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善惡到頭終有報(39)
蕭平凜聲音頗為平和,竟然是連冷淡的聲音都沒有了,竟然是如此平和的宣布出了一道簡直如同炸雷的懿旨,蕭君林的瞳孔皺縮,顯然是沒想到蕭平凜竟然這麽輕而易舉的就放過了蕭君闕,竟然是在給蕭君闕一個翻身的機會——!
“即日起,將太子押入大理寺查詢,一經落實,即刻繳了蕭君闕的太子之位,廢為庶人,貶黜邊疆,永世不得返回玉京。”蕭平凜很是平和的說完了這一句話,臉上的神情晦暗莫測,蕭君林卻是瞳孔皺縮到都幾乎快成了一個針狀,怎麽可能——?皇帝就這般輕而易舉的下了這麽一道指令?這樣的懿旨和給蕭君闕機會東山再起有什麽區別?蕭君闕在朝堂上這些年,其黨羽難道會少嗎?打的就是這般個措手不及,雖然蕭君林不怕查,可是夜長夢多節外生枝,總不比現在直接就解決了好啊!這般的罪名都不能直接奈何的了蕭君闕,皇帝又有什麽理由要隱忍蕭君闕呢——?
沒有啊!
蕭君林嘴皮子一哆嗦就要說出來什麽話,杜克勤眼疾手快的偷偷拉了一下蕭君林的衣擺,杜克勤驚出來了一身冷汗,好在拉住了蕭君林,好在蕭君林這會子站的和杜克勤倒是近,好在拉住了,實在是好險。其實這種情況杜克勤也是預料到了的,蕭君林想的實在是太簡單了,當初蕭君林說了的時候杜克勤就曾經說過,萬一皇帝要是不直接發落反而是將蕭君闕押下去仔細查問這件事情呢?蕭君林一擺手就是滿臉不屑的樣子,顯然是覺得杜克勤實在不如他這個做兒子的還是個受寵愛的兒子和皇帝朝夕相處的時間多,不了解皇帝的樣子,蕭君林當時隻是洋洋得意的說,父皇那般的忌憚蕭君闕,這些年來都能看得清楚,自己這是給皇帝一個機會削減顧氏的勢力和趁機讓皇帝料理了這個太子位置上的釘子戶呢,怎麽可能皇帝會不直接發落了呢?杜克勤當時又說了兩句,可是看著蕭君林一副剛愎自用完全是聽不進去的模樣也就默默作罷了,其實杜克勤心中才是想啐一口,蕭君林懂什麽?什麽叫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蕭君林這是沒有看清楚,隻是將蕭平凜當做了父親,那不是父親,那是君主啊——
若是蕭平凜早就不想耐著蕭君闕在太子之位上了,就算是蕭君闕這幾年來收斂了鋒芒又如何?蕭君闕的黨羽這些年在朝堂之上可不是那麽鋒芒畢露,甚至可以用沉寂下去都可以形容,這就是蕭君闕的忍讓,可是那是帝王,又何須要旁人的忍讓?蕭君林隻是看見了蕭君闕這般的忍氣吞聲收斂了渾身的鋒芒所以皇帝不好拿捏所以皇帝沒有什麽剛硬的理由要必須直接的剝了蕭君闕的權利,雖然皇帝也是在慢慢的削弱蕭君闕的權利和黨羽,可是杜克勤隻是覺得心驚,蕭君林這是當做兒戲了不成,是當真以為蕭君闕是什麽好對付的,是當真覺得蕭君闕是個隨便一推就倒了的?他們所看見的皇帝的削弱,可是不是蕭君闕自己,誰知道蕭君闕的心腹到底是在哪裏,何況朝堂之上中立的人可不少,可是那中立是流於表麵的,誰知道蕭君闕的黨羽到底都是些什麽身份?蕭君闕如若是真的隱藏了自己的鋒芒,那麽想給皇帝和旁人看見的黨羽自然就不是什麽要緊的心腹,無非就是為了平平皇帝的心思讓皇帝明麵上削弱的,皇帝的心裏自然還是不痛快的,皇帝真正削弱的蕭君闕的黨羽其實都是蕭君林沒看見的——因為在蕭君林看來那可不是蕭君闕的黨羽,這些年來蕭君闕和蕭平凜父子二人鬥法蕭君林看不懂可是杜克勤卻是能看得懂的,所以才擔心有這樣一種結果——皇帝若是真的想要動手剝了蕭君闕的太子之位,那可就不是這樣還算父子安穩了,就不可能是這般的和睦了,蕭君闕那是什麽人,從前杜克勤也不是沒看見過,別說是站著挨打,那位可是睚眥必報的主兒,若是皇帝真的想動了那這般輕飄飄的無聲無息的是不可能的,蕭君闕必然會反撲,那動靜自然不可能小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皇帝自己的心中是當真不想現在就將蕭君闕從太子之位上麵拉下來的,隻是將蕭君闕現在放在這裏,一是安穩朝堂,二是安穩國事,一個國家怎可輕易的動太子?何況還是素有戰神之名從小到大就在太子位置上的蕭君闕,所以皇帝是沒打算真心動的,蕭君林所看見的不過就是父子二人流於表麵上的跟過家家小孩子玩鬧一樣的,可不是什麽動真格的,皇帝這些年來也不是沒有處心積慮的將一些藏的深的蕭君闕的黨羽揪出來那麽一兩個,可是蕭君闕隨即而來的應對和反撲讓蕭平凜也是頗為頭大,這些年來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邊疆今年竟然還躁動了起來,蕭平凜怎麽可能願意將蕭君闕拉下去呢?
所以一切都要做的安穩,一切都要想的十全十美。
他們哪裏是在仗著蕭平凜對蕭君林所謂的喜愛,哪裏是在仗著蕭平凜對蕭君闕的猜忌和所謂的蕭平凜十分厭惡蕭君闕心中真正來拉蕭君闕下來實則是莫須有的想法,而是在活生生的要逼著蕭平凜動手將蕭君闕置於死地!
所以蕭君林想的天真,杜克勤不能,剛剛真是嚇的杜克勤出了一身冷汗,還好拉住了蕭君林,俗話說得好,這世上怎麽可能有那麽齊全的法子,聰明人鬥法之間,若是不在天時地利人和皆占上的時候,怎麽可能沒有一點傷亡呢?今日之事本來杜克勤就沒想著皇帝能一點都不猜忌上了蕭君林和自己,也是豁出去了這一點,也是不在乎的,因為這件事情多於杜克勤來說,回報遠遠大於損失,心口上作癢了這麽些年的傷也該有點緩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