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善惡到頭終有報(31)
希望蕭君闕是真的能自己說出來個一二三頭頭是道出來。這樣的話耿徇還有一線生機,可是想想就覺得希望渺茫。
耿徇想成為杜克勤那樣的人,兩袖清風,又是個正派的不爭不搶卻始終得了兩朝帝王的青眼,一心為著國家安定做著努力,一心為了天下黎民百姓,猶記得從先帝的時候杜克勤就在外交上有十分卓越的頭腦,和衝越國的交集上杜克勤作為使臣總是出師必勝,帶來的結果一定都是對雙方都還不錯的,且杜克勤提議的在邊疆實行的一些政策被采納之後,邊疆百姓的生活真的滋潤了許多,這樣一個人是那般的讓人羨慕也是那般的被人當做楷模,尤其是鬱鬱不得誌之後恰好被扔到了戶部默默無聞的耿徇,立誌要成為杜克勤那樣的人。現在想想,自己真是一點杜克勤的精髓都沒有學到,也從來都沒有了解過杜克勤這個人,耿徇都忍不住想罵自己了,那今日的結果是他咎由自取嗎?也算是他咎由自取的一種,可是因為什麽緣由呢?這個緣由叫做不幸和命運嗎?還是怪他自己不長腦子自己標榜的清高,還是怪他自己沒有一點戒備之心?可是杜克勤若是不這般害他呢?
可是朝堂之上,哪有不害人的啊。
今日你成了替罪羊,明日我自然可以收獲些大的利益,正是因為這般人才爭來鬥去的不是嗎?損人利己,損的是別人有利的都是自己的,誰不願意呢?雖然聽起來與什麽希望的一心忠君愛國所希望的一心隻為天下黎民百姓謀福祉背道而馳,雖然聽起來是這麽的肮髒醜陋,可是這不過就是鮮血淋漓的事實罷了,難聽但是卻真實,若是自己的命和權勢一樣都保不住的話,在這朝堂之上可不就是給別人當了一個可用的活靶子,一個活的綿羊嗎?
耿徇悔不當初,隻不過終究沒有什麽用,沒有誰現在會來問問耿徇心中是怎麽想的,更不會有人還幸災樂禍的問一下耿徇,被一個最不可能參與這些政治鬥爭的人卻反而十分有說話權限且說出來十分肯定篤定的人這般說了,是個什麽心思,什麽感覺,有沒有覺得有些不切實際,還是想要哭天搶地的大罵杜克勤是個沒有良心的裝的倒是挺好的一個混蛋?隻是可惜沒有人會去問了,現在朝堂上安靜的落針可聞,隻是蕭平凜的一聲冷笑打斷了這些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人,蕭平凜冷冷道:“鐵證如山,難不成這還是自己長腿跑來你這的不成。”蕭平凜又摔下來個什麽東西,這回可是精準的要砸到蕭君闕的臉上了,明明皇帝是在跟耿徇說話,隻不過這東西摔的方向可是蕭君闕的臉上,自然無妨二人站的極近,可是若是皇帝存心隻想砸耿徇的話自然是不會衝著蕭君闕去的,蕭君闕並不言語隻是看著那飛來的一本賬冊再一次砸在了地上,不躲不閃隻是眼見著賬冊要到了眼前的時候伸手輕輕的夾住,那在半空中紙頁幾乎都要紛飛四散開來的賬冊就這樣輕而易舉完好無損的被蕭君闕拿在了手上,蕭君闕仍舊是平靜的樣子,然後翻開了這本賬冊,這本賬冊他倒是沒有看過,隻不過一翻開就知道了,原來不是這個賬冊有什麽問題,而是這賬冊裏麵夾了一封密函,顯然皇帝剛剛是拆開來的,那密函裏麵竟然有三四頁信紙,蕭君闕一一翻閱過了。
嗬,真是夠不容易的了。
這幾頁信紙裏麵寫的內容分別都不太一樣,其中兩頁寫的都是蕭君闕如何如何逼迫安林南,這裏麵甚至還有安林南的回信,隻見裏麵寫的可是好個委婉周全,生怕負了道義的樣子,隻是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不得不聽命於太子,這裏麵甚至寫滿了如何如何決不能傷到百姓根本絕對不能害了百姓的話,可是好個忠義雙全啊,真是個和奸臣斡旋鬥智鬥勇的好官,若是被人知道了背後的真相,豈不是要笑掉大牙?實在是荒唐。
蕭君闕瞥了旁邊的蕭君林一眼,意味深長,蕭君林本來正在要開口,冷不丁瞧見了蕭君闕竟然這般看了他一眼,稍稍哽住了一下馬上就壓下了異樣的感覺,又往前一步,抱拳稟報皇帝開口道:“啟稟皇上,臣這裏還收到了安林南的一封血書,臣本來奇怪這一封信不知道是從哪裏寄過來的,豈知兒臣找到安林南的時候安林南早已經被滅口了,隻不過兒臣找到了安林南留下來的一封信,言明若是他身死後無人能夠揭露真相,讓負盡天下的人卻得到了天下的愛戴,這種天理難容的事情,自然他拚死也要留下血證。”蕭君林說著就從懷裏拿出了一頁信紙,看著封存的非常完好,蕭君林往前走了兩步,拿著信紙的手甚至還在微微發顫,手背上青筋暴露,皇帝給了身邊的太監一個眼神,總管太監連忙一溜小跑就拿過了信箋交給了皇帝,皇帝將放在心口的手慢慢拿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擰著眉頭拆開了信紙。
這信紙裏麵的字是鮮血寫的,看起來倒是頗為可怖,仔細看著裏麵寫的是什麽,是讓人越看越心驚,蕭平凜捏著信紙的指關節越來越青白,紙都被捏的快要皺成一團了,就在這張紙要變成一個紙團被攥的胡七八糟之前,蕭平凜放下了信紙,麵色沉靜,也沒有發火像是剛剛那般的暴怒,隻是一雙眼睛裏麵漆黑如墨,不知道在翻騰著什麽情緒,隻是絕對不是什麽好情緒就是了,蕭君林看著皇帝的眼神,心中有些微微疑惑,皇帝的麵色怎麽如此沉靜?竟然是沒有一點反應?杜克勤抬頭看向皇帝的眼神卻有些微妙,蕭君林看不出來那是自然的,毛頭小子難不成還能看得懂蕭平凜這個浸淫多年的帝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