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6章 有劍
陳風見過很多人,也殺過很多人,他也做過很多事情。
無論陳風見什麽人,做什麽事情,沒有人感覺奇怪。
陳風本來就是個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做奇怪的事情,那就一點也不足為奇了。
東瀛,不過一個小國。
東瀛的武學文化都來自於中土。
無論第一世界還是第三世界,都是如此。
可這些武學文化,在東瀛人士手中加以變化,形成了獨有的文化。
自古文武不分家。
東瀛的武道就是忍術,其中忍術高明者甚至可以算得上神鬼莫測。
而武士道精神,那也是東瀛武者的精神。
陳風見過的東瀛武者並不算多,但柳生但馬守絕對算得上一位。
或許東瀛武者,擁有驚寂刀的皇影也算得上其中一位。
皇影也已不知道飄然何方,或許已放下了昔日那視之如性命的驚寂刀,或許再次握住了驚寂刀,向著武道巔峰而行。
陳風見的這個人並非是皇影。
而是柳生但馬守。
柳生但馬守算得上東瀛武學宗師級別的高手。
他的武學造詣是極其高明的,一手刀法幾乎可以算得上稱霸東瀛。
自白衣人與石田齋彥左衛門前後相繼敗在了紫衣侯、楚留香手中以後,東瀛武者就有來中原一遊,追尋武道的信念。
柳生但馬守也是其中一位。
隻可惜柳生但馬守還未和陳風真正決出勝負以及生死,就已知道,自身的武學造詣比不上陳風。
故而再一次回歸東瀛。
陳風是第二次瞧見柳生但馬守。
淡然也瞧見了柳生但馬守的兩個女人柳生雪姬與柳生飄絮。
一人一口刀,一共三口刀。
不是殺人的刀,而是殺魚的刀。
柳生但馬守的身上沒有兵刃,穿著非常正式的日本和服。
柳生雪姬、柳生飄絮也是一樣。
她們的手中都有刀。
隻不過也不是殺人,而是在做菜。
這裏是吃飯的地方。
也是柳生但馬守、柳生雪姬、柳生飄絮開設的飯館。
這裏的菜都是東瀛菜肴,雖然並不豐富,可勝在新奇。
京城上下的人,對新奇的事物總是非常感興趣。
這裏的生意雖然並不算好,可好在都是貴客上門,受益實在非常不錯。
柳生但馬守放下了刀,同時也端上了一盆壽司。
陳風也不客氣,直接嚐了一口,微笑點頭,盯著盤中雕工非凡的壽司,歎道:“閣下的刀法似乎又有精進?”
柳生但馬守淡淡一笑。
“一年前,我曾與鐵膽神侯交談武道,受益匪淺,隻可惜如今我已是瞧不清閣下的武學修為了,看來已更勝往昔了。”
陳風淡淡一笑:‘所謂武學修為不過是恭維而已,武學之道哪裏有什麽修為不修為,隻有領悟不領悟而已,即便是世上最強的高手,倘若心不通透,武學修為也當止步。’
他指著柳生但馬守:“閣下的心已通透,攀登武學巔峰,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但今天我們談論得並非是武道,因此點到為止。”
柳生但馬守微笑點頭,他瞧了一眼天色。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柳生但馬守也愉快的笑了起來。
“這次冒昧發請帖邀請閣下來此,並非是我意,而是他人之意。”
“什麽人可以勞煩得起你?”
柳生但馬守:“有些人是可以的,他就是那個人。”
“他還是她?”
柳生但馬守沒有開口了,此時此刻柳生雪姬柳生飄絮都已順著車簾瞧向了外麵、
外麵有一口青布轎子。
八個轎夫身強體壯,魁梧有力,抬著轎子又快又穩的衝到了這間東營特色的小店前。
隨即一位看上去五十出頭的人佝僂著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撐著一把傘。
天上沒有下雨,這人卻要打傘。
這實在有些奇怪。
很快轎子中走出來了一個英俊非凡的青年。
青年的麵色有些蒼白,身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優雅與貴族式的驕奢之氣。
隻不過當他的視線瞧向陳風的時候,卻微微一笑,顯得說不出的愉快與謙卑。
陳風從未見過這人,可腦海中已浮現出了這個人的資料。
這個人立在門口,本沒有走進店中的意思。
柳生但馬守還是坐在陳風身側,也沒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很快街道上又已經響起了車軲轆的聲音。
一輛馬車也飛馳而至。
馬車中也走下了一位風流倜儻的公子。
這個公子的身上也帶著一種世家子非凡的氣質,腰間還有一口寶劍。
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隨即才跨門而入。
他們直接就已走到了陳風麵前,先對柳生但馬守拱了拱手,隨即望向陳風:“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說話的是後走進來的那位青年。
青年的聲音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冷漠,兩人似乎有一種絕對不可能除掉的仇恨。
陳風神色自然,淡淡道:“你怎麽會來京師?”
“我不應該來?”
“你本不應該來。”陳風冷冷道:“至少本不應當在這種時候來到京師。”
陳風的視線掃向了那位麵色蒼白的青年公子。
公子穿著非常華麗的錦袍,身上的穿著打扮與氣質,也都是非常具有貴氣的。
可陳風對於這個人卻一點也不客氣。
“你就是京城第一花花公子慕容秋水?”
“你知道我?”
慕容秋水一向非常厭惡別人對他不恭敬。
陳風這句話甚至算得上非常不恭敬,可慕容秋水甚至一點也不在意,他的麵上甚至還帶著非常愉快的笑容。
陳風冷冷道:“我不但知道你,而且對你的事跡也非常清楚,隻是你為什麽在這種時候來見我?”
無論任何人都可以瞧得出陳風此時此刻的情緒實在並不太好。
至少對於眼前這兩人非常不客氣。
慕容秋水的身份算得上非常高貴。
他很少受過這種氣,可如今偏偏承受了,而且最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一點也不在意。
特別是那位為他撐傘的老者,實在很詫異。
簡直詫異到了極點。
“我也不願意來找閣下,可世上有些事情卻是明明不願意去做,可偏偏還必須去做的。”慕容秋水:“我就是這個樣子的。”
陳風不說話,隻是我望著慕容秋水。
陳風不說話,慕容秋水隻能繼續說下去:“我們來找你並非是慕容姑娘即將來到京城,而是因為有一個人讓你去見他,我們不能不來。”
“為什麽不能不來?”
“因為那個人的手中有劍。”
一側的慕容青城也開口道。
“他人呢?”
“人已經來了。”
陳風沒有瞧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