣,就有些生理性的犯惡心。‘愛’,就是要覆滅了那敕氏公主的一族,就是要將那女子逼死,然後用無數個其他形容相似的女子來緬懷,這是什麽········?平裘耳邊嗡嗡的跟蚊子一樣響著的聲音正是來源於一個皇帝的心腹,此刻正在滔滔不絕的圍繞著聖上宅心仁厚隻是玉朝國力強盛,崇尚以德服人,實在沒有必要因為這一點小事而讓黎民百姓受苦來說,正是皇帝的意思,此次邊疆騷擾,皇帝是不想開戰的,太平日子享受多了,就會知道若是開戰究竟是有多勞心費力,且江南水患一事國庫也頗為連累,皇帝自然是百八個不願意的。
一時之間朝堂上的氛圍反而有些微妙,本來平裘以為今天上來就要應對一下蕭君林的作妖,沒想到卻是皇帝先開口說了另外一件事情,且皇帝似乎沒有要停下來這個話題的意思,眾位大臣又分成了幾派,吵的倒是凶猛。
“我玉朝男兒雖不懼怕,可是百姓何罪之有?不戰則可以緩兵之計徐徐圖之,若是戰則我玉朝百姓豈不是要受苦?前三兩年邊疆的百姓剛享受過幾天消停日子,如今卻又要置百姓於水火之中?柳大人言下之意是覺得看慣了玉京之中的煙花盛柳,就能直接將邊疆的玉朝百姓生活與之同日而語嗎?!”說的慷慨激昂的正是昂首挺胸浩氣凜然的文遠侯,文遠侯自然是要扒著皇帝說話的,也是沒有想到今日一上來竟然是這種事情,不過想來也好,皇帝之前按捺住了這件事甚至都沒有和別人說,要麽是忽然來的急信,倒也算是天助了,文遠侯心裏可是清楚明白的很,自己的外孫今日要做的是什麽事,如此皇帝突然說起來這個他積極的順著皇帝的意思說,皇帝越開心越覺得文遠侯順從,就會越覺得蕭君闕乖戾,就會反而今日發作的越嚴重,雖然這點影響也是微乎其微,不過何樂而不為呢?“柳大人真是過的糊塗了,不若柳大人即日啟程前往邊疆,過幾天日子再來這裏冠冕堂皇的說出來你的原話!聖上宅心仁厚,是滿心思都在百姓如何能安居樂業之上,柳大人卻如此悖逆,嘴上說著我玉朝絕不可拱手相讓一寸,實則是不顧百姓安危,不顧聖上仁心啊!這日後傳出去,到底不是劉大人背著什麽名聲!”
“文遠侯此言差矣,皇上明鑒,臣絕沒有不顧黎民百姓之意啊!”柳大人憋的滿臉通紅,文遠侯一開口就是牙尖嘴利的,一般時候還是不怎麽開口的,一旦要是真的開口了那可是字字句句都往人的心眼子上麵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