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友相見
孟小凡順著孟不凡的指引,看見山邊的那株大樹,但他並沒有看出這株大樹有什麽不同,便問道:“真的是這裏嗎?”
“對,”孟不凡說道:“快劃過去。”
孟小凡見師父說的很認真,便不再懷疑,用力的劃著竹筏向那株大樹靠近。到了跟前,才發現大樹生長在一塊從山體上凸出的大石的縫隙中,而這塊大石旁邊卻有一個約兩人寬,七尺多高的洞口,若不是靠近,在河中很難發現。
“就是這裏,進去之後一直向前劃行,等出了這個山洞就到了,隻不過這裏麵暗流甚多,等下要多加小心。”孟不凡叮囑孟小凡。
孟小凡連連點頭,然後用竹竿在石壁上撐了一下,竹筏順利的進到洞中。這個山洞入口的地方非常狹窄,但水流不急。前行不遠,山洞豁然增大,但竹筏剛進到這裏,就開始在水中打轉,孟小凡使出全力也沒能讓竹筏前行。
孟不凡見狀,一把從孟小凡手中奪過竹竿,然後使用內力,竹竿在洞壁上猛點一下,竹筏這才從原地向前駛去。但剛到這個山洞中間的地方,竹筏又開始在水中打轉,並且慢慢的退向剛才的洞口,這時竹竿的長度已經接觸不到洞壁,無法再借力,孟小凡正要開口,隻見孟不凡把竹竿深深的插入水中,然後再次施以內力,竹筏竟然又繼續往前行了。這次竹筏直接駛出了這片開闊的山洞,再次進入一個狹小的洞口。孟不凡把竹竿遞給孟小凡,然後雙手撐著洞壁繼續施以內力讓竹筏前行。
這段狹長的山洞足有百米長,出了洞口,前麵是一個水潭,潭水清澈見底,水麵平靜,水中有許多魚在遊弋。
孟小凡把竹筏劃至岸邊,然後跳上岸,剛站穩,孟不凡輕輕一躍也已站在他身邊。這個地方在兩個山峰中間,兩麵全是絕壁。孟不凡師徒把竹筏從水中拉出,放在一麵山體的隱蔽處。
等放好竹筏,孟不凡帶著孟小凡沿著狹長的山穀向裏麵走去。
“師父,剛才在洞中,你為何把竹竿插入水底?”孟小凡還在對剛才洞中的情況的情況感到好奇。
“這個洞中有幾股暗流,特別是中間那個地方,如若不用竹竿撐住暗流下麵的一塊石頭用力把竹筏送到後麵的洞口,竹筏就會被暗流送回入口處。”
孟小凡聽了師父的話才有所明白。
沿著山穀漸行,或是崎嶇,或呈緩坡狀,大約半個時辰後,師徒二人慢慢來到了半山中的一處平坦處,平坦處有一個山洞入口,這個山洞並不大,剛進去沒多久,就到了另外一個出口,這個出口非常隱蔽,若是不仔細查看,很難發現。
出了洞口,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四麵環山的地方,地方非常大,也非常平坦。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處竹林,然後是各種各樣盛開的鮮花。孟小凡還在欣賞著這美景,卻被師父拉著向竹林深處走去。
“可是孟兄到了?”
兩人剛進竹林,就聽到遠處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孟小凡暗道:“好深的內力。”
“正是愚兄。”孟不凡大笑。
師徒二人出了竹林,便看到一灰布長衫的中年男子者站在前麵,那男子見到師徒兩人,忙抱拳行禮,孟不凡還禮,然後看著孟小凡道:“這便是我給你說的丁遠山丁師叔。”
孟小凡忙躬身行禮,道:“丁師叔好!”
