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
第290章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48)
他不知怎的,心思一動,「你和……那個人鬧矛盾了?」
關於溫希恩為什麼會回到梁家,圈子裡面所有人都在猜,都覺得是她玩夠了,所以才回來的。
但是范咸知道,肯定不是,當初他們兩個人在梨園爭吵時,溫希恩的態度不像是玩玩的樣子,她一定是動了真格的。
很多人都會拿那個戲子來打趣溫希恩,很開得起玩笑的溫希恩卻是一反常態,差點和人打起來,此後就沒有人敢在溫希恩面前提那個戲子了。
沒有人能了解到這段感情的深處是怎樣的,所以最好還是不要指手畫腳。
梁少爺眉眼深邃卻又帶著絲病態的蒼白,冷光做灧,鴉翅般的睫羽纖長輕垂,薄唇殷紅如血。
她說出來的話漫不經心,「戲子無情,人之常情。」
這句話就隱秘的表示了溫希恩和戲子並不是鬧矛盾那麼簡單,兩個人恐怕是直接鬧掰了。
范咸臉上笑的笑容,這才真實了,微微靠得溫希恩的身上,手中把玩著酒杯,好聽的聲音壓的極低,溫柔的像春日的軟水。
「不就是個戲子嗎?你要是喜歡,我可以找一大把漂亮的給你。」
要是先前范咸這麼說,溫希恩定會發脾氣的,從玻璃桌上摸出來煙盒,夾了一支煙咬在嘴裡。
范咸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眼望了過去,眼中帶著一絲不自覺的笑意。
他看著那隻骨節纖瘦的手,瑩白的皮肉下青紫色血管隱隱可見,帶著一股病態。
腕間鬆鬆地掛著一串紅珊瑚手鏈,從落影斑駁中露出來,讓人浮想聯翩,恨不得撲上去把那手狠狠捏住。
最讓人矚目的是她無名指上的戒指,戴在無名指上的意義不寓可否。
范咸眨巴眨巴眼,眸中閃過一絲暗色。
那雙骨節分明的紆瘦指尖夾住一支細細的香煙,垂下頭頓點著煙,但是打火機卻不爭氣,半響都沒有出個火苗來。
溫希恩點著煙,點不著,氣的把打火機往前面扔,吧嗒的一聲響。
這一動靜並不大,但是所有人瞬間都噤聲不語,還是陸遷出來活躍氣氛,才熱鬧的起來。
溫希恩煩躁的抓著頭髮,神色陰鬱。
是誰都可以看出她的心情不好。
范咸嘆了一口氣,湊過來給溫希恩點火,亮起的煙頭如混沌夜空里的一抹紅,很快被隨之噴吐出的煙霧淹沒。
「何必把自己搞成這樣,為了那個人至於嗎?」
「能不提他嗎?」眉宇暗淡的溫希恩深吸一口微嗆的香煙,煙嘴處被艷紅兒的唇瓣咬得浸了幾辯暗色的水漬,她倚著沙發上,姿勢像是在施捨,又像是在引誘。
像是墮落的神明,又分明是頂級的色情。
范咸只是試探一下,看溫希恩好像不在乎的樣子,才鬆了一口氣。
溫希恩這個人一向愛恨憎明,他明白溫希恩再慢慢的嘗試,開始放下。
在這放下的過程中,范咸可以推波助瀾一番。
他真的把溫希恩當朋友,也當兄弟,他不願意看到溫希恩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把自己搞得一團糟。
更何況還因為那個人,他們冷戰了一年。
范咸把手中酒杯里的酒一口灌了,他摟著溫希恩的肩膀,彷彿又恢復到他們以前一起玩時的模樣。
「希恩啊,人呢,要往前看,以後可不要再做這種蠢事了。」
他此刻哪有在旁人那成熟穩重的樣子,啰啰嗦嗦的像個老頭子。
湊近了的時候,范咸聞到了他一直肖想許久的味道,這個問題從年少時久一直纏繞著他。
什麼一個男的可以這麼香?
哪怕是女人身上都沒有她身上那種冷冷淡淡的清香。
所以溫希恩到底是用了什麼牌子的香水?
范咸不動聲色的靠近了溫希恩,深深的嗅了一口,喉嚨乾澀的有點癢。
「怎麼不說話?難道還因為梨園的事情和我生氣?」范咸說這話時居然還委屈了起來,這讓他身上成熟的氣息少了些。
溫希恩把煙按滅,慢慢地將臉面靠近范咸,直至呼吸彼此交纏才停下。
范咸緊張的看著溫希恩,不停的做著吞咽的動作,性感的喉結上下一動。
溫希恩彎了彎眼睛,大笑說:「早就不生氣了,我就是感慨,你變了不少」
范咸聽到溫希恩這麼說立即放鬆了下來,他呼出一口氣,有些抱怨:「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還在生氣呢。」
范鹹的確變了很多,更好看了,兩個人都內斂了,但是現在看著溫希恩,眼睛好像有很多星星,亮晶晶的。
被黑色襯衫擋住的上身支起,像只勾欄兒院里的妖精一樣,眸里含霧,半闔輕擾。
范咸看的呆了,然後紅著耳尖,輕輕的說,「你也變了很多……」
可能是范咸紅著臉的樣子太過於滑稽,溫希恩悶聲的笑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燈光的問題,范咸好像看到她的眼眸里有水漬,波光淋淋的。
那本是疏離尊貴,不可接近的,像是被摘下來的一彎明月,握在掌心了,便也變得柔和可親。
但是范咸卻笑不出來了,他伸手摸著溫希恩的頭髮,溫希恩的頭髮不像她的外表那麼不好接近,是細軟的,摸起來跟上好的絲綢一樣。
腦海里忽然冒出一個荒誕的念頭,范咸心口發涼,看著溫希恩看似漫不經心的神色,眼前有一瞬的眩黑。
心臟像是被冷硬的鐵絲細細密密的勒緊,連血肉都攪弄在了一起,鈍痛而巨大。
溫希恩還是沒有放下,這樣實在是讓他無法理解。
他面無表情的盯了安安靜靜的笑著的溫希恩幾秒后,扣住她的手腕,轉身對著陸遷說。
「你們先玩,我和希恩出去說說話。」
陸遷見范鹹的表情不大對勁,再看看溫希恩,他知道範咸不會亂來,就答應了。
說完范咸便拽著溫希恩往外走,抓著手腕的力道大的幾乎要磨碎骨頭。
溫希恩吃痛的皺著眉,抿著唇不說話,跌跌撞撞的勉強跟上他的步伐。
他們來到外面沒有人的角落,范咸便一把將她推到了牆壁上,溫希恩自始至終都是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