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何來原諒與愛
白歌戈長長地歎出一口氣,嘴裏小聲嘟囔:“項氏不愧是項氏。”
雖然聲音小,但項予銘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嘴角得意的上揚,誘惑道:“怎麽樣?現在抱大腿還來得及。”
說著項予銘還真的將自己的大衣往上一撩,露出修長有型的大長腿。
白歌戈看了他一眼,嘴角一絲苦澀,“破鞋你也要?沒出息!”
“你才一個前任就叫破鞋,那我書都數不過來,豈不是破鞋的N次方。”項予銘不以為意,甚至覺得白歌戈的話有些荒唐。
怎麽會有思想這樣傳統的女生呢?
可是白歌戈的下一句話,就真的是讓項予銘無言以對了。
白歌戈看著項予銘,唇瓣輕抿,想了想,神情認真嚴肅,兩眼直視項予銘,說道:“既然你連令子爵的祖宗八代都查了,那你有沒有查到,令子爵在失憶前曾經有個妻子,叫白歌戈!”
說這話的時候,白歌戈的的神情淡漠如冰,可是項予銘卻是真的被白歌戈的話給震驚到了。
項予銘看著白歌戈,眼睛不可思議地睜大,瞳孔驚愕地放大,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盡管項予銘已經被雷得外酥裏嫩了,但是白歌戈絲毫沒有放棄,趁勝追擊的機會,緊接著又說道:“既然你們項氏,信息收集係統那樣強大。那請問你知不知道,白歌戈還有一個一歲大的兒子?”
“兒子?!”項予銘下意識地驚呼出聲。
看著白歌戈肯定的點頭,項予銘簡直就像受到一萬點的暴擊一般。之前的紳士作派的“裝模作樣”全都忘到了九霄雲外。
半晌,項予銘才終於恢複了一絲絲理智。失落地抬頭看了白歌戈一眼,然後一聲不吭地走出了病房。
門被緊緊地關上。白歌戈苦笑,早就應該想到是這樣的,不是嗎?連令子爵有一天都會對她刀槍相對,有還有誰,她能信?
不信了。以後誰也不信了!
想起那消失在門後的身影,白歌戈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輕輕地搖頭,深深呼氣、吸氣,心上是從未有過的輕鬆與自在。
終於,終於說出來了。
小白刈,再也不是她見不得人的秘密了。
白歌戈伸了伸胳膊,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傷勢,似乎還沒有到立馬就要掛掉的地步。
白歌戈將胳膊上礙事的繃帶取下扔在一邊,伸手拿起枕邊的手機,打到白虎堂的總機,對著電話命令道:“來醫院接我,十分鍾後,我要在醫院樓下看到車。”
說完,白歌戈便將電話掛斷。將手機扔在一邊。
其實龍炎軍團的人,下手還是狠的。就這樣簡單地打個電話,白歌戈都能感覺到來自骨頭深處的疼痛。
沉重地呼出一口氣,白歌戈深呼吸,像是迎接什麽極大的挑戰一般,一把掀開被子,咬牙試探性地一點一點向床下摸索。
十分鍾。
她給司機的時間是十分鍾,她給自己的時間也是十分鍾。
盡管渾身打滿了石膏,盡管渾身纏滿了繃帶,但是白歌戈還是在心裏暗自打氣。
白歌戈,回到自己的位置,做你該做的事!
她不是一個人,輸贏也不是她一個人的事。
現在,她代表著整個白虎堂。
今天,她讓白虎堂蒙上了恥辱,真是抱歉。不過以後,不會了。
白歌戈雙腳落地,包裹得像木乃伊的雙腿,堅定地踩在踏實的地磚上。隻是從床上到地上而已,白歌戈的額上已經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水。
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白歌戈給自己打氣。有時候沒有一點精神支柱,還真是走不下去。
白歌戈看著窗外的一地明亮,像是被指引一般。咬牙轉身,正欲向門外走去,一抬頭,門口卻立著一位不速之客。
白歌戈先是一驚,然後攤手冷笑,“怎麽?來看笑話?”
付靳言看著渾身是傷的白歌戈,也是不敢相信。
他寧願相信是自己的眼睛欺騙了自己,也不肯相信,白歌戈這一身的傷來自令子爵。
付靳言推開門,兩手插兜現在門口,或許是匆匆趕來,付靳言的氣息還有些紊亂。付靳言沒有去看白歌戈那無畏坦誠的目光,聲音沙啞地問道:“子爵幹的?”
白歌戈苦笑,糾正道:“是令將軍。”
付靳言沒再說話,心中竟是有些難以名狀的苦澀。
他以前不是恨她的嗎?
為什麽現在竟然對她有了不該有的同情?
白歌戈冷眼從付靳言身上掃過,抬眼看了眼時間,還有五分鍾。
作為白虎堂堂主,在行動上,她要告訴自己的下屬,什麽叫雷厲風行,說到做到。
白歌戈咬牙,盡量不讓自己行走的動作看起來有任何別扭。白歌戈挺直腰板,一步一步,從付靳言身邊走過。
付靳言看著依然倔強的白歌戈,長歎一口氣。在兩相交錯的時候,突然開口說道:“原諒他!子爵他失憶了——因為愛得太痛苦,所以選擇了遺忘。”
白歌戈背對著項予銘,沉默一時,傻笑一時,最後留在臉上的唯有冷漠的諷刺,“龍炎軍團和白虎堂之間,何來愛和原諒這一說?”
還有三分鍾。
白歌戈挺直了脊梁,繼續向前邁步。
身後的付靳言卻一把將她拉住,側身對著她,猶豫著,但是還是問了,“那個孩子——你生下來是嗎?”
白歌戈心尖一震。
他們這次是為了小白刈而來的嗎?
令君權也知道了嗎?
白歌戈麵如死灰,不過幸好,她是背對著付靳言的。
白歌戈用力將自己的手臂從付靳言的手中抽出,然後倔強地固執的賭氣的說道:“沒有!”
付靳言愣在原地沒有說話。白歌戈卻像是得到解脫一般,抽身疾步向外走去。
或許連醫生護士都會驚訝,一個渾身纏著繃帶,多出骨折的傷殘病號,居然可以走得那樣快吧!
可是白歌戈的步子有多快,她的心就有多亂。
這一盤棋太複雜了,身在局中她越來越看不清了。而從始至終,她仿佛一直被人監視者,控製著一般,而那個人卻是她一直以來,最害怕,最無可奈何的令君權。
他已經知道小白刈的存在了嗎?
如果是,他會怎樣?
到樓下的時候,司機已經等在了門口。
白歌戈有些沮喪,她還是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