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88)
第611章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88)
就像是正在怒放的曇花,雪白的花瓣不過剛剛展開,就已經在漸漸凋零。
溫希恩喘息著扣住季崢的手,「葯……」
「對,對,葯,吃藥才能好……」季崢完全慌了,把溫希恩扶到床上躺著,抖著手去抽屜裡面拿葯。
一碰到藥瓶,季崢的手就抖的厲害,怎麼拿都拿不穩,拿了好幾次藥瓶都抖的掉了回去。
溫希恩眼前發黑,疼痛帶來強烈的暈眩感,她的額頭滲出冷汗,鬢角汗濕一片,臉開始發紫,嘴唇也是。
「季……季崢……我疼……」
那聲音虛弱,透著死亡的氣息,季崢的瞳孔往裡縮,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也在抖:「殿下,別,別怕,馬上就不疼了……」
季崢拿著藥瓶的右手顫個不停,他用左手大力按住,還是在顫,他的殿下一個勁的在他耳邊低語,帶著點哭腔,很可憐,如同小貓兒一樣說著疼。
越是聽著溫希恩說疼,季崢就越慌,好不容易把幾個藥瓶里的葯一一到了出來。
溫希恩喘得太厲害,明顯是重病複發的樣子,甚至比之前在之前的那次還要嚴重。
季崢伸手扶她,一隻手喂她吃藥,溫希恩很乖很乖的一顆一顆的吃掉。
很苦,含在嘴裡的話會特別的想吐,所以溫希恩直接吞了下去。
房間太安靜了,季崢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溫希恩,只要溫希恩的眉頭皺一下,心也跟著揪起半截。
「還疼嗎?」男人的聲線還是抖的。
溫希恩的臉色太難看了,埋在陰暗裡,就像是瀕臨死亡那樣破敗。再稍微往前半步,就是天人永隔。
「殿下……」男人聲音嘶啞。
而溫希恩此刻的情況也確實十分不好。
這病溫希恩沒想管,沒有必要管,因為她馬上就會死在周楠的手裡,那麼這病也就不重要了,反正遲早要死的,他們都以為溫希恩是被氣的,其實是被周楠壓的,從周楠把她摔在沙發上的那一刻起,原本隱隱作痛的心口突然爆發,就像是五臟六腑都被揉碎了一樣,泛起劇烈的疼。
但是想想其實也是正常的,溫希恩的身體本來就不行,本人也不好好珍惜,止痛藥也是背著季崢大把大把的吃,止痛藥吃多了也有強烈的反作用,可是溫希恩就是忍不住,剛才情緒波動又過大,刺激過了就吐血了。
更重要的是系統都屏蔽了她百分之五十的痛覺,還那麼痛!
系統:【你要是多拿幾個a,也不至於連百分之百的屏蔽痛感器都用不了。】
溫希恩:【我很認真的走劇情的好不好!】
系統陰陽怪氣:【是啊,很認真啊,拿不到a啊,真可憐啊。】
溫希恩差點又被氣的吐血,強行壓下身體里翻湧的血氣,溫希恩有了一點力氣,就叫季崢去拿一個裝糖的盒子。
打開盒子,裡面都是圓圓白白的藥片,這是止痛藥,但是裝在糖盒子裡面很容易讓人誤會是像糖。
季崢一開始也以為是糖,但是看溫希恩抓了一把把想要往嘴裡塞,他覺得不對勁,下意識的聞了聞,突然臉色大變。
「啪」的一聲,糖盒被季崢拍到地上,止痛藥灑了一片,溫希恩手裡面的也沒有倖存。
溫希恩:……
季崢現在的表情猙獰的如同發狂的野獸,可偏偏他眼睛很紅,好像馬上就哭出來了。
「殿下!你能不能乖一點,這藥片你吃不得的,會沒命的你知不知道啊!」
他憤怒的嘶吼著,失去了冷靜。
溫希恩當然知道了,她自己的身體比任何人都清楚,反正都要死了,這病又很疼,吃吃止痛片還能緩解一下,不吃的話真的會要命。
現在止痛藥全都灑了,一顆都不剩,恐怕以後季崢也會死死的盯著她,這說明以後疼的話,她只能靠自己熬過去了。
溫希恩又被氣的想吐血,胸口陡然生齣劇烈的疼痛。就像是要把身體撕裂一般,沿著血脈散開,從頭到腳,無可避免。
溫希恩把痛吟死死的咽下去,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的襯衫。
纖長濃密的睫毛被冷汗染濕,溫希恩顫抖著手,抓住掉在被子上的漏網之魚,僅剩的止痛片。
溫希恩喘息著,想要把手裡葯吃下去。
季崢見溫希恩還想吃,氣的表情都扭曲了,可是哪怕再憤怒,還是很小心的把止痛藥搶過來。
溫希恩真的忍不住了,被疼哭了,嗚嗚咽咽的聲音無助至極,「季,季崢,我疼,太疼了,給我吧……給我吧……」
季崢捏緊了止痛片,高仰起頭看天花板,眼角潮濕,泛紅,他在哭,只是忍著沒有讓眼淚流下來。
緩了一會兒,幾乎哀求的看著溫希恩,笑的勉強,比哭還要難看,「殿下乖,我去給你拿糖吃,這樣就不疼了。」
男人把她當小孩子哄,說著就要去找糖,接過剛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衣服摩擦的聲音。
猛然的轉頭一看,看到溫希恩下床竟然想去撿地上的止痛片,季崢的心痛的難以呼吸。
他不敢耽擱的把溫希恩抱回了床上,在低頭的時候一直沒有忍住,眼淚滴了下來,剛好滴在了溫希恩的臉上。
溫希恩一愣,迷迷糊糊的抬頭就看到淚流滿面的男人,削薄的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
溫希恩伸手去摸男人的眼角,為他擦去眼淚,結果眼淚流的更多了。
季崢怎麼這麼會哭。
她還沒有看到過季崢哭呢,在她眼裡,季崢無所不能,沒有什麼能難倒他。
可是現在哭的就像個孩子。
「別,別哭,難看死了。」
季崢竭力忍著不流眼淚,卻在聽到這句話后一下子沒忍住,一滴眼淚從眼眶裡滑落,他用力擦掉,哽咽著抽煙,「殿下好好吃藥,不要再背著我吃止痛片,我就不哭了。」
溫希恩把男人臉上的眼淚擦掉,猶豫了一下,皺著眉白著臉,不甘不願的答應了,「好,好吧。」
可剛說完這句話,喉嚨里湧起的鮮血就沿著慘白的唇角一點一點流了出來,滴在白色柔軟的枕頭上,在緩慢的沿著枕頭的弧度蜿蜒而下。
溫希恩:疼死我得嘞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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