“這就是你說起的徒弟?”丁遠山一麵扶起孟小凡,一麵問孟不凡。
“正是小徒孟小凡。”
“這名字好啊,一個孟不凡,一個孟小凡。”丁遠山笑道。
孟不凡也笑道:“他跟我的時候沒名沒姓的,自己就起了個這樣的名字。”
丁遠山看著孟小凡笑了笑,“名字不錯!”然後轉向孟不凡,道:“我算著日子,你們應該就在這幾日到。”
孟不凡道:“接到你的飛鴿傳書,我就出發了。我想以後年紀大了,就把小凡也帶來了,讓他認認路,日後有什麽事情可以讓他多跑跑。事先沒和賢弟溝通,還請見諒。”
丁遠山道:“兄長見外,都是自家人,何須多禮,再說我這個地方也不是來不得,隻是實在不好找,孩子們也不一定願意來這偏僻的深山中。”
“是啊,起初他感到新奇,竹筏劃的飛快,但不多時便有些煩了,我就給他講了一些舊事,這才提起他的興趣。”孟不凡笑著說道。
“我們到裏麵再敘。”丁遠山說完引著孟不凡師徒向裏麵走去。
師徒二人跟著丁遠山來到一處竹屋前,雖是竹屋,也是按庭院的格局布置的,也分正堂和東西廂房。
竹屋前站著一中年婦人,雖已中年,雖是粗布衣衫,雖無施粉黛,但卻掩蓋不了美麗麵容,這婦人正是丁遠山的妻子穆欣月。
“孟兄。”穆欣月麵帶微笑向孟不凡施了一禮。
“弟妹。”孟不凡回禮。
“請。”丁遠山引著孟不凡師徒走向竹屋。
進了正堂,丁遠山和孟不凡在正位落座,孟小凡在左邊客座落座。穆欣月則去為幾人奉茶,然後在右首客座落座。
“兩個孩子去哪兒了?”孟不凡問道。
“他們去天香峰,奇兒的雲汐內功心法已經通關……”
“是嗎?那真是可喜可賀啊,沒想到這孩子還是個練武的奇才。”孟不凡笑道。
“是啊,我練這十重雲汐內功心法用了十五年年,這孩子隻用了十二年。就是因為最後這一重閉關半年,汐兒一直沒人玩耍,奇兒一出關,她便拉著滿山跑,今日便是一起去了天香峰,那裏的天香花開了,汐兒最是喜歡了。”
“孩子們能陪著你們夫妻二人住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已是很了不起。”
“這也是我邀兄長來這裏的原因,奇兒未涉足過江湖,所以他的事情還需要你多費心。”
“你真打算讓奇兒離開這天問山?”
丁遠山點了點頭,道:“我和師妹少年時經常跟著師父雲遊江湖,也算見識過世間萬千,但奇兒自從兄長帶到這裏之後,還從未離開過,現在他的武功已經初成,所以我想讓他去江湖上曆練曆練,隻是我曾經與人發誓,不再離開這裏,無法親自帶他出山,他一個人出去我又不放心,所以就勞煩兄長帶他出去看看。”
“他已經死了十八年,當年那個誓約你也沒必要一直恪守。”孟不凡歎道。
“他人雖死,但誓約還在。”
“既然如此,老鬼也不再相勸,奇兒到了外麵,我自當帶他如親生一般,他和小凡年齡相仿,兩人日後結伴同行,既能了卻孤單,也能互相照應。”孟不凡知道丁遠山是十分守信之人,他若不自己毀約,旁人是無法勸的動的。
“其實我讓他出去的真實目的,是為了探尋自己的身世,當年兄長在雲汐河上救得他時,他尚是一個繈褓中的嬰兒,如若不是師妹那時恰好生下汐兒,有奶水喂養,恐怕也無法把他留在這裏,這十八年來,我和師妹把他視為己出,他也待我們如父母,但他的身世卻無論如何也不能隱瞞,何況當時他懷中還有一塊血布,雖然其中的內容無法揭開他的身世,但也不能隱瞞,之前不告訴他,是怕他知道之後無法安心練功,所以才要等他把天問劍法和雲汐心法練成之後再告訴他。”
“是啊,當時隻是來告訴你師兄的事情,不想在雲汐河中漂著的一個木盆中撿得他,這孩子白白胖胖的,十分可愛,如果不是老鬼居無定所,真舍不得給賢弟留下。”孟不凡說道此處笑了起來。
“這孩子確實惹人喜愛。”穆欣月也麵帶悅色的說道。
丁遠山道:“這麽好的孩子,所以他的身世不能不清楚,真相也許好,也許壞,但終究還是知道了要好的,如若當年真有什麽事情,他也該為自己的父母做些什麽。”
聽了丁遠山的這些話,孟不凡和穆欣月都點了點頭。
丁遠山夫婦住在天問山中,有兩個孩子相伴,自是不覺寂寞,但孟不凡的到來,還是讓他們有說不完的話。雖然夫婦二人不問世事,但孟不凡每次帶來江湖上的一些事情,還是讓他們多少覺得新奇,所以每次相見,都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