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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不是交易

  世上最難對付的就是人。


  因為人陰險詭詐反複無常而且充斥著種常人難以想象得出的智慧與謀略,因此人是世上最難以對付的存在。


  世上最容易對付的也是人。


  人雖然陰險狡詐反複無常充斥著心機智慧,但人擁有七情六欲,對於權力、財富、美色、名望等俗世誘惑充斥著覬覦,對於死亡、危險等事情又充斥著恐懼。


  這就是世上大部分人存在的破綻,倘若一個人的身上存在了這些破綻,那他的對手完全可以利用他身上這些破綻製訂相對應的方案對付那人。


  因此人也是事實上最容易對付的存在。


  卓東來要對付朱猛並非沒有把握。


  朱猛雖然極其可怕得人物,可蝶舞已經掌控在卓東來的時候,他相信如今的雄獅朱猛就已經失去了牙齒,雖然想將他吞噬掉,可奈何牙齒已經掉了,難以下口。


  朱猛已經完全落在了卓東來的掌控中了,此時的朱猛就如同刀俎上的魚肉,而卓東來就是刀俎。


  隻不過刀俎終究隻是刀俎,別人手中的利器。


  倘若有一隻手控製刀俎不要砍掉眼中的魚肉,那刀俎又能如何呢?這是卓東來、司馬超群以及大鏢局應當麵對的問題,也必須麵對的問題。


  陳風對於大鏢局、雄獅堂的對峙格局並不太關係,他對於雄獅朱猛、高漸飛、蕭淚血等人的生死也不太關心,在他眼中看來,這些人的地位還沒有死去的釘鞋高。


  他在乎得隻不過是自己的事情。


  這是私心,每個人都存在的私心。


  陳風望著卓東來、司馬超群:“想要得到什麽就必須付出什麽,如今的一切都已經在你們掌控之中了,現在你希望我付出什麽,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這並非是詢問了,而是坦誠相待的利益的交換,甚至應當說這本就是一場交易。


  卓東來、司馬超群並不反感陳風的直接,他們一向喜歡和人直接,而並不喜歡和人爾虞我詐。


  司馬超群瞧了卓東來一眼,隨即瞥過正在吃著點心的胡金袖,視線最終落在神情淡然的陳風身上,他問:“上官小仙在洛陽,或者應當說他在洛陽等你。”


  胡金袖收起了麵上的笑意,有些好奇的望著司馬超群,笑道:“好,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司馬超群神情並沒有什麽變化:“兩位若要走,即便皇宮也留不住你們,兩位若不想走,又有什麽人可以趕走你們呢?”


  胡金袖望向陳風,她笑容玩味,有些好奇陳風會做出怎樣的回答,陳風是不是會席卷入這場麻煩中去呢?

  是的,這正是陳風的答案。


  陳風的確是個奇特的人,他的確會做出一些常人不會去做的事情。


  他望著麵上帶著如春花般笑容的司馬超群,說:“朱猛、高漸飛、木雞、韓章都不足為慮,你們唯一不確定的因素不過是蕭淚血這個人而已。”


  司馬超群:“是的,蕭先生的確是任何人見了都會忍不住頭皮發麻的人物。”


  陳風道:“我可以做的事情似乎就隻有幫你們對付蕭淚血了?”


  “我們並不會勉強你。”司馬超群望著陳風:“我作為卓東來的朋友,我希望你可以護佑他的安全。”


  司馬超群站起身,對著陳風彎腰行禮。


  這並非是交易,而是請求。


  陳風自然也瞧得出司馬超群、卓東來的誠意,他望著司馬超群瞧了半晌,眼中雖然沒有半點淩厲之色,可身上帶著種說不出的鋒銳冷峻。


  剛才和煦柔和的氣氛也隨著司馬超群的言語落下消失了,任何人都可以瞧得出那瞬間的壓抑與窒息。


  胡金袖喜歡笑,可此刻也已經有些笑不出來了。


  一瞬間,死亡般的寂靜已經被打破了。


  陳風麵上沒有什麽情緒的變化,望著司馬超群以一種極其平淡隨意的語調問道:“明天你和高漸飛是不是在大雁塔慈恩寺下交手?”


  司馬超群點頭:“不錯,這一戰高漸飛一定回來。”


  陳風道:“很好,那對不起了。”


  司馬超群皺眉,望著陳風。


  陳風望著神情木然的卓東來道:“你又欠我一個人情了,無論什麽人欠我人情都要還給我,即便你是紫氣東來卓東來也不例外。”


  語畢,陳風牽著胡金袖的手轉身就走。


  胡金袖手中還拿著糕點。


  卓東來慢慢喝了一口茶。


  他原本想喝一口波斯葡萄酒,可波斯葡萄酒放在水晶瓶中,隻有他的屋子裏才有,因此他隻有端起茶飲下。


  卓東來望著司馬超群:“我早就說了他是個有趣的人,你現在是不是有些想和他交朋友了?”


  司馬超群歎了口氣,望著陳風早已經遠去的身影,語氣忽然說不出的複雜:“是的,我已經想要和他交朋友,不過他似乎並不願意和我交朋友。”


  “他也不願意和我交朋友。”卓東來淡然道:“因此他隻是讓我欠他一個人情,而不是不欠他。”


  凝重的氣氛已經消散了,可此時氣氛忽然又開始凝重起來了,可司馬超群笑了起來,他的笑聲驅散了凝重的氣氛。


  他說:“不管如何總算有人要找蕭淚血的麻煩了。”


  卓東來語氣仍舊說不出的平靜淡然:“不錯,不管如何明日你的風頭一定會被陳風搶掉的。”


  “當然。”司馬超群瞳孔微縮,他有些歎服道:“無論什麽人要麵對蕭淚血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他絕對已經將自身的性命賭了上去,我不明白陳風為什麽要將自己的性命賭上去,為了我們而賭上去?”


  “我也不明白。”卓東來淡淡一笑:“也正是因為連我都不明白,因此他的確是個有趣而奇特的人。”


  ——天下最可怕得武器是什麽?

  一口箱子。


  ——世上誰可以操縱這口箱子?


  蕭淚血。


  ——但凡見過這口箱子的人是不是已經死了?“


  是的,除開箱子的主人都已經死了。


  ——陳風是不是也要麵對這口箱子了?

  是的。


  ——陳風是不是也會死在這口箱子和蕭淚血之下?


  不知道,沒有人知道這個答案是什麽。


  胡金袖問自己,她也是得不出答案的,可她已經知道陳風已經準備麵對蕭淚血,麵對這位或許已經是當今最可怕殺手的蕭淚血了。


  一個沉默平凡的人,一口陳舊平凡的箱子。


  這個人雖然平凡無名,這口箱子雖然尋常不起眼。


  可人和箱子都非常可怕,無與倫比的可怕。


  如今他要麵對的對手似乎就是陳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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