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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霸道

  風四娘愣住了。


  馬上她笑了起來。


  她望著大漢,也望著陳風,笑吟吟喝酒。


  有種女人就是喜歡唯恐天下不亂。


  風四娘被譽為女妖怪女魔頭自然就是這種女人。


  隻不過今天這種招惹麻煩的方式卻是她以前從未遇見過了。


  ——兩個男人為一個女人打架,這種事情絕對不是一件值得驚訝的事情,可對於她來說卻還是平生以來第一次。


  風四娘不說話,大漢便更憤怒了。


  他已經感覺到了陳風身上那股冷森的殺機,可瞧見風四娘,眼中就被憤怒籠罩,他忽然盯著風四娘道:“他是你什麽人?”


  陳風皺起了眉頭。


  沈璧君會經過這裏,今天他會坐在窗口,風四娘和他一起出現在這個小酒館,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可隻有眼前這個人卻並不在他的預料之中,而且這個人似乎和風四娘之間有種非常奇妙的關係。


  準確而言應當說這個男人自以為和風四娘有一種非常奇妙的關係,但實際上風四娘對於這個男人也隻是不厭煩而已。


  陳風皺起了眉頭。


  他是瞧得出風四娘在看好戲,他也是瞧得出風四娘和這位衣著樸素的大漢關係的。


  他本不用發怒,可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特別是大漢以一種質問的語氣望著風四娘的時候。


  風四娘原本在笑,可聽見大漢以一種質問的語調開口。


  她愣了一下,頓時也怒了起來,她站起身望著大漢,準備開口嗬斥,可一道聲音已經響起。


  陽光明媚。


  熱鬧的酒館甚至有些招惹,可聲音響起一瞬,任何人都可以感覺一股說不出的陰冷寒意,附近的幾個人甚至打了一個哆嗦,非常戒備與畏懼的瞧了一眼安安靜靜坐在木桌上的陳風。


  陳風端著酒杯坐著,他沒有瞧大漢一眼,也沒有瞧風四娘一眼。


  他盯著窗外那逐漸擁堵起來的街道,這一切的事情似乎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可那冷淡陰沉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卻是從他口中道出來的。


  “我的女人也是你可以質問的,現在你可以走了,否則永遠留在這裏。”


  這句話已經說出,大漢已經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


  他甚至已經感覺著四麵八方忽然形成了成千上萬把利劍,將他圍困住了,一旦他有任何異動,他就將死在這些利劍之下。


  他不是一個笨人,而且在淮南一帶的武林之中名氣不少,江湖人稱鐵君子。


  他的武功家世都非常不錯,也曾遇上過諸多厲害的高手,甚至曾瞧見過名震天下的盜帥楚留香。


  可他忽然發現以前遇上的所有人之中沒有那個能令他感覺如此危險如此可怕,他甚至可以感覺得出頭頂上仿佛有一座山隨時都可能壓下。


  隻要他有任何不規矩或不順從眼前這位年紀比他還小上七八歲青年的主動,就隨時可能死在這人的手中。


  這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這是一種以前他從未遇見的感覺。


  他不太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可那令心底深處感覺說不出的冷意的殺意卻時時刻刻提醒著他,眼前這人說得絕非是玩笑。


  他可以感覺到眼前這人身上的殺機,一種隻有殺過極其可怕而且極其多的人身上才流露出的殺機。


  大漢張了張嘴,鼓起勇氣想要反駁眼前這人的言語,可這人的視線忽然從街道上收了回來。


  他瞧見了一雙眸子。


  一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眸子。


  一雙似乎不是人類的眸子。


  眸子中沒有情感,卻如劍,

  他甚至從那雙眸子中瞧見了死亡,一種隨時隨地都可以令他死亡的死氣。


  原本開口的言語一瞬間裝進嘴裏,大漢想說出口,卻已經沒有法子說出了。


  陳風有些煩躁。


  他不喜歡這位大漢瞧著風四娘的眼神,因此他有些煩躁。


  他的眼中沒有半點情感,可心中卻已經流露出了殺機。


  殺機轉化為殺意,一股足矣令當時最頂尖高手都為之忌憚的可怕殺意。


  可陳風依舊很冷靜,冷靜盯著這個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他第一次仔細將眼前這位衣著樸素但氣度不凡的大漢打量了一樣。


  他不詫異,不緊張,不忌憚。


  他的眼中一片死寂。


  他的眼中隻有一種令人感覺得死亡與絕望氣息在彌漫。


  他盯著大漢道:“你想死?”


  大漢全身顫抖了一下,後背一瞬間流下了冷汗,濕透。


  這是一句非常平靜簡單的話語,可他卻已經感覺到了死亡。


  似乎這本就不是一句話,而是閻王下的命令,一種比殺必死的命令。


  大漢盯著一隻手,一隻已經握住了劍的手。


  他感覺到了一股更加濃重更加鋒銳的氣息如閃電般籠罩住了他。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被四周那無形的手在撕扯。


  陳風盯著大漢,眼中沒有任何情感。


  他的手已經握住了劍。


  他不喜歡殺人。


  他不輕易殺人,可此時此刻他卻已經生出了一種出手的衝動。


  大漢已經準備走了,可他不甘心走,也不願意否認。


  但無論是身體還是心裏上的反應都已經在告訴他走,他已經感覺到了死亡。


  他甚至有種直覺,隻要這人拔出了劍,那他就一定會死。


  他的武學造詣不差,雖然江湖上比他武功高明的人不少,可一招見可以殺掉他的人不多,即便是無垢山莊莊主連城璧殺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此時此刻他卻已經感覺到了死亡。


  他不願意麵對這個手都還沒有出的人屈服,可他發現自己不能不屈服了。


  劍已經準備出鞘。


  劍終究沒有出鞘。


  劍不是不出鞘,而是已經不用出鞘了。


  拔出的劍倘若沒有目標,劍又如何需要拔出呢?


  目標已經消失了,那陳風自然不會拔劍了。


  殺意也在大漢消失的一瞬間消失了。


  酒館內那種壓抑的氣息也在這一瞬間消失了。


  大漢是一個倔強也是一個不願意服輸的人。


  他不願意走,他已經準備等陳風拔劍,他也準備瞧一瞧陳風的劍。


  他不相信陳風可以殺他。


  可他終究還是走了。


  他是被風四娘提走的。


  風四娘雖然喜歡殺人,可並不喜歡見到一個本不應當死人的因為自己而死。


  她也知道陳風拔劍,那人就一定會死。


  因此她踢了大漢一腳,直接將大漢踢飛了出去。


  因此陳風沒有拔劍,大漢還活著。


  陳風又已經坐了下來,安安靜靜坐在木桌上。


  一切仿佛都隻不過是幻覺,一切仿佛都沒有發生過。


  風四娘嬌笑望著陳風,以一種極其玩味的眼神望著陳風。


  那是一種陳風從未瞧見過的神情。


  那也是一種從未在風四娘的身上流露出的神情。


  如今這種神情出現在了風四娘的那無可挑剔的成熟麵龐上,而且恰巧被陳風瞧見。


  風四娘笑眯眯開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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