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皇帝、總舵主和神秘人士
場面有點冷,氣氛很尷尬。
塵道長這一輩子過的並不快活,愛情慘遭背叛**,事業上先有於萬亭壓了他一頭,他做了幾十年的副手,好不容易老於死了,又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個內定總舵主陳家洛搶個本該是他的總舵主職位。
原以為這位內定的官二代武二代富二代裝『逼』二代是個有位少年,能帶著他們**滿清,結果搞了半輩子反清復明,越反越回去了,清沒反成,自己卻反成了欽犯,偌大的紅花會煙消雲散,躲到回疆了此殘生。
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他的武功劍法,七十二路追魂奪命劍江湖上幾乎人可及,一雙連環『迷』蹤腿,綁上了手都能把青旗幫一眾好漢踹成殘廢,若論武功,當前紅花會不做第二人想。
人人練武,所謂何來?卻被蘇陽發了一面最低等的牌子,這簡直比余魚同被發好人卡還要難以忍受,再加上聽說連總舵主都只有四級令牌,塵頓時大怒,滄浪一聲拽出寶劍,嘿嘿冷笑三聲。
「好好好,聽十四說你武功出神入化,感情你雖不是朝廷鷹爪,卻是來砸紅花會場子的,老道士今曰倒要領教領教了。」
這就是蘇陽的麻煩所在,解釋也解釋不清楚,而塵要是個嬌滴滴的小娘們也就罷了,卻是個老頭子,總不能帶著他走遍所有副本吧,況且要是人人都像他這樣不服氣,蘇陽也沒那閑工夫。
說到底,還得打,打服了為止。
「陸先生以為如何?」蘇陽望了望陸菲青。[
陸菲青也嘆了口氣,搖頭道:「天下英雄數這點不假,可若說道長只能領一塊四等的牌子,莫說紅花會,就連我這個局外人也覺得未免欺負人了。不知公子是哪一類的?」
陸菲青是個厚道人,言辭之中倒沒有什麼譏諷,只是認為蘇陽過於託大了。
蘇陽道:「第一二等的,只有十五塊,以我的功夫,領一塊二等的也要掂量掂量。罷了,打過再說。」
「好,請指教。」
塵心中有火,指教兩個字分明是反話,任誰都能聽出來,他是要指教指教眼前這個狂妄的小子。
話音剛落,挺劍便刺,長劍嗤的一聲,忽左忽右,分刺蘇陽雙肩,又像是直取面門,但若是高手,說不定便能看出稍一變化就可直達咽喉,實在令人防不勝防眼花繚『亂』,稍稍猶豫或者判斷錯誤,便是個開膛破肚的下場。
而他腳下也是走坎宮,踏震位,按照五行八卦之勢,靈動比,身形配合上劍法,又快又奇,正是追魂奪命劍之中最精妙的大五鬼劍法。
僅這一劍,蘇陽已看出塵的劍法,還略在苗人鳳之上,尤其他暴怒之下出劍,竟然沒有絲毫的浮躁輕飄,絕對算的上老辣。
嗤的一聲輕響,劍尖已經到了蘇陽右胸。
原來這一劍既不是刺左右雙肩,也不是刺面門咽喉,直到劍尖及身才顯出真實目的來,而此時對方再要想招架就已經來不及了,反應慢的已然受傷,就算反應再快,也只能後退躲避,失了先機。
而塵外號奪命追魂,劍法就在奇、快二字上,在他面前失了先機,之後必然是個步步落後,被動挨打的局面,很多人甚至連劍都拔不出來便敗了。
陸菲青和余魚同都是識貨的,看出其中的妙處,大叫了一聲:好劍。
當真是好劍,只不過要換一個劍字。
『劍』字的音還沒有完全吐出來,這兩人的聲音陡然變了,像是被割了喉似得,呃的一下。
蘇陽右手二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胸口,鐵鉗般死死的夾住了塵的長劍,劍尖就頂在蘇陽的胸口衣服上,但論塵如何用力,都不得寸進。[
學自陸小鳳的靈犀一指現在是越發的熟練了,對於陸小鳳而言,物不可夾,蘇陽雖然做不到這一點,但夾住武功比他低的人的兵器,倒是易如反掌,用來唬人是最好不過。
和塵動手,一招取勝雖不難,但蘇陽可沒法保證他能活下來,若是又想勝他,又不能殺他,只怕要幾招之後,到時候塵即便落敗,也未必會心甘情願的受第四等令牌。
得把他們鎮住。
的確鎮住了,余魚同和陸菲青見了鬼一般,張大嘴說不出話來,而塵更是連劍都忘了往回拔,怔怔道:「你,你這是什麼妖術?」
對於這個層次的武者來說,蘇陽這一手,的確只有用妖術來解釋了。
院子里的老僕人和周圍的家丁壯漢們,更是連發生了什麼都沒看清,一個個傻乎乎的滿頭霧水,有個人還嘀咕的兩句:「怎麼還不打?」
蘇陽抬手把劍尖向一側鬆開了兩指,道:「得罪。」
塵臉『色』一會紅,一會白,就像練了乾坤大挪移似的變化了幾番,然後甩手把長劍拋了出去。
「好武功,果然是聞所未聞,佩服!英雄令的主人,果然是不同凡響。」
「再領教道長的腿法。」蘇陽道。
塵斷臂,故而除了劍法之外,更是苦練出一套腿法,威力並不比追魂奪命劍弱,況且人腿和劍不同,能夾住劍,腿卻是沒法夾的。
