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心碎

  軍區醫院

  令子爵在白色的病床上緩緩睜開眼睛,他的嘴唇幹而蒼白,上下輕輕張合:“歌兒……歌……兒……”


  守在病床邊的令君權和尹之悅,一見他張開眼睛,就急忙圍了上來,“爵兒,你怎麽樣了?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令君權就這麽一個兒子,現在看著平時虎虎生風的寶貝兒子現在這樣憔悴的躺在床上,他這個當爸爸的心裏就難受。令子爵生患癔症,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但是卻沒想到這次竟然這樣凶險。


  “付靳言,快去叫醫生來!”尹之悅讓他們父子相聚,自己轉身趕緊讓付靳言去找醫生來。


  如果醫院這邊再不拿出令子爵此次犯病的主要原因,她想君權真的會把這家醫院給拆了吧!回想昨天晚上還真是慌亂的一夜。她跟在令君權身邊那麽多年還從來沒見過他那樣憤怒過。


  令子爵的目光慢慢的將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找了一遍,沒有看見期待的身影,他的目光暗了暗。但是不死心地又費力地抬眸,再次將房間裏的人一一掃過。


  令君權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冷著臉沉聲道:“別找了,她沒來!”


  令子爵麵無表情地複又將眼睛輕輕閉上,良久才從幹澀的喉嚨裏勉強擠出一句話:“她可能還不知道……”


  他記得病發的時候,他在書房,而她在臥室。他想她一定是還不知道他生病了。


  想到這令子爵的嘴角不由地輕輕勾起,不知道是在譏笑自己的自欺欺人還是相信了自己的這一說辭。


  令君權看著令子爵那樣子,從鼻孔裏冷冷地哼出一聲,對他現在的表現頗有不滿。


  他就令子爵這麽一個兒子,雖然從小沒有親自帶在身邊但是不論怎樣他都一直精心栽培著他。


  他看著他第一次打拳,看著他第一次拿下比武冠軍,看著他第一次扣動扳機,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一點一點地強大起來。他的成長發展一直是朝著他期望的方向發展的。可是現在呢?


  因為那個女人他現在竟然變得這樣不堪一擊?!


  他不能讓他這麽多年的努力付諸一炬,那個女人不能留!


  令君權的兩隻鐵拳慢慢收緊緊握成拳,誰都不能動搖他令家的根基,龍炎軍團不能毀在他的手機,他的爵兒更不能毀在一個女人手裏。


  令君權正在暗自下著決心,主治醫生就誠惶誠恐地一路小跑過來,標準地敬禮問好道:“令老將軍!令將軍!”


  令君權強忍著內心的翻湧,表麵淡定地輕輕點了點頭,“盧醫生請。”


  盧醫生得應允便唯唯諾諾地走到令子爵跟前再次為他聽診。


  看有一時,才轉身對令君權匯報道:“令將軍已經沒事了,病情現在基本已經穩定了。”


  聽了這話令君權和尹之悅才總算鬆下一口起來,但是他還是不放心地追問道:“為什麽昨天晚上病發得那樣凶險?前幾次症狀不是已經減輕了很多嗎?”


  “昨天晚上是因為將軍火急攻心,再加上……”


  “出去吧!”令子爵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們,一副疲倦的樣子不留情麵地下著逐客令。


  聞言,盧醫生趕緊打住話頭,無奈地看向令君權。令君權看著兒子冷漠的背影也是無奈地長歎一口氣,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和盧醫生出了病房。


  令子爵側身睜著眼睛靜靜地看著窗外蔚藍的天空,他記得上一次他的病情減緩是因為他的小妖精呢?可這一次病情加重還不是也因為她!


  想到這令子爵不由地輕笑起來,斜眼看了看牆上掛鍾的時間,算一算小妖精這會兒應該還沒有起來吧!

  也許一會兒她知道他在醫院他就會來看他了。


  令子爵就像是守著這一點希望一樣,兩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牆上的時間。


  一秒、兩秒,一分、兩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病房的門口依然沒有出現那個他期待的身影。難道她還在生他的氣嗎?

  他細細地回想昨天晚上事情發生的經過,或許是他太心急了。可是一遇到關於她的事他就淡定不了啊!


  有些懊惱地歎了歎氣,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又等了等依舊沒有看見白歌戈的人。令子爵索性從床上坐起來,衝著門口大聲吼道:“付靳言!”


  “到!”一直守在門口的付靳言一個箭步衝了進來,在門口畢恭畢敬地站著。


  “備車,我要出院!”說著令子爵就一把將左手上的液體給拔掉了。


  付靳言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令子爵這瘋狂的行為,眼裏充滿了惶恐。


  “上將,您……您這才剛醒,現在出院的話……”


  “備——車!”令子爵不想浪費時間,兩手不空地為自己更換著衣服,根本就不抬眼去看付靳言那為難的神情!


  餘光感受到他仍然站在原地沒有執行命令,不耐煩地催促道:“還不快去!!!”


  “不準去!”令君權一聲令下總算是解了付靳言的難處了。


  令子爵停下手裏的動作頓了頓,轉身與門口坐在輪椅上的令君權對立而視。


  看有一會兒,令子爵回轉過身來,將身上的襯衣扣子扣好,然後翻身下床,強自忍著腳底的疼痛,穿上鞋襪一步一步向門口走去。


  就在令子爵走到令君權的身旁即將走出病房的時候,令君權最後出聲叫住他:“爵兒!”


  令子爵頓住腳步看著他,令君權依舊穩如泰山地坐著,意味深長地說道:“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令子爵沉默一時,沒有我作答,邁步離開了病房。


  令君權在令子爵的身後長歎一聲,一雙淩厲的老眼漸漸眯起,最後隻剩一道小縫。


  爵兒不是爸爸容不得你身邊的女人,而是爸爸不能見你對任何人動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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