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不知者(1)
原本剛剛有的一點精神頭也再也提不起來了,蕭君林癱坐在地上,感覺這地是如此的冰冷,自己如墜深淵。
皇帝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算是此事尚有回旋的餘地,就算是安知霜可以和皇帝說情,蕭平凜會網開一麵,現在也已經是既定的結局了,已經是被廢為庶人了,這還沒清算呢,若是清算的了的話·············蕭君林現在可不覺得他的父皇會網開一麵,會放過他,或是給他一點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已經是廢為庶人了,這無論日後做什麽,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那於他蕭君林而言,還有什麽意義??!!!因為褫奪他的是已經確鑿無疑不可能翻案的事情了,現在一個活人安林南在這他就已經再也沒有辦法翻身了,方才將話說的太死,甚至是到了確鑿的地步,那就是擺明了說,他一切確鑿的東西通通都是胡說八道,而且都是他自己犯下的錯事,那這般還能被原諒?蕭平凜這話出口就是注定要廢了他以後登基的可能,他的父皇怎麽可能會這樣呢·············?
蕭君林眼前一黑,沒有來得及說什麽就暈了過去。文遠侯才是最絕望的那個,不怕直接說了要砍他的頭,最怕說的是封禁文遠侯府··············封禁文遠侯府可就不隻是他自己一個人犯事一個人承擔或是不至於那般嚴重乃至一個家族毀滅那麽嚴重的後果了,封禁了侯府,那就是說皇帝還要查更多的東西,皇帝查的越仔細越多,就越是要給他一個更重的罪名!!!不是給他一個更重的罪名,而是要給整個文遠侯府!!到時候整個安氏流放都已經是好的了,最怕的是················恐怕是要誅九族啊!
畢竟他們說的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明晃晃的犯了足夠誅九族的大罪啊!蒙蔽君主他們都承擔不起,更何況今日之事鬧的如此之大,百姓都睜著眼睛看著呢··············
文遠侯就這樣被拉下去了,麵如死灰,他還有什麽話可說的?現在整個安氏唯一的希望就在安知霜的身上了,安知霜可千萬要·············
丹雲隱冷眼瞧著,心中卻止不住的想起剛剛杜克勤說的話,滅敕氏一族?敕氏又是什麽?她怎麽從來都沒聽說過?丹雲隱原本對這些東西不是怎麽好奇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敕氏二字就是這樣縈繞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當杜克勤說出敕氏二字的時候她沒由來的心頭一緊,更別提聯想起來杜克勤剛說過的話——滅我全族。剛剛杜克勤說這話時候的悲涼就仿佛感染了她一樣,她也沒由來的心頭一凜,隨即就是無限的哀傷,仿佛是和杜克勤感同身受一樣,能聽得見杜克勤心中的哀鳴一樣——怎麽回事?杜克勤是什麽人?不是杜克勤,為何自稱敕氏?!!!
到底是怎麽回事?這種有什麽東西她好像知道,卻其實是聞所未聞的感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丹雲隱在出神的時候覺得自己的手被人拉了拉,回神一看就見蕭君闕很是隱晦的朝她笑了一下,然後捏了捏她的手心,蕭君闕的手很暖,很幹燥,很暖和,很舒服,丹雲隱定了定神,拋去自己腦中不知名的奇奇怪怪的想法,然後也對蕭君闕展顏一笑。
剛剛二人小互動的時候沒有注意到皇帝已經下朝了,此刻平裘酸溜溜的往這邊靠近了一點,心中在盤算到底自己要不要插一句話,看著太子好像一個癡漢一樣的抓過了太子妃的手,平裘砸吧砸吧嘴覺得自己最好還是不要開口,別在這裏討人嫌了,否則的話被太子一腳踹出去可是太糗了。
就在平裘唉聲歎氣的感歎自己還沒有一個真心實意的侯爺夫人暖被窩的時候,忽然就瞧見了丹雲隱展顏一笑。平裘異樣的看了一眼丹雲隱,這人···········本來看著這個麵相以為是十分吝嗇自己的笑容的,沒想到這對太子笑起來可是毫不含糊,春光乍暖,星漢燦爛。
怪不得了。不過說來也是,看著太子這麵相這性格,誰能想到竟然還會偷偷去拉一個女子的手呢?就跟小孩子一樣,幼稚,幼稚,平裘又長籲短歎的歎了幾口氣,然後自己搖頭晃腦的準備走了,顯然這裏不是他能說話的地方,也沒有他的位置。不過平裘的心中還是有點打個突突,這一看丹雲隱笑起來的模樣,可真是·············
不像玉京的女子啊。
反倒是和老定清候書房那副珍藏的畫卷裏麵的女子很像啊。
不過也不知道老定清候是哪裏來的,他那個爹倒是風流得很,誰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呢?珍藏的跟個寶貝一樣,上麵隻有一個章印,上麵是一個龍飛鳳舞的婉字,看著倒是不像他那個爹能有的,平裘聳了聳肩膀,老一輩風流,留給下一輩的也不是什麽好印象就是了。
不過就是這麽驚鴻一瞥,平裘也沒當回事。畢竟他一直認為老定清候那一副珍藏的跟個寶貝從來不給人看的畫卷,其實並不是他本人的············平裘以為是老定清候不知道猴年馬月的一筆風流債,實際上卻是奉命保存的完好的呢。不過這些平裘都不知道罷了,否則的話蕭君闕知道的再早一些,也就不會有那麽多的巧合和誤會了。
隻是可惜,世事無常就如這驚鴻一瞥,轉眼就忘記了,就是這般的巧合,已經安排好的事情,是不會被人改變的,無論是誰,都別想改變。
有些事情,因果輪回,想要得到什麽,就必須要相應付出一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