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心驚肉跳
終於問道這個問題。
令子爵在心中嘲諷地冷笑,這個問題的標準答案,他已經準備好了。
令子爵看了黃子儀一眼,抬眼看向令君權說道:“因為找不到真正動心的容貌,所以我就找人幫我設計了一個!”令子爵的目光微微轉冷,勾起嘴角,看著令君權征詢地問道:“不知道為什麽,最近我的腦海裏總是浮現出一個女人的背影,但是不管怎麽樣我就是看不清她的正臉。我叫她,她也不理我,隻是背對著我一個勁兒的逃離。可是越是看不清我就越好奇,她越是逃離我就越是想抓緊。不過,幸運地是,有一天我午睡的時候,那個女人終於給了我一個正臉。所以我醒了之後,就趕緊原模原樣地將那張臉再現了。這個容貌您覺得怎麽樣?還滿意嗎?”
令子爵語氣平淡,像是在事不關已地講著故事,但是末了看向令君權的目光確實那樣認真。
令子爵的一番話,讓大廳裏的氣氛陡然轉冷。令君權和尹之悅麵麵相覷,心中隱隱地擔憂。就連白蘭戈也沒有想到令子爵竟然會這樣說。
令子爵這話裏的意思和隱喻再明年不過了。
如果令君權和尹之悅不知道他已經恢複記憶的話,再看到黃子儀這張和白歌戈截然不同的麵容時,自然是大大地鬆出一口氣。
他這樣大費周章地保護白歌戈,作為女人,白蘭戈簡直都被他感動了。可是女人總是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很容易就從羨慕走向嫉妒的深淵。尤其是令子爵這樣殘酷的犧牲她!
坐在尹之悅身邊,白蘭戈的臉色一秒三變,盡管巧舌如簧,此刻這樣的氣氛,她也再說不出一句圓場的話。就算她所有的把柄都在他的手上,她也心灰意冷的沒有了動力去保護。
大廳裏,詭異地沉默,令子爵的目光在令君權的臉上緩緩掃過,又解嘲似的看著白蘭戈說道:“不過也真的感謝子儀能為我做出這樣的犧牲。”
令子爵的目光投來,白蘭戈呆滯的目光向令子爵望去。明明是一張人臉,為什麽她卻仿佛像是看見了一頭洪水猛獸。
在令子爵黑洞一般深邃的目光注視下,白蘭戈僵硬的臉上緩緩地勾起一抹僵硬尷尬的笑容。
尹之悅見狀,當即反應過來,圓場地說道:“還真是苦了我們大閨女了。”尹之悅一邊說,還一邊動作輕柔地為黃子儀整理著額前的發絲。
尹之悅得體大方的行為,讓令君權緩過神來。再一次將深邃的目光投向黃子儀,仔細地看著那張再造的臉,心中默默地反複比對——不像,確實不像!
令君權心中鬆出一口氣,對黃子儀同樣報以慈祥一笑,扭頭一臉嚴肅地看向令子爵,當著黃子儀的麵沉聲說道:“既然知道人家子儀的犧牲,那你可得好好對她!”
令君權嚴肅的語氣像是在教訓,確實明裏暗裏地打出了通關牌。
這些暗示,令子爵又怎麽會不知道呢?令子爵看著令君權,嘴角勾起一抹快意輕鬆的微笑,扭頭正眼看著黃子儀,堅定地說道:“當然了!我怎麽會讓女人白白為我付出呢?”
令子爵堅的目光穿過麵前的黃子儀仿佛看見了很遠很遠的遠方,鄭重的承諾,飄蕩在大廳,死死地纏繞在令子爵的心間。
他的所有承諾他都記得。
坐在令子爵對麵的黃子儀目光晶瑩地看著令子爵,心思惆悵。令子爵這樣鄭重的承諾又是為誰呢?反正不是她,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不過,她遲早會拿回屬於自己的那一份的。現在她所要做的,就是憑借著自己最後那一點利用價值好好地活下去。
如果死了,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她才不會將這世界留給白歌戈那個賤人!
一個人的好運和噩運都是有限的,她就不信白歌戈就真的會這樣一直走運。
回到A州,隻要回到A州,她就有了翻身的機會。
席間,令君權和令子爵相談甚歡。看得出來,令君權的心情似乎不錯。令子爵陪著令君權喝了點兒小酒,而黃子儀則一直安靜地坐在令子爵身邊,偶爾和對麵的尹之悅聊上幾句。
從令家出來,感受著迎麵吹來的寒風,黃子儀迎風一個激靈。
回去的路上,令子爵因為喝了酒,臉色緋紅,上車之後,就靠在後麵閉目養神。黃子儀側頭試探性地看了令子爵幾次。
當黃子儀第五次側頭看向令子的時候,聽見耳邊出來令子爵幽冷的聲音,“什麽事?”
黃子儀的一頭一顫,再定睛一看,令子爵的眼眸依然輕閉。黃子儀心頭微顫,沒想到令子爵這感官這麽厲害。
不過既然自己的心思已經被看出,她也不必再藏著掖著。黃子儀在令子爵身邊坐直身子,輕輕咳出一聲,語氣頗為得意的說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麽?”
黃子儀的目光緊張地盯著令子爵沉靜的麵容上,心跳加速,麵上卻強裝著鎮定。
不過令子爵對黃子儀這話全然沒有任何反應,仿若未聞。不過這沉默的態度,仿佛又在暗示她接著說下去。
黃子儀等有一時沒有得到令子爵的回應,心裏有些七上八下,但是為了自己的活路,不過怎樣冒犯,她都一定要說:“你想做的我也不關心,我隻是想知道,在我沒有利用價值之後,你想把我怎麽樣?”
這一長串話說出來,黃子儀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可是閉目靜坐的令子爵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在沉靜的車廂裏,令子爵高大的身軀坐在閉目坐在那裏,隨著車子的移動,搖搖晃晃,仿佛已經睡著了一般。但是他那緊繃著的臉部肌肉又很明確地告訴黃子儀,他很清醒。
這樣的令子爵,黃子儀捉摸不透。這世上真正了解他的人隻有白歌戈吧!
不,或許現在連白歌戈也不了解他了。
黃子儀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待在這樣的男人身邊,還真是危險。