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7章 小世界
世上有些人,根本已不算是人了。
或許說他們已經超越了人,超脫了人性的範疇。
東皇太一就是這樣的人。
亦或者說他可以被稱為神——創世神。
這一席話絕非是無稽之談,事實上經過了這千年的努力東皇太一的確已算得上是創世神了,至少在那殘破的世界中算來,東皇太一絕對是創世神。
陰陽家眾門徒也絕對算得上普渡天下的神靈。
在那個殘破的世界中,無論任何人都沒有法子否認那一點的,無論任何人敢對東皇太一有半點不敬,即便是東皇太一不出手,那些神國子民就會群起而攻之。
陳風等人要前往的正是那個地方。
那個極其神秘的地方。
那個無論任何人闖進,都將被東皇太一主宰的地方。
這個殘破的世界,有屬於自身的天地法則,在哪一方天地法則之中,亦或者在哪一方天地秩序之中,擅闖者的實力都將被壓製。
這種壓製並非是單方麵的壓製,而是雙方麵了。
天地法則對於任何人都是平等了。
也正是因為平等,所以天地法則就是天地法則。
可也正是因為這一份平等,卻也是不平等。
因為陳風等人是不太了解這方世界的天地法則的,而那些長年累月生活在哪一方世界的陰陽家眾弟子以及博學多才的東皇太一等人如何不知道呢?
這也就形成了一種不平等的關係。
高手過招,勝負其實也不過毫厘之差。
這一勝一負之間,極有可能就是彈指之間。
速度力量招式出手的時機角度等等一切都將決定勝負。
而倘若掌控亦或者適應這方世界的天地法則,那出招之間當然就存在了極大的優勢,倘若可以利用這一方世界的天地法則出手,那他們出手就將可能給對手造成絕對的陷阱。
而無論任何人在這種不利情況之下交手,那都將九死一生。
殘破的小世界絕非是任何人可以闖進的,無論任何人闖進其中,就等同於將自身的性命交給別人。
可雄霸、破軍、陳風、傅紅雪一點也不遲疑的闖進其中了。
其實也不僅僅是他們,還有不少人也先後闖進了這個殘破的小世界。
迎接陳風、傅紅雪、雄霸、破軍的人是少司命。
少司命少言寡語,性子極其沉默。
陳風和少司命隻是見過一麵而已。
昔日他和蓋聶連手闖進小世界,曾和少司命、大司命兩人交手。
他交手的人,正是少司命。
少司命並未開口說任何話語,陳風甚至懷疑這個女人是啞巴。
前世在瞧秦時明月的時候,他也懷疑少司命是個啞巴,但也不相信少司命是一個啞巴。
陳風再一次瞧見了少司命。
少司命的身後有不少穿著陰陽家服飾的陰陽家弟子。
少司命對任何人都非常冷淡,對陳風當然也一樣是極其冷淡的。
不過禮節之上並沒有半點逾越或不尊敬的地方。
他對著陳風等人點了點,隨時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陳風對於少司命的美貌實在很好奇,他很好奇那淡紫色的絲巾之下,到底是何等的國色天香,不過此時此刻卻也並沒有心思做出孟浪的事情。
而且至少現在他還是不敢的。
陳風沒有瞧見東皇太一,甚至於雲中君徐福都沒有瞧見。
這一路之上,陳風並未瞧見出來少司命以外,陰陽家任何一位長老,至於月神、星魂兩位陰陽家護法,他也是沒有瞧見了。
在兩位陰陽家弟子的引領之下,陳風、傅紅雪先後被帶到兩件古色古香的房屋中。
屋中卻並非是那種書生風流,而帶著一種將軍征戰沙場,金戈鐵馬的味道。
屋中不但有弓弩,而且還有各種各樣的兵刃。
那些陰陽家弟子詢問了一句有沒有什麽其他吩咐,陳風、傅紅雪沒有什麽吩咐,這些陰陽家弟子隨即退了出去,合上大門。
陳風拿著掛在牆壁上一把秦時的弓弩,推開傅紅雪房屋大門。
傅紅雪就坐在陳風的對麵。
此時此刻傅紅雪也盯著一麵牆壁。
牆壁上也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兵器,甚至於流星錘這一類的兵刃也是有的。
不過傅紅雪的眼睛不是盯著牆上懸掛的各種兵刃。
他的眼中也並未瞧見這些兵器,雖然這些兵器的製作都非常精良,甚至某些都可以稱得上神兵利器。
隻不過傅紅雪瞧見得是一幅畫。
畫上隻有一個中年男子,這位中年男子立在荷花亭中,手中有一口飛刀。
飛刀捏在食指、中指、小指之間。
“這難道是名震天下的小李飛刀?”
“是的。”傅紅雪點頭:“從畫中流露出來的氣勢,這畫上的人正是李尋歡、”
“難道李尋歡也曾來過這裏?”
“或許沒有,或許有。”傅紅雪:“隻不過我們實在不需要知道,也不用知道。”
陳風又已經笑了起來。
屋中雖然懸掛了各種各樣的兵器,甚至鎧甲也有。
不光床、桌、椅,這些東西都顯得非常尋常,甚至有些簡陋。
陳風躺在硬板床上,望著長身而立的傅紅雪,淡淡道:“你其實不用再繼續防備了,自從踏進這個小世界,我們就已是甕中之鱉。”
“不過我們並非是他們要對付的人,亦或者說他們或許這一次根本不是要對付人?”
傅紅雪不說話。
陳風躺在床上,望著床頂的天花板,淡淡道:“這一次我們暫時隻不過是看客而已,至於這件事情朝著什麽方向發展,暫時和我們沒有任何幹係,何況如今柳生劍影是還沒有出現的。”
柳生劍影、吳明亦或者黃裳。
這些人才是這件事情中最關鍵的人。
而他傅紅雪不是。
陳風也不是。
——以前陳風並未瞧見得很清楚,可如今他已瞧見得很清楚了。
他已將自身看得很清楚了,無論外界出現任何的變化,他也都能自己做出了決斷,現在他已不是樊籠中的人了。
何況他的手中還有一口劍。
一個人一口劍,即便是與天下無敵,也不過如此。
這時候的陳風,已是昔日獨闖磐石鎮時候的陳風了。
無憂無語無牽無掛,甚至可以算得上冷酷無情。
這種變化,是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
即便是吳明、向雨田也都沒有想到。
他們根本沒有瞧見過這樣的陳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