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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唯物唯心

  這一劍已經刺出了,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不可思議的方位刺出了,蕭淚血隻能眼睜睜瞧著這一劍刺進他的身體,一子錯滿盤皆輸。


  他創造出的武器存在一種破綻,一種他沒有發現但陳風發現的破綻,因此他敗了,而敗了就是死。


  可無論生也罷,死也好已經不是他可以做得了主的了。


  鮮血已經流出。


  左肩上的鮮血順著劍收回,已經流出,落在了地上。


  陳風已經向後飛退了七八步,人已經停下,他望著蕭淚血,什麽話也沒有說,可蕭淚血知道陳風要說出的話。


  傳遞信息並非要用言語,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也可以傳達話語,蕭淚血望著陳風那無匹冷靜的眼神就已經明白陳風的意思。


  “你已經敗了。”


  蕭淚血不願意承認,可已經不能不承認了,他敗了,已經敗在陳風的手中。


  敗而未死,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蕭淚血望著陳風瞧了半晌,神情說不出的尊敬,一雙眸子中閃過了一種極其複雜得神色,他慢慢說:“陳先生,你真是個很有本事的,我都已經不能不佩服你了。”


  陳風笑了起來,望著蕭淚血,眼神中沒有半點謙虛。


  他道:“有時候我也有些佩服自己,有時候我甚至希望自己本一些,可在關鍵的時候我總是比平時要聰明得多,特別是在快死的時候。”


  蕭淚血瞧了一眼親手打造的奇門兵刃,而後望著陳風手中那柄普通尋常不過的八方漢劍,聲音仍舊低沉而冷酷。


  “我的武器是完全依照克製你這柄劍的方式而打造的,甚至在製造這柄武器之前,我已經將你劍身的長度,劍鋒,劍柄的尺寸全部都已經考慮進去了。”蕭淚血冷酷無匹:“也便是說我這口似劍飛劍似斧非斧似刀非刀的奇門兵器是完全克製你這口劍的。”


  陳風點頭:“是的,因此我也不能不承認也佩服蕭先生您,您的確是一名天才,也的確是唯一有資格運用這口箱子的人,你可以在瞬息間判斷出我腰間八方漢劍具體的尺寸大小已經是極不容易的事情了,何況又在電光火石之間思忖出如何克製八方漢劍的完美武器,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可能,可蕭先生你偏偏做到了,僅僅憑借這一點我都不能不佩服你。”


  他望著蕭淚血,眼中一點也不掩飾的佩服神色。


  蕭淚血的確是個值得佩服的人,甚至應當是任何武者都應當崇拜的人。


  瞬間看穿對手的武器,這需要眼力。


  刹那思忖出克製對手的完美武器,這需要得是個靈活而傳奇的大腦,當然在擁有這個大腦的同時還需要不但望著自己的腦袋中非常清楚的塞下各種兵刃的功用以及如何克製的法子,這需要勤學苦練,更需要極其恐怖的記憶力。


  天下兵刃不知凡幾,想要記住這些武器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還要從這些武器中尋找到克製的法門,這更需要非常長的時間才能辦得到。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也是極其重要的——手。


  蕭淚血的手纖細、修長可也無匹蒼白。


  這雙手瞧上去是書生的手,可這雙手卻比任何人的手都要靈活,倘若這雙手不靈活,又如何可以在瞬息之間製造組裝出世上最可怕最能克製對手的武器呢?

  倘若蕭淚血慢了一步,那對手的武器已經殺至,那豈非隻有一死?

  眼力、腦力、手力以及勤學苦練,再加上一次又一次的實戰經驗,才鑄就出蕭淚血這樣一個傳奇的人,一個當世無雙的超級殺手。


  除開蕭淚血以外,當今世上還有幾個人發揮出這口箱子的威力?似乎如今除開蕭淚血以外,沒有任何人可以克製這口箱子。


  蕭淚血居然沒有一丁點情緒波動。


  他仿佛根本沒有聽見陳風的言語,仿佛根本沒有和陳風交手一樣。蕭淚血是明白自己已經和陳風交手的,他也明白自己敗了,他更知道自己敗而未死隻是因為陳風不願意殺他,或許在陳風瞧來他根本不配死在那口沾染了薛大先生的八麵漢劍之下了。


  可不管什麽時候,即便是在死的時候,有些人的麵色都是不會變的,蕭淚血就是這種人。


  即便已經敗了,蕭淚血的麵上也是沒有一丁點的情緒的,他的情緒仿佛都已經被那張充斥著死氣與鬼氣的麵龐給吸納了,他那雙帶著死亡氣息的眼睛似乎早已經將世上的一切都已經看得極淡極淡了。


  他望著陳風,冷冷道:“可你最應當佩服的人並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我雖然在瞬息之間尋找出了完美克製你兵器的兵器,可你也在數招之間尋找到如何破解我這口絕對克製你這口劍的法子,這一點我不能不佩服你,你的確是個了不起的人,或許世上已經沒有任何人比你還了不起了。”


  勝就是勝,敗就是敗。


  蕭淚血雖然並不太在乎勝敗,可他也絕對不會否認勝敗了。


  陳風的確已經勝了,他也的確非常佩服陳風。


  蕭淚血本就是極少開口說謊的人,他這一生已經沒有什麽人可以說謊了,他已經孤獨了一生。


  陳風淡淡一笑:“在我瞧來世上任何兵器都有破解的法子,我也相信我手中的這口八方漢劍隨時隨地可以變成一種常人難以揣摩的奇妙武器,因為我這個人本就是非常奇妙的人,倘若的人已經變了,那這口武器自然就會發生變化。”


  他望著蕭淚血,神情說不出的鄭重:“我們兩人走得道路不同,你走得是以器製人,你所有的武學都是因這口千變萬化的箱子而製訂的,而我不同我是以人製器,我的劍的變化全在我人這個人,兩者熟高熟下沒有人知道,可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今日我已經勝了。”


  蕭淚血:“是的,今日你勝了,我唯物,你唯心,這一戰我輸得並不冤枉!”


  陳風說:“可我還是願意給你一個機會,一個挑戰我並殺我的機會。”


  蕭淚血抬頭望著一臉淡然如天上之月的陳風。


  他盯著陳風瞧了半晌:“你似乎並不是個喜歡找死的人?”


  “我不想死。”陳風淡淡一笑,“可人生在世若沒有一個有趣的對手,那豈非本就是無趣的事情,如果正是這樣,那還不如死掉了,而我現在還不想死,而且我已經找到了像你這樣一個有趣的對手。”


  他望著蕭淚血神情鄭重而肅穆。


  他說:“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來殺我,帶上這口箱子。”


  蕭淚血望著陳風的身影,沒有言語,默默跟在陳風的身後,向著大雁塔而去。


  他忽然發現了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多年如鐵石的心剛才那一瞬間竟然流露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奇妙溫度。


  這自然不是友情,而是一種遇上對手,遇上了生機或生下來動力的情緒。


  ——世上竟然還有陳風這種人,實在不可思議。


  蕭淚血有些不可思議,但也有種說不出的高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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