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死人
「老杜如果不來怎麼辦?」
在杜桐軒離開之後,陸小鳳提出了一個問題,老杜手裡是有綢緞,但是腳長在他自己身上,誰也保不準比武那一天他一定會來。
「老杜是個聰明人。」
蘇陽道:「這場賭局裡不僅有李燕北的身家性命,也有他的,李燕北尚且知道其利避害,他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如果他不來,那麼一旦我們能活著從紫禁城出來,他就活不成。」
蘇陽喝了口茶,悠悠道:「我給他綢緞,其實和流氓放狠話嚇人沒什麼區別,意思就是小子我盯上你了,你敢亂來試試,杜桐軒和李燕北都是京城最大的流氓,這種事他們當然明白。如果他沒來,而是別人來了,這個人也值得我們重點『照顧照顧』。」
顧青峰就被他們重點照顧過一次。
現在蘇陽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皇城外目前看來已經安定,但是城內呢?
原劇情之中的幾個死人,扮演大智大通的孫老爺,峨眉門下三英四秀之中的張英鳳,還有名妓歐陽情,他們撞破了一樁天大的秘密,這樁秘密就關於皇宮之內的,於是被殺人滅口,但由於前面自己來古龍世界,幾段劇情已經變化,這些人至今沒有出現。
如果他們一個都不出現,那就意味著針對皇宮之內的陰謀已經發生了變化,完全不可捉摸。[
正想著,忽然門口街上有人大叫:「殺人了!殺人了!」
蘇陽一愣。難道來了?
京城的人愛看熱鬧,膽子也大,聽說殺人了之後。非但不怕,反而一窩蜂了涌了過去。
人群之中走出了一個人,一匹馬。
這個人滿臉的悲憤,牽著一匹白馬,白馬上還有一個人,一個死人。
牽馬的那個人腰上掛著一柄劍,劍柄上密密的纏著一層柔絲。好讓手握在上面時,更容易使力,還可以吸干掌心因緊張而沁出的汗。只有真正懂得用劍的人。才懂得用這種法子。
那人走到茶館門口忽然停住了,轉身走進了茶館,目光在茶館里掃了一圈,最後落在蘇陽和陸小鳳身上。
「蘇大俠。陸大俠?」
陸小鳳道:「閣下是?」
那人道:「在下嚴人英。馬上的是我師兄張英鳳。」
峨眉掌門獨孤一鶴的劍法未必在西門吹雪之下,徒弟三英四秀個個都是一流的好手,在大金鵬王朝一戰之中,獨孤一鶴和西門吹雪比劍假死,最後揭穿了霍休,因此峨嵋派上上下下,也視蘇陽等人為友,嚴人英發現師兄屍體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來找蘇陽和陸小鳳幫忙。
「你師父呢?」蘇陽意外道:「這場決鬥他沒有來?」原本蘇陽還準備給獨孤一鶴一條綢緞,獨孤一鶴武功卓絕。有他在皇宮之內,如果發生亂局更有把握應對。
「師父有急事去了關外,這次只有我們幾個師兄弟來。」
這次紫禁之巔的決戰,獨孤一鶴身為一名劍客,原本是論如何都要來觀戰的,但卻臨時有急事要出關,於是門下的幾位弟子前來京城,進了城之後,幾個師兄弟暫時事,分別在京城遊玩,兩天之後,而在約定的地點碰面的時候,嚴人英就發現了師兄的屍體。
嚴人英從馬背上抱下了他冰冷的屍體,屍體上幾乎完全沒有傷痕,只有咽喉上多了點血跡,是劍尖留下來的。[
一柄極鋒利,極可怕的劍。
嚴人英忽然問道:「兩位看得出他是死在什麼人劍下的?」
陸小鳳看得出,世上也許只有一個人能使出如此鋒利,如此可怕的劍。就連葉孤城都不能。他的劍殺人絕不會有如此乾淨利落。
這恐怕才是嚴人英來找蘇陽和陸小鳳的真正原因,嚴人英即找不到西門吹雪,就算找到了,也沒有任何辦法,而蘇陽和陸小鳳和西門吹雪卻是朋友。
嚴人英凝視著他師弟咽喉上的劍痕,喃喃道:「西門吹雪只有西門吹雪」
「但是西門吹雪為什麼要殺他?」蘇陽問:「他和西門吹雪之間並沒有仇恨,反而你們的幾個師妹都曾經在萬梅山莊住過一段時間,說起來可以算得上朋友。」
「這正是我來找兩位的原因。」嚴人英道。
蘇陽在張英鳳的屍體上找了一陣,卻沒有發現原劇情之中的泥人,原劇情里,張英鳳撞破了陰謀,臨死之前在袖子里把在場的人捏成了泥人,但現在也沒有。
「我師兄好賭,臨分手前告訴我他要去皇城外的一個賭場玩兩手。」嚴人英說。
「我們去賭場看看,說不定能有線索。」陸小鳳說。
蘇陽想了想,取出一條綢緞交給了嚴人英,六條綢緞已經送出四條,還剩兩條正好自己和陸小鳳一人一條
賭場的位置就在皇城跟下,一片用木板和土磚搭成的小屋,貧窮而簡陋。
街道兩旁有一間間已被油煙熏黑了的小飯鋪,嘈雜如雞窩的小茶館,布滿了雞蛋和油醬的小雜貨店。
