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隻是沒有也許
“因為你是我的夫君。”
盧月珊沒有停下手中的活兒，淡淡的說道：“你為何不按爹爹提前交代的話說？那樣便用不著我前去為你開脫。”
盧月珊回頭望了一眼郭碩，見他沒有看自己，然後繼續回頭收拾東西。
郭碩道：“我想看看他當著枯榮大師的麵怎處置我。”
盧月珊道：“他要是真的當場處死你你該如何？”
“那就死了。”郭碩有些自嘲的說道。
盧月珊道：“死很容易，但你又何必選擇這樣去死？”
郭碩沒有回答，而是走到盧月珊跟前去拿起他收拾好的包裹準備離去。
盧月珊沒有鬆手，郭碩沒有強拉，而是鬆了手，轉身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我不願意，難道你就願意了嗎？”
這句沒頭腦的話盧月珊卻是明白，她說道：“我知道你對我有怨氣，但是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實難挽回，我……”說著盧月珊雙目淚光閃爍。
郭碩似乎有些不忍，想要站起來為她拭淚，但身子剛剛離開椅子，盧月珊已經拿著巾帕把將要順著臉頰留下的淚給拭幹了，他又坐了回去。
“其實你不必這樣，雖然當初.……但最終的選擇是我自己，我不怪你。”
盧月珊含淚道：“若沒有我，你現在不會是這個樣子，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了你。”
郭碩道：“你還沒看明白嗎？即便沒有你也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因為……”
望著滿眼通紅的盧月珊郭碩沒有把話說完。
盧月珊再次拭了拭眼淚，然後望著郭碩堅毅地說道：“你逃走吧，就像……三年前那樣，讓任何人都找不到你。”
郭碩道：“沒人找到？你不是找到了嗎？”
盧月珊道：“那是因為我從一開始就跟著你。”
郭碩歎息一聲說道：“整個江湖都將變得血雨腥風，我還能往哪裏逃？勳烈崖已經被人忘記了，很清靜，我就按爹爹的要求去住上一年，也許這一年內什麽事情都解決了。”
“可是.……”盧月珊欲言又止，然後又說道：“你若是不嫌棄，我跟你一起逃，畢竟我.……”
郭碩道：“我已經說了，哪裏都不去，就去勳烈崖。”說完郭碩看見盧月珊又是淚流滿麵，有些不忍的說道：“你要是願意可以隨我一起去，我想爹爹是不會阻攔的。”
“你……你說的可是真的？”還未拭去的淚花，在盧月珊激動而顯得歡喜的麵頰上一閃一閃的煞是好看。
郭碩道：“當然是真的，你與我是夫妻，又是同命相憐，到了此時還是在一起的好。”
盧月珊拭幹淚道：“好，我這就收拾東西，然後與你一起去後山。”
郭碩看著重新忙碌的盧月珊眼神複雜，他不知道當初自己若是沒有答應娶她會是一個怎樣的結果。也許他不答應父親有辦法讓他答應；也許他最終也沒答應，那樣天雲山莊與郭林山莊會反目成仇，從而引起江湖動蕩，若是那樣天一教可能就會提前現身；也許會有像枯榮大師這般的人物出來從中調和，雖然那樣能避免江湖動蕩，但兩大武林世家反目成仇對江湖正派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
隻是沒有也許。
盧月珊以前是天雲山莊的大小姐，現在是郭林山莊的少夫人，但她不像其他大戶人家那些小姐夫人那般講究，何況現在也不是去走親訪友外出遊玩，她是要陪著郭碩去勳烈崖麵壁思過，接受懲罰，要帶的東西自然是越少越好，所以她很快便把自己需要帶的東西收拾好打成一個和郭碩那個包裹一般大小的包裹。
盧月珊一手提著自己的包裹，一手提著郭碩的包裹，然後對有些愣神的郭碩說道：“我們走吧。”
郭碩回過神，站起身走到盧月珊跟前伸手去接她手裏的包裹。
“不重，我拿著吧。”
“還是我拿吧。”
郭碩嘴角揚起一絲微笑，盧月珊麵上也露出了喜色，把兩個包裹都遞到了郭碩手中。
走到門口時，郭碩停下腳步回身四下望著，好像是從此一去不複返了在與這間屋子告別。
盧月珊沒有隨郭碩的目光望向四下，而是深情脈脈的看著郭碩，有歡喜也有愧疚。
“走吧。”
郭碩轉身大步邁出門欄，然後看見管家正帶著兩個小廝與盧月珊的兩個丫鬟一起站在院中。
見郭碩與盧月珊出來，管家上前說道：“需要帶什麽東西公子盡管吩咐，我讓人一並送到勳烈崖。”
郭碩微微笑著說道：“不用了，何叔去忙吧。”
管家說道：“崖下的那間屋子好多年都沒人住了我已經派人去打掃了，日常必須的用品也一並帶過去了，公子去的時候應該就打掃好了，若是這中間想起來需要什麽讓他們帶話回來，我再給公子送去。”
郭碩道：“多謝何叔，讓您費心了。”
管家說道：“公子還是這麽客氣，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隻不過這一年公子要吃些苦了。”
郭碩笑道：“習武之人，並不是真正的什麽少爺公子，這不算吃苦。勳烈崖那裏清靜，環境也優美，我正好可以靜下心來練功。”
管家道：“公子有如此心態實在難得。公子放心練功，我會吩咐人每日把飯菜及時送到。”
盧月珊道：“不用麻煩何叔了，我與公子同去，我們自己做飯。”
管家一驚，忙說道：“這怎麽能使得，老爺知道了一定不會同意的。”
盧月珊道：“公子走了剩下我一個人也是無事，我在那裏可以更好的照顧公子，讓他安心練功。”
管家道：“少夫人怎麽會照顧人，即便會也萬萬使不得。”
盧月珊笑道：“我照顧自己的夫君怎麽就使不得了？”
“你……總之夫人這樣做就是使不得。”
管家見盧月珊說的堅決，又見郭碩手中提著兩個包裹，知道兩人不是在說笑。
郭碩道：“何叔放心，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是受罰，不是去那裏享福，所以何叔不用經常派人去。”
說完郭碩與盧月珊就要離開。
何叔指著兩個丫鬟說道：“夫人要去也得把她們帶上吧。”
盧月珊道：“公子已經說了，我們是去受責罰，怎麽好帶她們，讓她們留下來看家吧。”
“這.……這怎麽能行啊。”看著已經走出院門的郭碩與盧月珊管家直搖頭，“還是趕快告訴老爺吧。”
說完急匆匆的走了，留下兩個不知所措的丫鬟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