塵一擺手,道:「如今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公子一招破我劍法,再要破我腿法,也非難事,老道士這點伎倆就不拿出來獻醜了。」又道:「既然總舵主沒回來,公子不如屈尊在這裡略留半曰等候總舵主,我們總舵主年少有為,最愛交朋友,我看兩位年紀相仿,說不定」
「我朋友不多,也不算少,我看就不必了,在下還有其他事,請塵道長收下令牌吧。」
蘇陽擺手打斷了他,塵和余魚同最初的想法都一樣,為紅花會拉攏人才。
這本來也可厚非,但每次有人為了某種目的拉攏自己的時候,蘇陽就會不自覺的想到白玉京。
同樣是所謂的『朋友』,白玉京不可謂不缺人手,可他就算是遇到了要命的事,也不想把自己牽扯進去,一句話,找他喝酒行,幫他打架不行。
越是這樣,自己反而越是願意為了他豁出命。
蕭峰也是如此,少室山上他獨戰天下,首先想的,並非是利用段譽大理王子的身份,請段正淳出面幫忙,也不想段譽參戰,而是讓段譽閃人,段譽堅持不肯,他又命隨自己來的燕雲十八騎保護段譽。
而有些人,卻是拉著朋友一道干殺頭的買賣,越是好朋友,越要把你拉上船。
蘇陽不否認紅花會的義氣,也承認也許後者才是真正成大事的做法,但並不代表他喜歡這種人。
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偏不喜歡。
清朝中期之後,整個江湖已經有點變味道,不那麼純了。
不料塵卻道:「我技不如人我認了,可這令牌萬萬不敢收。」
「為什麼?」蘇陽正要說比武之前不是說了好嗎?可轉念一想,好像並沒說過輸了就要接受這樣的話,一時大意,被這老道士唬了一次。
塵嘿嘿笑道:「紅花會是天下第一大幫,我身為二當家,若是收了這四等令牌,豈非給紅花會抹黑,況且總舵主都沒有接受,我豈可先受?」
「那你要怎樣?」
「除非總舵主也收了令牌,並且下令。」塵這傢伙是要把陳家洛也拖下水了。
陸菲青見場面有些尷尬,出來打圓場道:「公子不必介意,紅花會群毫絕不敬之意,只是全會上下,均要奉總舵主號令,塵道長也是」
「告辭了。」蘇陽揮手打斷了他,轉身就朝外走,留下塵和陸菲青余魚同等人面面相覷。
離開了大庄,便是西湖孤山。
順著山邊一路走來,望湖山深處,但見竹木陰森,蒼翠重疊,不雨而潤,不煙而暈,山峰秀麗,挺拔雲表,湖光山『色』甚是怡人,蘇陽也有些難得的放鬆,有些羨慕令狐沖,能攜美歸隱西湖的梅庄。
等到自己活著歸隱的那天,攜的美只怕比令狐衝要多上數倍,可惜梅庄就算再大十倍,只怕也要被打的七零八落。
正想著,迎面走來兩名身穿藍布長袍的壯漢。
這時候西湖和地球上人滿為患不同,尤其是孤山的這一側,大多時間頗為清靜,但偶有遊人也不足為奇,可這條穿著打扮一模一樣的壯漢,板著個臉在西湖邊遊覽,那就有些古怪了。
再看他們的眼神,雖然目視前方,但隱隱有兇悍之氣,讓蘇陽想到了地球上武警巡邏的樣子。
和這兩人擦肩而過,這兩人看見蘇陽不系髮辮,都是微微一皺眉,卻沒有說什麼。
又走了幾里路,連續碰到兩波這樣的人。
看到這些人,蘇陽已然清楚陳家洛現在在哪裡。這些藍衣人明顯就是護衛一類的角『色』,分佈在孤山周圍,有些類似政要出行,便衣附近暗中維持秩序的味道。
如今這杭州城,最大的政要,當然是乾隆皇帝,要找陳家洛,先找到乾隆。
轉頭朝飛來峰方向走去,這峰高五十丈許,樹生石上,枝葉光怪,石牙橫豎錯落,似斷似墜,本上峰的道路,蘇陽運起輕功越過峰頂,又朝對面的三竺走去。
走出十餘丈,便聽有人說話,說的卻是滿語,一看又是兩名藍衣壯漢,這兩人看到蘇陽也是有些意外,面『露』驚奇之『色』。而再往前走,一路上山,藍衣人也是越來越多,一路上足足遇到了四五十人。
看起來這路是走對了。
轉過一個彎,遠處便是觀音廟,忽聽山側琴聲朗朗,夾有長『吟』之聲,隨著細碎的山瀑聲傳過來。只聽那人『吟』道:
「錦繡乾坤佳麗,御世立綱陳紀。四朝輯瑞徵師濟。盼皇畿,雲開雉扇移。黎民引領鸞輿至,安睹村村揚酒旗。恬熙,御爐中叆叇瑞雲霏。」
聽到這詞,蘇陽微微一笑,乾隆皇帝一心想要治理好這個國家,超過秦皇漢武唐宗宋祖,只可惜他能力姓格上卻達不到這種條件。
另外有個年輕些的聲音說道:「高明,高明!詞中安睹村村颺酒旗一句尤佳。倘若普天下每一處鄉村中都有酒家,黎民百姓也就快活得很了。」
聽到這句話,蘇陽便知是陳家洛了。村村揚酒旗談何容易,相比之下,倒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來的容易些,也符合歷史規律些。
另外有個年輕些的聲音說道:「奴才聽老爺這首詞,也心有所感。」
這個聲音並非陳家洛的,但聽起來中正柔圓,諂媚之中卻不卑**,還帶著幾分喜氣,讓人如沐春風般舒服,卻不知是誰。
那個『吟』詩的中年聲音道:「哦?你也有感觸,不妨說來聽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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