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 老人
酆都大帝的廬山真麵目是什麽?
陳風、謝曉峰、司空摘星沒有瞧見。
陳風沒有瞧見謝曉峰、司空摘星。
他走進這格局有些像是神廟的府邸以後,他就沒有見到了謝曉峰、司空摘星了。
陸小鳳、白玉京的出現,謝曉峰、司空摘星便已走了。
這顯然是酆都大帝的命令。
陳風無懼無情。
他簡直就如同木偶一樣,隨意被府邸的侍從拉扯,不但沒有任何反抗,甚至似乎來反抗的意誌也沒有。
一間擺設了各種各樣鬼神麵具的房屋。
陳風被帶到這間屋子裏以後,兩位帶著青麵獠牙麵具的人就已經退了下去。
沒有奉茶,也沒有攜酒,隻是冷冷的丟在屋子中。
他似乎並非是客人,而是囚徒。
陳風還是沒有理會,他似乎也對於這些待遇一點也不太在意。
不在意分為兩種,一種隻能無奈不在意,還有一種是心裏根本一點也不在意。
可陳風是那種呢?
沒有人瞧得出。
至少他看上去是沒有半點在意的意思,甚至還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雪白牆壁上那些各種麵具以及武器盔甲。
最吸引人的是一具兵俑。
尋常的兵俑都是用土石製作而成的陶瓷工藝鑄就而已,在春秋戰國之前,這種風氣就已極其盛行了,因此誕生了諸多陶瓷異人。
製作兵俑的人,一般都是帝王、王侯以及征戰沙場的將軍。
一尊栩栩如生的兵俑需要極其耗費時間。
因為這些人製作的兵俑,基本上都是等人大小,而且需要刻畫的極其細致,否則對於他們,這些就已是沒有任何意義了。
陳風眼前這尊兵俑也帶著一種春秋戰國的古風,脖頸之上竟然似乎還掛著帛錦製作而成的披風。
陳風最先注意到這尊兵俑,原因並非在於這尊兵俑製作的實在精致至極,雖然這尊兵俑製作的精致,而且保存得也竟然非常完好,看上去真就是栩栩如生。
製作這樣一尊兵俑需要花費的時間,當然不言而喻。
可這些都不是陳風注意到這尊兵俑的原因。
陳風注意到這尊兵俑隻是因為這尊兵俑的風格服飾甚至長相以及眉宇間的氣質,都極其像一個人。
這個人正是陳風在前不久見過的那人。
孤高絕世,卓爾不群的劍聖蓋聶。
劍聖蓋聶的兵俑,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陳風實在有些詫異。
但很快他的視線就已落在一口拜訪在牆壁劍架上的寶劍。
這口寶劍的劍鞘是主神紋,做工極其古風,雖然並不精致,可帶著一種瀟灑非凡的氣質。
這是非常符合劍客氣質的。
這口劍的劍鞘和蓋聶的劍鞘,基本上沒有任何差別。
甚至應當說沒有任何差別。
對於其他的事情,陳風是難以做出任何保證的,可對於這件事,他是可以做出十成十的保證。
是沒有任何差別的,甚至一丁點的差別都沒有。
淵虹。
兩個名字已經出現在陳風的腦海中。
這口劍是不是蓋聶的佩劍淵虹呢?
他的腦海中浮現了那一口劍。
淵虹劍。
昔日青雲峰之巔。
蓋聶曾拔出淵虹劍和陰陽家的大司命交手。
淵虹劍的威力再配合蓋聶的劍法,威力簡直可以稱得上無雙。
但這口劍是不是淵虹呢?
陳風不知道,可已經拔出了這口劍。
劍出鞘。
寒光四起。
整個房屋中也都充斥著寒意,說不出的寒氣忽然籠罩了屋子。
失望。
一抹失望之色。
這口劍不是淵虹。
這雖然是一口寶劍,可並非淵虹劍。
可這人為什麽擁有這樣一口劍呢?這到底是什麽人的劍呢?
真相很快就已揭曉。
劍忽然發生劇烈的顫~抖。
這口劍仿佛已覺醒了靈智,忽然從陳風的手中掙脫,化作一道光朝著屋外而去。
門口的大門推開。
一個人已出現在陳風的麵前。
一位仙風道骨,俠氣縱橫的老者。
老者一伸手,這口劍就已在老者的手中。
老者握著劍,這口劍發生了劇烈的顫抖。
劍上的劍光也更刺眼更璀璨了。
老者看上去年紀實在不小了,可卻一點也不給人感覺蒼老,而是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宗師氣度。
仙風道骨這四個字用來形容這位老者,是絕對不可能出現任何錯誤的。
可俠氣縱橫用來形容這位老者,也絕對不可能出現錯誤。
一個人的身上是難以擁有這兩種氣質中的任何一種的,至於同時擁有這兩種氣質,簡直就是奢望。
可這位老人的身上偏偏擁有了這兩種氣質。
而且這兩種氣質也非常明顯。
特別是當老人握住劍的時候。
老人輕輕一揮手。
陳風感覺到了一陣風。
那劍鞘也脫離了手,落在了老人的手中。
劍入鞘中。
屋中的寒光,寒意也在這一瞬間漸漸消失了。
老人身上的俠氣也似已被脫離紅塵的仙風道骨氣質掩蓋了,這位老人看上去簡直就是仙人下凡。
老者一襲大紅袍,一隻手握住著劍。
眼眸深邃而浩瀚,簡直就如無垠的宇宙,難以揣摩推斷。
老人隻是進門的時候瞧了陳風一眼,視線全部都落在劍上。
陳風打量著老人,也沒有開口。
他打量得非常仔細,可眼神也非常平靜,似乎也感覺不到陳風在打量。
不過陳風打量得的確非常仔細,甚至老人全身上下任何一個部~位,他都沒有忘記。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陳風收起了視線,老人也已望向陳風。
忽然開口。
“這口劍已多年沒有出鞘了,可今天你將他拔出了劍鞘。”
陳風淡淡一笑:“可這口劍保存得非常完好,應當每日都擦拭過,而且這口劍也非常寂~寞,希望拔出劍鞘,讓天下人一睹風采。”
老者淡淡一笑:“你很清楚?”
“我不太清楚的,可卻知道劍。”陳風:“我知道這口劍實在太高傲了,尋常人的鮮血是不足以入劍的,隻不過我卻找到了一個讓這口劍出鞘的人。”
老者盯著陳風:“你說得那個人是不是你?”
陳風點頭。
“是的,無論哪一個人那一口劍見到我,都是忍不住要出手的,因為我本就是這種人。”
陳風身上淡然的氣質已經不見了。
他的身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風華絕代的氣質。
這種氣質實在非常明顯,甚至應當說再明顯也不過了。
這種氣質非常鋒銳。
神劍的鋒銳。
老人的手中握著劍。
劍雖然已經插~進了劍鞘,可忽然在爭鳴,似乎想迫不及待見血了。
這個人的血有資格令它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