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腦子裡滿滿的全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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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什麼了?」陸小鳳問。
山西雁卻說:「無論你明白什麼,我只明白一點,霍天青要是死了,我這裡所有的人,包括我在內,都不能活。」
陸小鳳還要說什麼,蘇陽卻朝他擺了擺手,道:「你放心,你們這裡的人,一個都不會死。所以.……」
陸小鳳臉一沉,對山西雁說:「所以你可以把你袖子里的短刀扔了。」
這句話聽起來很莫名其妙,可山西雁原本焦黃的麵皮頓時紅了,嘆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
說完,他一翻手,一柄只有半尺來長的短刀忽的從袖子里滑出來。山西雁尷尬的笑了笑,隨手一拋,短刀便遠遠的落在了院子里,發出當的一聲脆響。
小院里的其他人聽到這響聲,停下了手裡的事,紛紛朝這邊望過來,氣氛變得異常沉寂,誰也沒有再開口。
山西雁緊繃著臉,一道道皺紋深深的陷入了皮膚里,整個人好像一瞬間老了十歲。
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風塵僕僕的趕來探望他,還帶著還帶著自己都捨不得喝的好酒來與他分享,而他卻隨身帶著一把刀來歡迎這這個朋友,這種事,只要稍微有點良心的人都會覺得過意不去的。
尤其對於一個大俠來說,這絕對不是『不好意思』四個字可以揭過去的,僅僅這一件事就足以讓他晚節不保,在江湖中再也抬不起頭。
更可怕的是,他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天禽門這塊牌子。
他剛想解釋,又話還沒出口,就又覺得無從下嘴。這種事根本是解釋不清楚,黃泥巴掉褲襠里,你能怎麼解釋?除了趕緊換條褲子之外,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不是所有的誤會,都可以用嘴巴說清楚的。
山西雁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不住的搖頭的苦笑,緩緩的抬起了手掌。
這雙鐵掌可以輕鬆的把一塊半尺厚的磨盤打成四塊,想要打碎一個老頭子的腦袋想必也不是什麼難事。
一個人要是死了,那就足夠解釋所有的誤會了。
蘇陽忽然笑道:「這種匕首想要殺陸小鳳恐怕是不可能。」
「所以這把刀一定不是用來殺陸小鳳的,也不是用來對付我們的!」蘇陽接著很肯定的大聲說道:「關中大俠三十年豪傑,絕不會做出對不起朋友的事。」
他的聲音真大,好像刻意在叫出來一樣,讓所有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花滿樓也微笑道:「山西雁對朋友義氣,天下皆知,絕不可能用刀子來對付朋友。」
山西雁猛的抬頭望著蘇陽和花滿樓,眼神里已然充滿了感激。
人有時候應該學會給別人台階下。拿一個台階給別人從高處下來,遠遠比用梯子把人送上去要值得感激,因為在台上的人若是下不來,往往會摔個半死,你給他一個台階,就等於救了他一條命,他往往能感激你一輩子。
而對於江湖中這些今晚睡下,就不一定能看到明天的太陽的漢子們來說,有一個懂他的朋友,更勝過金山銀海。
當然台階是給人走的,若是惡狗,那非但沒有台階,等待他的一定是一棍子打爛狗頭。
可山西雁絕不是惡狗,而是一隻有些固執,又有些可愛的老頭子。
山西雁苦笑:「不是恐怕,而是一定,所以.……」
「所以這把刀是用來殺你自己的。」
陸小鳳也笑了,道:「如果我一定要找霍天青的麻煩,你就會用你的命,來請我放過他。」
山西雁點點頭:「這種手段或許很不光明正大,但是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
他說完,朝院子里的小販、郎中、雜耍等人一瞪眼,沉聲喝到:「你們說是不是!」
回答他的是一片刀光劍影,賣包子的從包子里抽出了短刀抵在自己的胸口,郎中的藥箱里抽出短刀抵在自己的胸口,玩雜耍的從小猴子的衣服里抽出短刀抵在自己的胸口.……
也就一個眨眼的功夫,關中大俠的這個小院子的一群江湖奇人,好像都活膩了一樣。
「你放心,我說過這種事不會發生,就一定不會發生,而且我們現在就要走了!」
蘇陽說完真的就立刻站了起來,一手拉著花滿樓,一手拉著陸小鳳就朝門外走。
「你們不追查珠光寶氣閣的案子了?」山西雁愣在原地,以他在山西地面的江湖地位,自然已經知道珠光寶氣閣發生了什麼,才會找來這群同門,打算用他們的命請陸小鳳放過霍天青。
因為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是他早就知道,陸小鳳這傢伙遇上了閑事是一定會管到底的,而霍天青絕不是陸小鳳的對手。
「我們就是來拜望一番關中大俠的!」蘇陽頭也不回的說:「當然,如果霍天青想找我們,那麼你應該知道在哪可以找到。」 ……
城裡的一家客棧。
客棧的後院有一個大大的房間,房間里用木板隔著三個大大的澡盆,澡盆邊上放著三大杯酒,澡盆里泡著三個大大的男人。
陸小鳳躺在澡盆里,正在用一隻銅鏡照著自己的臉,嘴唇上已經長出了一片青胡茬,他一邊用手摸著嘴唇,一邊說:「我們就這麼走了?」
「不走?不走等到看以山西雁領銜出演的苦情戲嗎?」蘇陽渾身泡在暖洋洋的熱水裡,眯著眼睛說:「這老頭固執的狠,咱們若是真要對付霍天青,你信不信,你就能死在咱們跟前?」
陸小鳳道:「我怎麼可能看著他死?可難道霍天青的事到此為止了?他很明顯和青龍會有瓜葛。」
「這已經足夠了,咱們想知道的,不也正是這些。」
陸小鳳還在摸他的鬍子,似乎對於自己鬍子的生長速度很不滿意,心不在焉的問:「知道什麼了?」
蘇陽扭頭看著陸小鳳道:「這三年來霍天青不和天禽門人來往,天禽門就等於少了一個大高手坐鎮,可青龍會居然沒有再sao擾天禽門,這難道不奇怪嗎?如果我沒有猜測的話,一定是天禽門的掌門,咱們這位霍天青霍大總管和青龍會達成了某種協議,甚至在三年前那一戰之後,他就已經妥協,上了青龍會的船,代價就是青龍會不找天禽門麻煩。」
「據說閻鐵珊一直不太買青龍會的帳,恰好珠光寶氣閣的財富又足夠的多,所以這位原本和閻鐵珊有著很好關係的霍大總管,就找機會害死了他,以後珠光寶氣閣的財富,就歸青龍會所有了。」花滿樓補充道。
「不錯,連山西雁都被天禽門看的比命還重要,何況霍天青這個嫡傳的掌門?而他之所以這三年不和其他人來往,想必已經做好了一旦事情暴露,不連累天禽門,自己扛下所有罪責的準備了。」
蘇陽說完,看了陸小鳳一眼,笑道:「當時我就已經猜出來了,你怎麼連這個都想不到?」
花滿樓笑了,對蘇陽道:「他一脫光衣服,腦子裡就容易想到女人,再好用的腦子裡一旦裝了個人,你還指望他能想什麼。」
蘇陽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也許還不是一個人,據說峨嵋派三英四秀中,四秀是四個很漂亮的小姑娘,說不定我們的陸大俠.……」
陸小鳳瞪眼道:「你們兩應該改行。」
「改什麼?」
「說相聲。」
話音未落,吱呀一聲房間的門砰的被人踹開了,居然從外面走進來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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