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三大劍客
陳風望著燕十三,他已經瞧見一口絕世犀利的劍已然出鞘。
燕十三盯著陳風,他也已經瞧見了一口鋒銳絕倫的長劍。
兩個人,兩口劍。
人已顯鋒,劍已出鞘。
兩人似乎已經不能不交手了。
陳風是有想法瞧一瞧燕十三的奪命十四劍的,他甚至願意瞧一瞧燕十三這次是不是可以用出奪命十五劍,他想知道奪命十五劍是不是真已經天下無敵舉世無雙了。
這是任何劍客都想要瞧見的事情。
燕十三的劍絕對不是用來給人瞧的。
無論任何人瞧他發出的劍,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何況燕十三也從來沒有想過給其他人瞧他的奪命十三劍。
至於奪命十四劍甚至奪命十五劍更是隻有謝曉峰能瞧。
可燕十三如今似乎已經不能不出手了。
他明白陳風是想瞧一瞧他的奪命第十四劍的,他更知道陳風更想瞧一瞧奪命十五劍。
燕十三實在不太了解陳風,可他了解劍客,因此他是明白這個道理的,而且他也知道陳風想瞧他的奪命十五劍原因也在於謝曉峰,或許原因在於慕容秋荻。
陳風並不認為自己遜色於謝曉峰,謝曉峰可以辦到的事情,他也是認為自身可以辦到的,陳風想瞧一瞧即便是謝曉峰可以擋下的奪命第十四劍是什麽樣子,他更想知道神劍山莊三少爺謝曉峰都不可能擋下的奪命十五劍是什麽樣子。
燕十三盯著陳風,他已經瞧出陳風心中的這種情感,一個劍客心中如果存在了一種除開劍以外其他的情感,他的心就會雜——心中思緒太多,那這名劍客的出劍就會受到些許影響,即便是少許,也足以決定這一戰的勝負。
燕十三明白此時他若出手,勝算極大,可他還沒有出手的意思。
他盯著陳風:“你是不是想瞧一瞧我的奪命劍法?”
陳風眼中閃過光:“我想試一試是不是可以擋下奪命十五劍?”
“你為什麽要試一試?”燕十三:“你不應當試的,至少現在不應當試的。”
陳風現在不應當試劍,試劍或許付出的代價就是死,如今陳風是不能死的,和氏璧還沒有到手,他如何能死呢?
陳風明白這個道理,但他的麵上還是沒有任何波動:“世上有太多本不該做但要去做的事情,世上有太多本該不死但死掉的人,我或許也是其中之一,隻可惜我不太在乎這一切。”
“你在乎什麽?”燕十三的眼睛就如出鞘的劍:“你在乎的是不是慕容秋荻?”
陳風沉默了。
他沉默了半晌,深深歎了口氣:“或許是的,或許我想證明我是不比謝曉峰遜色的,慕容秋荻並沒有選錯人。”
陳風的眼中有已經流露出了非常刺眼的光,燕十三也已經閉上嘴,他的人也已經站起身,身上流露出了近乎於輝煌的殺機。
一瞬間這青天白雲仿佛已經被黑暗籠罩,冷酷的殺機如同颶風般席卷了這間本就不太大的酒樓,陰沉暴戾的氣息一瞬間籠罩全場。
早已經沒有人了。
在陳風曾對燕十三拔出劍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沒有人了。
他當時當然不是為了殺燕十三,他隻是讓燕十三瞧一瞧劍,可在其他客人眼中瞧來不是的。
在其他客人眼中瞧來陳風已經準備殺人了。
他們非常好奇殺人是什麽樣的感覺,可也不願意被殺,因此最保險的法子就是悄悄溜走。
所有人都已經走了,即便是老板都已經走了。
這間酒樓已經空蕩蕩了,隻有燕十三、陳風。
陳風喝下壺中最後一杯酒,也已經站起身來,盯著燕十三:“你現在可以出劍了,我要瞧一瞧你的奪命十四劍。”
“你真想瞧?”
陳風:“你本不應當問這句話,劍客的嘴裏本不應當說出不應該說出的廢話的。”
廢話的確不應當從燕十三的嘴裏說出,燕十三不說了。
他的眼中已經隻剩下陳風了。
他的手指已經開始動了,燕十三已經準備握住那口劍,那口平凡無奇但足以置人於死地的劍。
燕十三已經不再是昔日的燕十三了,以前麵對這種時候,他是會有些激動的——他麵對得是當世最頂尖的劍客。
可如今燕十三沒有半點激動。
陳風當然是世上最可怕的劍客,可燕十三已經不激動了,燕十三的心中甚至沒有半點波動了。
陳風明白,他已經明白燕十三做到了劍客最難以做到,也是人最難以做到的地步——無情。
無情的劍才是世上最可怕的劍。
無情的劍最快,無情的劍最狠,無情的劍最果斷果決。
這樣的一口劍,這樣一個人,當然可怕。
燕十三拔劍,劍已出鞘,還未出鞘。
他瞳孔猛縮。
紅日當空。
一陣夾雜著淡淡冷香的清風,拍打在燕十三的麵頰上。
這是夏日的荷花香氣。
燕十三懂荷花,因此了解荷花,隻可惜這並非是荷花清香,至少並不止是的。
荷花清香中,充斥著一種肅殺之意。
風從窗外吹進來,太陽也是從窗外照射進來,無論風還是太陽都不能。
可劍冷!
冰冷的劍已經將風與太陽都變得無匹冰冷,冷得令人窒息。
劍還沒有出鞘,那種將靈魂都攪碎的冰冷卻已經從劍鞘中發出,這一瞬間燕十三甚至感覺靈魂都已經被這無邊的冷意給摧毀。
但最可怕的不是劍,而是人。
劍雖然已經很冷很可怕了,可人更冷,人更可怕。
燕十三瞧見一道身影閃過,人就已經立在他和陳風兩人麵前。
那人一襲白衣,靜靜立在哪裏,但已經感覺無窮無盡的壓力。
這個人仿佛就如同一座冰山,即便是不動,暗中壓力那種危險那種寂寞孤傲,任何人都是明白的。
一襲雪白的衣裳,一口絕世鋒芒的劍,一位冠絕天下的劍客。
燕十三的腦海中已經出現了一道身影,他盯著白衣劍客,眼中已經閃爍著光:“你是不是葉孤城?不,你一定是葉孤城。”
白衣劍客:“我是葉孤城,你是燕十三,現在你可以走了。”
他的語氣極淡,可聲音中帶著中說不出的威嚴,言語中也是一種命令的語調。
燕十三麵上沒有一丁點變化:“我為什麽要走?”
葉孤城望著燕十三:“我來了,因此你可以走了。”
燕十三冷笑:“若我不走呢?”
葉孤城沒有說話了。
路的盡頭是天下,話的盡頭就是劍。
葉孤城似以要出劍了。
燕十三似乎也要拔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