風中充滿了煙臭,酒臭,鹹魚和霉豆腐的惡臭,還有各式各樣連說都說不出的怪臭,那是太監的親戚本家們住的地方,皇城裡的太監們,要出來一次很不容易,平常有了空,都到那地方去消磨日子,所以那裡各式各樣邪門外道的東西都有。
通過李燕北的關係,一個叫做小安子的太監領著蘇陽和陸小鳳來到了這片賭場。
「今天兩位運氣不錯,王總管會來,王總管一到,麻六哥的賭局就要開了。兩位能好好的玩幾把。」小安子擠眉弄眼道。
「麻六哥是誰?」陸小鳳問。
小安子捂著嘴咯咯笑了起來:「麻六哥當然就是賭場老闆了,也是我們這裡最受歡迎的人,因為他是個真男人。」
「王總管又是誰?」陸小鳳問。
「王總管就是我們所有太監的老祖宗。司禮監的掌印大太監,大內總管。」
王總管就是個老太監,衣服比別的太監都考究些,說起話來總是擺著個蘭花手,看來就像是個老太婆,臉上總是帶著怪怪的笑。
賭場里原本亂糟糟的,王總管一來。所有的人都恭恭敬敬的跟他打招呼,王總管點了點頭,整個屋子忽然就又重新熱鬧了起來。
賭局已經開始。吵吵鬧鬧,煙霧騰騰,臭氣熏天,圍著桌子賭錢的人。十個中有九個是太監。一面擲骰子,一面扒耳朵,捏腳,捏完了再嗅,嗅完了再捏,還不時東抓一把,西摸一把。
莊家當然就是麻六哥,得意揚揚的挺著胸站在那裡。每顆麻子都在發著紅光,油乎乎的賭桌旁很快就擠滿了人。
小安子在人群之中替蘇陽他們開路:「夥計們。閃開點,靠靠邊兒,我有兩個好兄弟也想來玩幾手!」
在這群人里,蘇陽和陸小鳳明顯是與眾不同了,麻六哥一看見他們,眼睛就瞪了起來,而且充滿了敵意,也正像是一隻公雞忽然發現自己窩裡又有隻公雞闖了進來了。
他一雙三角眼,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們好幾遍,才冷冷道:「你們想玩什麼?玩大的還是玩小的?玩真的還是玩假的?」
太監們一起笑了,笑的聲音也像一群小母雞,笑得陸小鳳全身都起雞皮。
小安子搶著道:「當然玩大的,越大越好!」賭場里的規矩,人是他帶來的,要麻六個輸了那是麻六自己手藝不精,不關他事,要是麻六個贏了,就要帶他分紅。
「想玩大的?」麻六哥問:「你們身上的賭本有多少?」
蘇陽身上不怎麼帶錢,陸小鳳卻不同,他的日子過的比大多數人都要好,所以比大多數人都要會花錢,據說他經常隨著帶著一疊銀票,每一張都是五千兩。
「這夠不夠?」他隨手從身上掏出張已皺階一團的銀票,拋在桌上。
大家又笑了。這張銀票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張草紙。有個小太監嘻嘻的用兩根手指把銀票拾起來,展開一看,眼睛突然發直:「一萬兩。」
這張草張般的銀票,居然是一萬兩,而且還是東四牌樓「四大恆」開出來的,保證十足兌現。
看見這張銀票,麻六哥的威風已少了一半,火氣也小了,勉強笑道:「這麼大的銀票,怎麼找得開?」
「不必找。」蘇陽淡淡道:「我們只賭一把,一把見輸贏。」
「一把賭一萬兩?」麻六哥臉上已開始冒汗,每一顆麻子里都在冒汗。
桌面上的銀子加在一起,還不夠這張銀票的一個角。
麻六哥遲疑著,看著面前的幾百兩銀子,訥訥道:「我們這兒不賭這麼大的!」
陸小鳳道:「我也知道我賭本不夠,所以你輸了,我只要你兩句話。」
「你若輸了呢?」
「我輸了,這一萬兩就是你的!」
麻六哥眼睛又發亮,立刻問道:「你要我兩句什麼話?」
陸小鳳盯著,一字字道:「張英鳳是怎麼死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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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封千年的秘盒,在如山屍骨之中開啟,來自東方的黑髮青年,在千年後的荒野之中,重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頭頂天空的輻射雲終於漸漸消逝,腳下的大地卻早已變了模樣,數巨大的能量熔爐從天而降,智慧生物展開了轟轟烈烈的開拓浪潮。
數的勇者倒在了追尋夢想的半路上,但有更多的人,踏著他們的屍體繼續前行。
這是混亂破碎的時代,是創造秩序的時代,是偉大復興的時代,是殺戮掠奪的時代
在那對幽深的黑瞳之中,這是一個慾望被限放大的時代。
慾望,是智慧生物得以進化的原動力,是一切偉大事業的起源,也是毀滅世界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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