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京城大事件
白歌戈自從那晚之後再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不論杠上花怎麽問,怎麽說她都是不言不語兩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像個植物人一樣,不哭也不鬧。
白歌戈這幅模樣真是讓人著急。每天一和葉雅時也都會輪流著到病房來看望白歌戈。三個人也是變著法子地逗她笑、逗她說話,但是白歌戈始終沒有任何回應。
不過比起白歌戈的反應更讓他們三人奇怪的是令子爵的反應。
白歌戈已經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了,但是令子爵卻從來沒有進過病房,從來沒有去看過白歌戈。
比起之前的溫柔專寵,令子爵這次真的是夠冷漠!
三個不知道情況的人,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等白歌戈一入睡就湊到一起,在樓梯間開小會。
“他們之間到底怎麽了?!”葉雅時有些氣餒地歎了一口氣。
“誰知道啊?之前還你儂我儂到處撒狗糧這會兒怎麽又變成老死不相往來的仇人了?”慕一摸了摸下巴,也是不解。
這還真是世界又一大不解之謎啊!
杠上花看卻沉默了,聽慕一和葉雅時你一句我一句討論了半天,才緩緩問道:“你說他們之間還有沒有可能?”
慕一和葉雅時都是一怔。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葉雅時卻率先打破了沉默,“我覺得還是有可能的吧!他們應該隻是夫妻之間鬧別扭而已。應該不至於那麽嚴重吧?再說了孩子都有了,這還懷著呢,總不可能一賭氣就不生了啊!這又不是買東西還能退貨!”
聽葉雅時這一說,慕一和杠上花“噗嗤”一笑。這話說的,還真有她葉大小姐的風範。
慕一笑了笑,歎氣道:“我倒覺得他們之間可能——不大可能了!”
“為什麽?”葉雅時不滿地問道。
“不為什麽,因為你說了有可能啊!”慕一吊兒郎當地說道。
葉雅時氣得跺腳,“感情你隻是想跟我唱反調是吧?好,那我們就打賭!”
“賭!”慕一也立刻來了興致。
“賭就賭!說吧,賭什麽?”葉雅時撩起衣袖,準備豪賭一場。
兩人正說得起勁兒,杠上花卻心煩意亂地吼道:“你們倆有完沒完?這都什麽時候了?還玩!”
看著杠上花是真的生氣了,慕一和葉雅時也立即噤了聲。
兩人互瞪一眼,又老老實實地回了病房,繼續守著白歌戈。
又是一周過去了,白歌戈依然沒有開口說話,令子爵也依然沒有來過。就連出院那天,從前到後也是管家一手抄辦的,令子爵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麵。
不過白歌戈也好像完全不在你意。令子爵來與不來,對她好像都沒有任何影響一般。
白歌戈又回到了湖邊別墅,整個人變得異常冷漠。她仿佛變成了一個啞巴,不和任何人說話,到了飯店乖乖吃飯,根據營養師的要求也配合得很好。她的身體恢複得很好,但是現在她卻更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令子爵的東西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都全部搬了出去,白歌戈也依舊是不聞不問。
三月之期已經到了,但是令君權卻依舊沒有找了,更沒有傷到白歌戈半分。
不過最近但是有件駭人聽聞的事——孟家貪汙受賄全家被雙規!
孟家可是世代為官,而且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官,那麽深的根基突然就被人扳倒了,真是讓京城的高官們都為之震了震!
孟家的事現在鬧得沸沸騰騰,讓風平浪靜的生活瞬間炸開了鍋。
白歌戈不關心這些,但是某天在電視上偶然看見孟思文被雙規看押的狼狽模樣,目光終於有了變化,但也隻是那一瞬間。她很快又收回了眼中的波動,沒有多看,轉身離去。
回到房間她的心卻不似之前那樣平靜。一個人在床上枯坐了一個下午,不言不語,不吃不喝。
自從上次的事之後,家裏的所有陽台都被封了起來。白歌戈隻得隔著玻璃渴望地看著玻璃房之外的白天藍雲。
晚上的時候,白歌戈也沒有胃口,傭人們送來的晚餐又被原封不動地被退了回去。管家看著一動沒動的飯食,眉頭緊鎖,知道此事關係重大,一刻不敢耽擱地去了書房。令子爵和付靳言正在書房商討要事。
管家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敲開了門。
令子爵一看是管家,立刻就想到了此事定與白歌戈有關,神情立刻緊張起來,“怎麽了?”
管家看著令子爵,有些為難地說道:“夫人今晚沒有進食,送到房間的東西原封不動地全被送回來了。”
“什麽?!”令子爵從座椅上彈了起來,想了想,又問,“今天發生了什麽嗎?”
“沒有!”管家當即否認道,他一直暗中跟著夫人。白歌戈的一舉一動他全都看在眼裏,仔細回想今天確實沒有任何特殊的事情發生!
令子爵想不出原由,心中很是不安,擔憂從書桌後麵繞了出來,他想去看看她到底怎麽了。可是剛走出幾步,腳下的步子又停了下來。
令子爵失落地又一步一步退了回來,語氣無奈地說道:“讓廚房在準備一份,讓白淺送進去。”
管家愣了愣,隨即明了地點了點頭,應聲“是”,轉身退了出去。
門再次被關上,令子爵的心卻再也回不到正事上麵了。
令子爵頹然地半躺在椅子上,無奈而又自嘲地冷笑幾聲。
付靳言看著令子爵這個樣子也是暗自痛心,“將軍,既然您這樣在乎夫人,為什麽不去見她,為什麽不跟她說清楚呢?”
令子爵紅了眼眶,別過頭,沒有理會付靳言,隻是擺了擺手讓他先出去。
付靳言幾次欲言又止,但還是不敢違抗,敬了禮轉身也退了出去。
令子爵一個人獨自望著空蕩蕩、黑漆漆的書房,一室寂寞、獨自消受。
他,又何嚐不想去看她,去跟她解釋呢?可是隻要一想到白歌戈那日決然尋死的背影,他就沒了勇氣。
或許他一直躲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她還會覺得幹淨,還會生活得更開心一些,還不至於——那樣痛恨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他想,或許隻要他不再出現再她麵前,她活下去的意誌才會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